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伤你之人是谁,又或者说,你可知他的特征?”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但其中一人道:“是谁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若是说特征,我似乎看见了他衣领内侧有个标识,但并没有看清,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像凤凰,别的便也没有了。”
两人审问的差不多了之后,口供都被呈报给苏明樟。
没看到凤凰印记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有想办法绞尽脑汁地想要多说一点儿。
他焦急道:“我想想……我想想……啊,对了,我……我猜想这背后之人一定与当朝太傅有关系,我们说一个萧字,他立马便说是萧门,他……他一定与幕后之人有所勾结,不然何至于反应这样快,说实话,什么萧门,我根本听都没听过。”
那人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想着这样也该扯平了,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但只要二人都愿意开口,苏明樟本就没打算要他们的命,那些无非都是话术罢了。
但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摆了摆手道:“都先带下去吧,说的东西,都需要证实。”
这话一出,两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二人不知道背后之人道真实身份,但现在好歹可以先把萧门给摘除。
苏明樟把刑部里面打点干净之后,那两个假伤患也被送走,牢中反倒是新进了不少原先的刑部官员。
江太傅因为晕了,此时还没有苏醒的消息,所以还没做处置,苏明樟捏着口供,“看来想进去的人还不少。”
“凤凰印记……”
他反复琢磨着这四个字。
“有何门派,会以凤凰当做图腾?”
程风在脑海中将自己毕生以来所了解过的门派都过了一遍,道:“属下不知,门派图腾多爱用狼蛇等,斜纹的还喜欢用虫蚁,但若是说凤凰,那是没有的。”
程东听到后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江湖门派虽说不羁,但也不会想与朝廷起冲突,像龙与凤凰这些图案,他们一般不会去碰,若说与凤凰类似些的,四大神兽中的朱雀倒有可能会被用,可又转念一想,朱雀这样的图腾多为女子喜欢,若有女子门派,或许会用到,只是以这种案子来说,不像是女子门派可以办到的事,将大男人以轻功带入空中再丢下,怎么看都是男子所为。”
程西也道:“对啊,而且洛阳的门派听说都被查过了,或许不是门派呢。”
“即便不是门派,那也一定是有组织的。”程风道。
“你以为是谁?”
苏明樟问道程风低头道:“属下不敢言。”
“我让你说,你跟我说不敢?”
程风:“……不敢不说。”
“那就说。”
程风即便下意识觉得有些冒犯和惶恐,但还是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所想:“属下以为,凤凰这样的图案,与后位息息相关,若不是皇后娘娘,就一定是与皇后之位息息相关之人,或是觊觎皇后之位之人。”
他说完之后,被苏明章狠狠踹了一脚。
当今皇后也是他能胡乱猜忌的?
皇后乃将门之女,还是王妃时就与当时还是亲王的皇帝一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手上只有贼寇的血,怎会沾上自己子民的血?
程风被踹的哎呦了一声。
他跪地道:“主子,属下还未说完,属下的意思是,说起凤凰,寻常人应该先想到皇后,但属下跟随主子多年,坚信皇后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也没有理由如此,所以……属下真正怀疑的,是与后位有过关联之人,例如……太后。”
这话属实是大不敬,也就程风敢这样直言。
然这个推测一出,苏明樟并未有脾气。
可见主仆二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太后要怎么查,且这仅仅只是一个推断,甚至不能断定那人有没有看花了眼,更抓不到当时杀人之人。
程风在忧虑从何查起,但苏明樟却在想太后是何动机。
厅上陷入沉默,我说要抓住真凶给百姓一个交代,现在也无从下手。
倒是江蕴适时走进了些,道:“若真是太后所为,一切倒简单了。”
程西摸了摸脑袋,问道:“阿蕴姑娘何出此言呐?难不成你敢无凭无据去查太后?”
江蕴道:“查太后自然是查不了的,只是若确定太后是真凶,那就说明不会再有其他人作乱,只要将太后那边看严,然后先拿个人出去顶罪,百姓得到了交代,也不会再有危险,至于太后,可以等到风波过去了,等她露出马脚再查。”
苏明樟有些赏识的看了她一眼,虽说是个小没良心的,但脑子有时也确实灵活。
他方才稍稍推断了一番,觉得除了太后,估计也没有人能办出这事来,至于动机,太后虽然与萧门没有关联,但远在边境的薛睿与萧门有关联,而太后与薛睿的关系……他本就抱以怀疑的态度。
再加上那凤凰图案,再加上这个案件最初还想用来给江太傅立功,桩桩件件,看似与太后毫无关联,实则处处有所联系。
他在心中已经断定,此时定与太后逃不开关系。
那么既然他心中确定,那就可以参照江蕴的想法,先拿一个人出去背锅。
只是拿谁呢?
他问江蕴道:“你以为谁去背锅合适?”
江蕴撇撇嘴道:“自是我那十恶不赦的便宜爹,太傅大人啊。”
“年纪不大,心肠狠毒。”
苏明樟随意调侃了一句,江蕴却有些委屈起来,“相爷分明知道他从未拿我当女儿看过,何至于这样说我!”
苏明樟一时疏忽了,我是提起这些,这小家伙情绪就会不好,他忙改口道:“我自是与你心意相通,也是这般计划的。”
江太傅在这个案子中出了太多差错,再加上就连伤患都忍不住对他有所猜疑,如此一来,把他推出去背锅,轻而易举。
不过烦就烦在这家伙现在还没醒,晕倒后面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