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说了句:“我。”
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郑朝山说:“这位先生,这里是外科,而且我是西医,您要是看中医可以到对面的诊所去看。”
徐天摇摇头,盯着他的脸说:“我看的就是外科,郑大夫,我想知道你们外科大夫的手术刀有这种型号的吗?”
说着把手张开,手掌里赫然放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弯刀。
郑朝山吃惊的看着他:“先生,你是干什么的?”
徐天依然盯着他:“我叫徐天,是白纸坊警署的警察。”
郑朝山哦了一声:“哦,那不好意思,我们慈济医院属五分局管辖,不归你们白纸坊警署。徐警官要看病可以,要是问别的事那就请先出去,不要耽误别的病人看病。”
徐天坐着没有动,反而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就在我们警署不远处,有个姑娘被人给杀了,现场留下这把小刀。我听说郑大夫也有一把这样的小刀,不知道还在不在?”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旁边的护士吃惊的看着徐天和郑朝山,不知如何是好。
郑朝山笑了:“徐警官,我想你搞岔了,我是个大夫,手里拿的是救人的手术刀,不是杀人的刀。”
说着看了看护士:“请这位先生出去吧,让下一位病人进来。”
护士紧张的看着徐天,结结巴巴的说:“先……先生……”
徐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子往前一倾,一把抓住了郑朝山的衣领:“你装什么装啊!我知道你有一把这样的刀,今天你要是不把它拿出来,那你就是杀人凶手,我要带你回去坐牢!”
郑朝山面色不变:“徐警官,你说我有一把这样的小刀,证据呢?有吗?你说我杀了人,证据呢?有吗?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这里冤枉良民,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
徐天已经红了眼:“你拿不出来刀子就是证据!”
郑朝山:“我没刀子怎么拿出来?徐警官,我说了,你要是有证据就把证据拿出来,如果没有证据我会告你诬陷,骚扰,你们局长可是我的病人,他和我熟着呢。”说着对护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打电话给汤局长,让他管好自己的手下!”
护士连忙就要出去打电话,这时候半天没说话的杨海林上前抱住了徐天:“徐天,冷静点,听我的,把手放开!”
徐天红着眼睛:“大林子,他就是小红袄,是他杀了小朵!”
杨海林说:“不是,徐天,你搞错了,他不是小红袄,我知道小红袄是谁。你放手,我帮你抓小红袄!”
徐天吃惊的看着他:“你是不是骗我?”
杨海林说:“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天这才松开了手:“那你现在就带我找小红袄去!”
杨海林却先对郑朝山说:“对不起,郑大夫,我这兄弟女人刚被人杀了,有点冲动,您别见怪。”
郑朝山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赶紧带他走吧。”
看着杨海林把徐天带出诊室,他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他身上确实有一把这样的刀,短小精悍。
而徐天跟着杨海林走出医院,就急不可耐的追问:“大林子,你真的知道小红袄是谁?快告诉我,我要抓他,给小朵报仇!”
杨海林摇摇头:“说实话,我现在只是有一点线索,但并不能肯定。”
“什么线索?”
杨海林斟酌了一下才说:“我仔细想了想,杀小朵的凶手可能是监狱里的人。”
徐天一愣,随即就摇头:“不可能!监狱里的人哪能出来杀人?”
杨海林说:“我说的是监狱里的人,并不是说犯人。”
“监狱里除了犯人不还是犯人……”徐天话没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狱警?”
杨海林点点头:“我仔细观察了那天的现场,结果在旁边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脚印。罪犯应该是为了掩盖证据,所以把现场清理了一下,试图掩盖脚印,但密中有疏,被他漏了一只。我发现这个脚印的鞋纹和普通人的很不一样,应该是统一的制式鞋,而且和你们警察穿的鞋子差不多,但又有一点不同,应该是和狱警的差不多。”
“真的?”徐天将信将疑:“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告诉我?还在吗,快带我去现场看看。”
杨海林摇摇头:“没有了,早就被人破坏了,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没找到你,后来再去的时候已经被人破坏了。”
徐天不说话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要是这样的话,那杀小朵的就有可能是个狱警。可四九城关监狱就有三四个呢,一个监狱里也有百十号的狱警,这三四个就是三四百号的狱警呢。”
杨海林说:“听说每个监狱的鞋都不一样,我记得那鞋纹的样式,如果能让我看到鞋子,就能知道到底是哪个监狱的狱警了。”
徐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就先去京师监狱看看,别的监狱咱不好进,可京师监狱是大哥的地盘,咱肯定能进去。”
杨海林等的就是他这一句。
于是两个人就准备去京师监狱,徐天一抬头,就见前边有两个自家车行的车夫,于是一抬手喊了一声:“祥子!”
祥子两个马上就拉着车跑了过来。
“天少爷,你要去哪儿?我拉你去!”
祥子热情的说着,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旁边的杨海林,顿时吃惊的说:“大林子,你……”
另一个车夫也是惊得不得了:“大林子你犯了什么事,怎么部队到处在找你?”
徐天还不知道这回事呢,扭脸吃惊的问杨海林怎么回事。
杨海林说:“嗨,还不是得罪了那个柳爷吗。”
徐天越发吃惊了:“柳爷?就是帮我们换钱那个女的?”
杨海林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徐天惊讶地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得罪她了?这女人可不好惹,上次我和大哥二哥就被她让军队抓去关了一晚上才放出来。”
杨海林刚要说话,脸色却突然微微一变,把身子转了过去。
三个人都是一愣,一扭头就看到一辆军车开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喂,拉车的,抬头让我们看看!”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冲他们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