“报告!”
正在聚精会神看着手中文件的徐将军被吓了一跳。不等他应声,外面打报告的人已经挑开门帘跑了进来。
“徐将军,不好了!我们基地的位置,怕是早就泄露了!”
“什么!”念烟这话直接惊得徐将军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是钱良顺!我早就发现这个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帮王翠凤!果然,他给王翠凤孩子吃的糖果里,竟然藏着追踪器!”
“这个浑蛋!”徐将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那追踪器绝对不是钱良顺能拿到的,胡克斯!肯定是胡克斯!”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将军,眼下最重要的是拦截消息。如果拦截不了,怕是我们得重新选择实验基地了!”
徐将军面沉如水,他提起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很快对方就接了起来。
“给我接总指挥!”徐将军沉声说道。
紧接着电话就接通了,对面一个苍老但遒劲有力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总指挥!是我办事不利,基地的位置可能泄露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就交代出几个方案。
挂断电话之后,徐将军的脸色依旧阴沉:“辛博士,有件事情可能要让你跑一趟了!”
“您尽管说!我义不容辞!”
“你得去一趟甘州!”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念烟将睡着的小香怜又往怀中拢了拢,用毯子裹紧。
经过书萱的治疗,这孩子的腹水已经被抽掉了很多,但书萱终归只是兽医学博士,儿科治疗并不是她的强项。
那个追踪器在小香怜的胃里呆了太长时间,不知道划破了多少内脏,眼下念烟被派往甘州打探情报,刚好带上小香怜就医,装作给孩子看病的一家三口。
对,是一家三口!
一同被派往甘州的还有陆元良。
车厢里的气氛尴尬异常,陆元良从上车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资料。
自从上次二人在沙漠中争吵过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照面。
这次突然被一起派往甘州,还要扮作夫妻,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念烟受不了车厢内沉默的气氛,只好同前头开车的两个小战士搭起话来。
“同志,你开车几年了,车技很好吗!”
前头开车的小战士脸色一红:“辛博士你过奖了,俺开车一年了。你放心,俺们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和陆博士送到甘州。”
“对!俺们汽车队连长交代了,人歇车不歇,要是路上没什么情况,最多三天,俺们一定把你和陆博士送到!”另一个小战士也应声说道。
“辛苦你们了!”念烟尴尬的笑笑,车厢内的气氛又沉默了起来。
这个陆元良,一整天都臭着一张脸,跟他相处的这几天,都快把念烟憋疯了。
小香怜醒着的时候,她还能逗逗孩子,但孩子毕竟病着,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
幸好明天一过就能到达甘州了,但是想到到了甘州,就得和陆元良扮作夫妻,念烟还是一阵无语。
心中不禁暗骂,这个陆元良,就算对自己意见再大也应该趁着在路上的时间同她商量一下对策吧!到了甘州,要是两人演砸了可怎么办!
在路上这几天,关于胡克斯和钱良顺的资料和近况陆续传来。
让人吃惊的是,钱良顺早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他平时好吃懒做,本来借住的表哥家也早就将他赶了出去,听邻居说前段时间这人突然得了一笔钱,很是花天酒地了一段时间。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就消失不见了。只是他平时也经常夜不归宿,所以根本就没人发现。要不是他欠了房东的房租,连他失踪这件事情都没人知道。
而胡克斯却一直住在外宾酒店中,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在采访某木材厂,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
但实际上稍微一想就能感觉出不对劲,大名鼎鼎的国际记者胡克斯怎么可能在普普通通的木材厂浪费近两个月的时间,这原本就不符合他的风格。
接近甘州边界,基地的车队已经不宜在护送三人了。
在甘州边界的一个公交站,一眼就能看出气质斐然的一家三口正在等车。
男的身材高挑,面色盈白如玉,身上穿着时兴的西装,一看就跟当地的牧民天差地别。女的则不同于当地牧民的装束,而是穿着时髦的连衣裙,手中还挂着一个皮包。
公交车缓缓驶进公交站,男人一手抱着孩子,登上了公交车,还不忘转身拉一把身后的妻子。
眼前伸过来的手,手掌修长指节分明,男人带着浅浅的笑意,很自然的向念烟伸出手来,就好像任何普通的丈夫想要拉一把身后的妻子一般。
念烟看着眼前修长的手,心中有些异样,这个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刚刚在车上时还一脸冷漠,一下车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直接从她的手中接过孩子,甚至无比娴熟的递给自己一把遮阳伞。
眼看车子就要启动了,陆元良薄唇轻启,温声提醒道:“夫人,该上车了!”
一句话好像乍入春水的石子一般,将念烟的心激起了一阵涟漪。
她脸色微红,别扭的扭过脸去,躲开了陆元良的手,上了车。
陆元良却追在念烟的身后,满脸笑意的说道:“夫人,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周围的乘客见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定然是刚吵了架,此刻男人追在妻子身后不停地道歉,不禁眼底也都带上了笑意。
陆元良却好似感受不到身边人的目光一般,紧紧追着念烟,一屁股坐在了念烟的身边,耍无赖一般说道:“夫人!你看孩子这不是没事吗?我下次再也不敢啦,你就原谅我吧!咱们这就送孩子去医院,好好检查怎么样?”
本来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立起耳朵的乘客此刻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心道,原来是男人没看好孩子,妻子生气了。
见念烟还是挎着脸不搭理陆元良,二人身后一个坐车的老大爷不禁劝道:“姑娘!这两口子可没隔夜的仇,我看着孩子没什么大碍,快别生闷气了!”
这话直接给念烟听楞了,从上车不过短短两分钟,陆元良居然就让周围的乘客坐实了三人一家三口的身份,甚至还临场发挥,编出了一个吸引人的小八卦。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车厢最后一排一个将解放帽压的极低的中年男人正悄悄地观察着他们,一阵风从车厢的窗口吹了进来,将那男人的解放帽掀起来一角,一缕不同于国人的金发从帽子边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