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你又何妨。”
青年的语气带着张狂。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塔塔拉克不认为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纰漏。
沈即舟却是轻笑一声,与温惊竹站在一起,狭长的眼眸不含一丝温度的看着他。
他抬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额角:“你猜?”
塔塔拉克的哥哥已经被沈即舟砍下了一只手臂,现如今还在族里躲藏着。
塔塔拉克回想起哥哥的叮嘱,他急红了眼。
沈即舟可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从未打过败仗!
年轻气盛的塔塔拉克气性高傲,才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
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计划。
得知沈即舟前往应城时,他还沾沾自喜。
“难道你要弃应城百姓们于不顾?”
虽说这只不过是个计划,但应城的百姓的确在受着契丹的侵扰。
“大魏的将士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更不会缺将军!”沈即舟笑道。
是以,应城的事情已经交由其他的中郎将,应城的百姓已逃离了契丹的侵扰。
“沈即舟!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怕你!敢不敢和老子单挑!”
沈即舟理了理衣角并未存在的褶皱,语气颇为为难:“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塔塔拉克才不管他,直接挣扎起来。
抓着他的士兵有些泄力,一下子被他挣脱开来。只见塔塔拉克直接夺回弯刀,直直的朝着沈即舟袭去。
契丹一共有四万多人,应城那边去了一万,一万还在总部,剩下的两万多随着他前来。
却不料中了沈即舟的计,两万多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现在只剩下他,沈即舟定然不能放他回去,唯有一搏才是最好的结果。
温惊竹就站在沈即舟的身边,只要塔塔拉克目的性再强一些,定然可以伤及到他。
沈即舟目光平静,晶莹剔透的利剑出鞘,一下抵挡住来势凶猛的弯刀。
他扫了一眼他的弯刀,道:“是把好刀,只可惜指错了人。”
眼前寒光一闪,利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温惊竹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狠狠地插在地面上的弯刀——
塔塔拉克的弯刀被沈即舟的剑斩成两段。
吴浩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异常的震惊,他瞪大眼睛,咽了咽喉咙,道:“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霜剑?”
宁朔将军有一柄剑,名为青霜。
此剑很少出鞘,出鞘必见血。
除了在战场上,无人可见青霜的真实样子。只知道还未出鞘时,整体雪白,晶莹剔透,再加上剑柄上凝着一抹青,是以,唤为青霜。
月光洒下,落在青霜剑上,像是泛起了淡淡的寒气。
青霜表面上刻着淡淡的纹路,仿佛一条藤蔓在蔓延。
塔塔拉克此行只为了攻打楚凉卫而来,现如今不仅没有一举拿下,反而全军覆没。
为了不给沈即舟机会,也无颜面对契丹。他狠下心,埋头就往青霜剑撞去。
沈即舟识破他的想法,收起青霜剑,抬腿便踹,冷声道:“急什么?”
塔塔拉克被他踹出去后,立马被马齐等人押下。
“沈即舟,你什么意思?”塔塔拉克似乎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温惊竹从沈即舟的身后走出,温声道:“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
塔塔拉克狐疑一瞬:“谁?”
他的反应似乎不是在作假。
沈即舟和温惊竹对视了一眼。
“带上来。”沈即舟淡声吩咐。下一刻,林易押着一个人上前,此人身形强壮,面相很凶。
杜胖子等人看着此人眼里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个人不就是......
跟在林易身后的还有凌世尘和飞星。飞星一看见温惊竹,立马守在他的身边。
沈即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冷声开口:“塔塔王子,你还要和本帅装糊涂吗?”
塔塔拉克愤怒道:“外边的狼群是老子弄来的不错,但这人和老子没关系!”
“是吗?”沈即舟似笑非笑。
他侧目看向那人,隐含着无限的危险。
“那你是谁派来的?”
话落,林易一用力,那人立马被摁倒在地。
那人愣是一声不吭。
吴浩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低声开口:“这人俺记得,方才他还和俺们一起击退狼群。”
这话不错,杜胖子也记得这个人。
吴浩子离他们并不远,而且沈即舟的耳力好,自然是听见了这句话。
塔塔拉克自然是明白此时的情况,他立马道:“此人绝对不是我们契丹的人!他也不是我派来的!”
沈即舟蹙眉。
“林易。”
林易得令,长剑出鞘直直的扎进那人的大腿。
那人猛然闷哼一声,额角沁出细细薄汗。
沈即舟没出声,在场的人就这么看着。
下一刻,林易转动手中的剑,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尤为突出。
“啊!”
最终,那人没忍住,直接大喊出声,神情极为的痛苦。
沈即舟让人将他的嘴巴堵上,让人把他和塔塔拉克带回地牢。
这人想来就是之前他们一直在找的奸细,只不过此人的确不像是契丹,更像是朝中的人。
这不得不让他想到那人的身上。
新兵被教头赶回去歇息。
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凌世尘赶紧道:“我跟去看看,别让他再这么死了。”
沈即舟点头。
这个奸细不能再交手于其他人,他必须得快些敲出证据。
飞星本来还想着跟着温惊竹,但被凌世尘一个眼神直接带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有没有被吓到?”沈即舟偏头看他,深色的眸底染上一丝的忧色。
温惊竹摇摇头,如实回答:“我知道你会来。”
沈即舟却牵起他的手,笑道:“小骗子。”
温惊竹的手很凉,手心带着一层薄汗,明显是害怕亦或是紧张。
温惊竹被拆穿,也不恼怒,道:“要是我不镇定一些,岂不是让对方得逞了。”
夜晚的微风拂过,掀起深色和白色的衣角,紧挨在一起,如同缠绵至至死方休。
半晌,沈即舟才缓缓开口,“我虽没有前往应城,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便绕得远了些......”
温惊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抬眸深深的看着他,带着浅浅笑意,轻声道:“知道了,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