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馨快过来,帮姐姐先给爸爸喂着,我到奶奶房间去一趟。”
于小馨接过面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慌忙地说:“哥哥你来。”
于小和从于小馨手中接过面碗,轻声细语地喊着:“爸爸,爸爸,您干了一个下午的活,一定饿坏了,爸爸,快吃点吧!”
于正义如此麻木不仁……使劲拉着廖佳红的手不放。
“爸爸,我去去就来。”
廖佳红在慌忙中从于正义手中使劲挣脱后,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马上过来。”
廖佳红边走边说,心慌意乱的跑到于大娘的房间,喘着粗气的喊着:“奶奶,奶奶,野丫头来了,来了!”
说话间,顺手拿起便盆,急不可耐的喊着:“奶奶,拉小便,拉小便呀。”
于大娘横眉竖眼地说:“吼什么吼,一晚上都不进来看我一眼,一进来就吼,你又要干嘛去了?”
“我忙着呢。”
“谁相信你呢。”
“唉……不相信我就算了。”
于大娘气呼呼地说:“忙完了吗?”
“还没呢。”廖佳红说到这,急不可耐地取下便盆:“奶奶,您没拉呢?诶哟喂,说、说你什么好呢?”
廖佳红气得直蹬脚,气呼呼地说:“我出去了,等会给你洗漱好吗?”
“你又跑哪里去?给我洗漱完了再去不行吗?”
“奶奶,我热水去,热好了,再进来给您洗好吗?”
“嗯,快点。”
“好好。”回答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另一房间,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呀?面撒了一地。”
于小和不知所措,“姐姐,你前脚刚走,爸爸发脾气,把碗一甩,要你给他喂面。”
廖佳红哭喊着:“爸爸怎么了,不要吓我……好……好吗?”
于正义黯然无神的看着她。
廖佳红惊愕中,迅速地收拾好打烂的碗和面条,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把烂碗,丢进了垃圾堆;匆忙的开始掺水,点火,边忙碌边想;爸爸这究竟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六神无主的看着柴灶里正燃烧的熊熊大火,眼泪顺着红彤彤的的脸颊滚落在地上。
“姐姐、姐姐,快点,快来看爸爸怎么了?”
廖佳红丢下火夹,像离弦的箭一般跑了出去,一看傻眼了,看到于正义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反常的举动令廖佳红猝不及防地张着嘴巴,片刻后,定了定神,喊着:“爸爸、爸爸,这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呀!”
廖佳红惊惶失措的喊着:“于小和,于小馨,你俩来抱着爸爸,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在夜色朦胧中朝左边的方向跑去;过了一会,急冲冲地边“咚咚咚”的敲门边大声的喊道:“张伯父,张伯母,快开门,快开门了。”
张良友刚上床躺下,听见喊声后,蹬了一脚周美凤,说:“你听好像是红红的声音,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事吗?”他边说边下床走出房间,走向大门。
同时,张磊急忙的走了出来,跟了过去。
门“吱”一声开了,张良友急切的问:“红红,怎么了?”
廖佳红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的喊着:“张伯伯,打扰您休息了,快去救救我爸爸吧!谢谢,谢谢您!”
“快跑,救人要紧,张磊,去给你妈妈说一声。”张良友边跑边吩咐道。
廖佳红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跑进于正义的房间。
张良友难过的看着两个小时前还跟自己聊天来着;这会躺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喊着:“兰兰、兰兰,我想你,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来了!”
这一幕令张良友触目心惊,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立即反应过来,调整好心情,“走,送医院去检查检查。”
“好,张伯伯,送、送、大伯父的医院好吗?”
“好,快点,把架子车推出来。”
“好。”
廖佳红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进柴房,把车推了出来。
张磊气喘如牛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没等张良友反应过来,周美凤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走过来。
张磊听后,红着脸说:“妈妈,你这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你们没听到生产队的人说吗?”
“管他们说什么呢。”
“不行,你不许去,以免影响到你的前途。”
张良友听后,走上前去,喊道:“周美你疯了吗?给我回去,不许在这闹事。”
“我闹了,你把我怎么样?”
张良友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喊着:“张磊,快点。”
他喊完后,跑进房间背起于正义朝门外走去,“红红,你快找根粗绳子来。”
廖佳红急急忙忙跑去柴房找了一根粗绳子,迅速的跑出门外,递了过去,“张伯父,磊磊哥,辛苦了!”
“没事,不要客气了。”
廖佳红转身过来,喊着:“周伯母,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周美凤气呼呼地连看都没看一眼,置之不理……
张良友摇了摇头,拍着于正义的肩膀说:“正义呀,坐好,我把你捆绑在车上,你不能动,知道吗?带你去找兰兰好吗?”
于正义点点头,闷闷不乐地在黑暗中望着他说:“好。”
张良友赶紧用绳子绑好,喊道:“磊磊,你回去骑一辆自行车,再提一盏煤油灯过来,我拉你于伯伯先走了。”
“好嘞,那我回去了。”张磊说完,马不停蹄的朝家里跑去。
周美凤站在原地,嘴里念叨不停,觉得没趣,跟着张磊朝回走。
廖佳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汗水,问:“张伯伯,我去吗?”
“你在家待着,你奶奶,弟弟妹妹们都需要你呢,再说你爸爸有我们呢,你放心吧!”
廖佳红赶紧跑回房间,快速写上字条,连忙从枕头下,摸出用手绢包好的东西,喊着:“张伯伯,这张字条给大伯父,四块六角钱,请你给爸爸治病。”
“红红,这是你平时节约下来的吗?”
“嗯,只有这么多了。“
张良友听后,难过的喊着:“正义,你看看,多好的闺女呀!”
“张伯伯,请您跟大伯父说一声,一定把爸爸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