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找你。”
“找我做甚?”
“这我如何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江蕴莫名预感没有好事。
她试探性的问了问:“他让你来喊我时,语气态度如何?”
江蕴现在多少是有些怕了,怕他万一又被什么事儿惹着,开始生她的气。
青姝道:“语气态度挺寻常的,反正你去就是了。”
江蕴嗯了一声,转头对着顾知延招呼了一下,便要离开。
青姝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顾平大约是在里面忙,并未出来与她见到面。
她转身打算跟着江蕴一同出去。
然走到院门处时,里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青姝姑娘,烦请留步。”
青姝脚步一顿。
她只是停住身,但并没有回头。
江蕴自然也听到了声音,见青姝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道:“我们无意聊起,也提到了先前你生气的事,他不清楚,我便跟他解释了一二。”
“谁要你解释?”
青姝因为有些紧张,下意识语气有些冲。
江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道:“总要给人道歉的机会。”
青姝道:“他是真君子还是假君子,我也不清楚,那道歉是真是假,我更分辨不出。”
江蕴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总要别人道歉的机会,你也可以再多判断判断。”
青姝沉默了一下。
此时身后又传来声音,但是近了许多,显然是顾平走了出来,但是碍于礼貌,也没有离她们太近。
“青姝姑娘若是现在不赶时间,还请进院里一坐。”
人家都走过来说第二遍了,再拒绝也就不合适了。
显得是她想要逃跑一般。
“好。”
青姝应声后,转身又重新进院。
江蕴则是往苏明樟屋中去。
也不知为何,她越走速度越慢,走近一步,就觉得自己离危险近了一分。
待她走到屋中时,只苏明樟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平淡的看着手中的书。
见她进来,他抬眼看了一下,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对她道:“我让人放水了。”
“什么水?”
“浴池的水。”
“哦。”
江蕴随口答应了一下,但心中不解,他与她说这些干嘛?
苏明樟听她这般平静的语气,就知道她什么也没明白。
他动了动嘴,但最终没说话。
无妨。
有时候不说清楚,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猜想了一下她过后会作何反应,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了一点,那书也无心再看进去,便随手扔到了一旁。
江蕴无意间发现他的表情,虽然很细微,但她就是看见了,看见的同时,还不自觉的轻轻一颤。
总感觉……这短暂平静的背后,总暗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波浪。
总感觉有些渗人。
她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相爷笑什么?”
“我笑了吗?”
苏明樟反问。
他神色间退去了前些日子的疲乏与严肃,淡然下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情欲。
正夏的日子,江蕴穿的薄纱外裳,衣领相对较低,白净的脖颈上垂着几根散发,药香味与她如何在一起后,反倒生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香味。
不苦不腻,让人想多闻一闻。
至少对于苏明樟来说是这样的。
江蕴见他也无事吩咐,就又走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外头天色不早,没了白日里的炎热,她想着可以去槐树下荡一荡秋千,解乏的很。
然她前脚刚出去,就走来了两个婢女,弯了弯身道:“相爷,阿蕴姑娘,浴池的水已经放好了。”
两人说完就离开了,江蕴也很称职的转达了一遍:“相爷,水好了。”
“嗯。”
苏明樟起身走到她背后,道:“走吧。”
“走?”
江蕴抬起脑袋看他,“我走?”
“你我一同。”
苏明樟道。
江蕴:“你弄错了,我是想去坐会儿秋千。”
“我让青姝喊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去荡秋千?”
他这句反问让江蕴愣了一下。
他喊她回来,分明什么也没吩咐啊,既然什么也没吩咐,她去荡个秋千怎么了?
霎时,那不好的预感又佣了上来。
她将眼神移开,葱白的指尖捏了捏耳垂,有些中气不足地问道:“那是让我做甚?”
“放好了水,你说做甚?”
说罢他直接将人往浴房带。
“又要我伺候沐浴?”
江蕴杏眸眨了眨,不知他为何又突然矫情起来了。
苏明樟道:“不必你伺候。”
江蕴更加弄不清这厮在想什么,她想把手往回抽,可苏明樟狗劲一上来,谁也抵不过他。
江蕴勉为其难的维持着礼貌微笑,身子用力往后仰,让苏明樟拽的费力一些。
她咬牙问道:“不是伺候,是什么?陪聊吗?还是在门外帮你看守?”
苏明樟见她跟个倔驴一样与自己对着来,突然冷不伶仃松了手。
“啊!”
江蕴惊呼了一下,屁股着地仰面摔下去。
“你做什么?嘶……”
她在腰后揉了揉,但实际是想揉一揉屁股,只是觉得那动作太不雅。
苏明樟欺负完她,又将她搂过来。
“我沐浴需要陪聊?需要看守?难不成还有人敢闯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她腰上,是方才江蕴自己揉过的位置。
“这里摔疼了?”
江蕴:“……”
其实不是。
但是她能说什么?
默认。
苏明樟帮她揉了一会儿过后,捏了捏她的脸,“既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嘴上还装什么?”
“我猜到什么了?”
江蕴是猜到了几分他的意思,但并没有完全确定。
苏明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干脆直截了当道:“共浴。”
“不。”
江蕴脱口而出。
“上次说好的。”
“我没答应过。”
“你也没拒绝。”
江蕴:“!!!”
她道:“那是有事情忙,我没来得及拒绝,不……分明是你没有留机会给我拒绝,你是故意的!”
江蕴意识到这点后,腰一扭,脱离了他的手腕。
苏明樟又开始不当好人起来,“我就是故意的,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