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江蕴拒绝。
“要我帮你?”
苏明樟声音不响,但不容拒绝,今日车程还有很久,不是她拖一会儿就过去的事。
江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换不换衣裳,是我的事,横竖难受也不会难受到相爷身上,为何相爷要强迫我换?”
苏明樟见眼前小姑娘道理一套一套的,但若说是要说服他,那根本不能够。
他道:“前几日是谁担惊受怕,怕自己死了没人给收尸?才好上一星半点儿,就湿衣裳穿一天?你莫不是真想死?”
江蕴:“……”
他的道理听起来比她更有道理。
“可是大小也未必合身,若是穿着不合适,还要换,不如省得麻烦。”
苏明樟:“不会不合适,我量过。”
他不是量过衣服,而是量过她。
江蕴脑子里翻出些羞恼的回忆,最后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做出最后的妥协:“麻烦相爷转过头去。”
苏明樟听罢,真的转了头,撩开窗帘一角看外面的雨色。
就如那时她跳下醉花楼,在车中散了发时让他非礼勿视一样,他都会撇开头去。
江蕴稍稍安心了一些,又看了苏明樟一会儿,确定他没有把头转回来的意思后,她自己也捧着衣物转了身,背对着苏明樟开始换衣裳。
她用最快的速度褪去中衣,双手碰到肚兜系带时,才要解开,可又收回了手,直接往包裹里伸去要拿中衣。
“为什么不听话?”
苏明樟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身后响起,江蕴吓得后背一僵,甚至没有勇气回头。
她想说,其实她方才没有解下肚兜,就是因为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不……果然。
“相爷干嘛回头?”
苏明樟不答,自顾自道:“你上面都不敢换,亵裤怎么办?亵裤才湿得最彻底。”
江蕴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她先是不理会苏明樟的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中衣和外裳,然后声音微微有些压抑颤抖道:“相爷,总不好让我在你面前拖了亵裤吧?”
“鞋脱了,亵裤换了。”
江蕴听他这样说,也不得不硬气一点道:“不。”
斩钉截铁,但是中气不足。
苏明樟反问:“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江蕴:“我不,谢相爷关心,但是相爷真的不用管这个。”
苏明樟本来这两日就烦,火气一点点挤压在心中,此刻已经在爆发边缘。
“我不是在关心你,我是在命令你,是我这些时日待你太好,你又开始将我当做好人了?”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是上次教训没吃够?”
他话落,听江蕴没有迅速回答,也懒得再等,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腿间,一只手飞快地探到了她裙底,一手扯下她的亵裤。
亵裤被退下的一瞬间,江蕴近乎哭出声来,“苏明樟!你放开!”
“青姝!青姝……”
她推不开苏明樟,急得喊青姝,青姝在外面搓着手,不敢擅自进去,鼓足勇气道:“相爷,阿蕴怎么了?”
苏明樟没有搭理青姝,抬起江蕴的脚,把亵裤从她身下彻底拿出来扔到一边,他本想直接放开她,让她去穿上新的裤子,但是一时起念,仰头看着她道:“你再叫一声。”
江蕴虽被褪了亵裤,但苏明樟动作很快,且有裙摆遮拦,她此时已经稍稍冷静了一点,看着苏明樟道:“啊?叫什么?”
“你方才如何喊我,再喊一遍。”
她方才喊什么了?喊道全名?
江蕴现在不敢喊了,道:“相爷什么意思,奴婢不懂。”
苏明樟今日存心没要她好过,见她这样装傻充愣后,便用膝盖将她腿一顶,手臂一拉,又以一种熟悉的姿势坐到他身上。
江蕴没穿亵裤,对这个姿势格外敏感,于是像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一样,又是一声:“苏明樟!”
苏明樟扬了扬唇角。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格外爱看她这样的反应,听她喊他全名,半点不恼,还应声道:“我在。”
但江蕴后面还颤颤巍巍加了一句:“你不是人。”
这句话外面的程风听到了,把他吓得马车又是一颠。
江蕴半侧腰胯酸痛,但还是忍着疼拼命想挣开,但只是徒劳。
她双手把苏明樟的衣料捏得皱巴巴,嘴唇快要咬出血来。
苏明樟道:“你在我面前挣扎有意义吗?”
“你这样与我不清不楚有意义吗!”
江蕴急了眼,语气强势地反问回去。
这句话问完,她都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
那是她最真实的脾气。
她真的想发火。
苏明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江蕴想着,说都说了,那句不妨再多说上两句:“相爷难道不知男女之界吗?相爷这般行为仅仅只是关心吗?相爷身为男子,位高权重,想如何都行,就如我说的,千金难买相爷高兴,但相爷戏弄我有意义吗?”
苏明樟喉结上下一动,看着她愠怒的脸色,觉得新奇,更没想到她能一连说出这么多话来指责他。
他稍稍愣了两秒后,眼角弯了弯,道:“我当然知道男女大防,我对你如此,早就越界太多,所以你将来若是要嫁人,我一定会将这些事都告诉你未来夫婿,你且看他还娶不娶你。”
江蕴蹙着峨眉,越听越想火,她不知道这话苏明樟是真心的还是故意气她的,但是她看他顶着一张俊脸说出这种畜生话,真的很想在他脸上扇一巴掌。
她前几日还想着他的好,心里纠结于他的桂花糖糕,哪怕到了刚才,她心里对他给自己备了衣裳还是有所感激的,但顷刻间,他过往种种的好处在她脑中化为泡影,江蕴只想骂他。
不要命的那种。
“畜牲!”
回应她的是苏明樟的双手,似曾相识地在她腰间一推。
往前,往下。
感觉也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这次她身下光裸,耻辱感不知翻了多少倍。
“畜牲!畜牲!畜牲!”
“苏明樟,你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