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离开后,楚凉卫还算是平静的,除了温惊竹的事情。
新兵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挑起了擂台赛。
温惊竹看着他们在演武场上围观,个个身上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自己这段时间练出来的本领使出来。
“是谁挑起的?”
擂台不是不能挑起,只不过很少。
飞星也是通过的小道消息知道的:“好像是一位新兵,他和那个叫胖子的人起了冲突,扬言要比一场,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面。”
温惊竹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少爷还是别下去了,免得受伤。”飞星生怕他兴致来临,便想着下去。
温惊竹闻言无奈一笑,“我是这样的人吗?”
飞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温惊竹并未下去,而是在一旁的阁楼看着他们,以他们的角度,并未看见温惊竹。
杜胖子和那人舞刀弄剑,一个接着一个,谁也不服输。
飞星看着他们,有些心惊:“少爷,他们来真的?不是说不可以弄伤吗?”
“不是不能弄伤,而是不能故意伤害。”温惊竹近段时间也明白了些军令。
“可是奴才瞧着那人可是下了死手!”
飞星睁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就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温惊竹自然是明白,他沉默片刻,忽然问了一句:“飞星,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飞星被问,一头雾水,但还是根据自己心中所想的回答:“还算不错,身手也好,只不过杀气太重了。”
温惊竹温声道:“杀气重不好吗?”
飞星蹙眉道:“固然是好,但是少爷不觉得他的杀气用错了地方吗?”
飞星想不明白,这样的杀气对着敌人多好,为何要对着自己的同胞?
即便是杀气重,也不应该真的下死手。
“此话有理。”温惊竹说。
飞星没搞明白温惊竹为何这般问他。
马齐在距离演武场不远处看着,身旁还站着几位教头。
“这两人都不错。”
“我记得那人先前还有些跟不上的吧?”唐理也是一位教头,他带的队里边没有一个是弱者,与杜胖子打擂台的人正是他带的兵。
而杜胖子几人正好是商同的兵,这话自然也是和商同说的。
商同沉默片刻,道:“他能有这样的意志力,实在是难得。”
唐理:“不错。”
看着看着,他们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与杜胖子打擂台的人的打法处处致命,杜胖子好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但又在最后一刻被对方调转局面,堪堪扭转被杀死的局面。
在台下的新兵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马齐蹙着眉看着。
杜胖子被对方耍,有些气愤,最后一击直接蓄力朝着对方而去,那人直面迎击。
杜胖子拿的是一杆长枪,长枪的枪头被人削下,直直的插进地面。
杜胖子红着眼睛看他。
那人得意洋洋,手握利剑,道:“认输吧,你斗不过我的!”
杜胖子破口大骂:“你耍阴招!”
“战场上只要将敌方的头拿下,这点阴招算得了什么,自己的命留下才是最好的结果。”
杜胖子下了擂台。
那人的话一下子传入大家的耳中,就连温惊竹都忍不住赞同起这句话,他轻声笑了笑,“这话不错。”
阴招算得了什么,拿到敌人的人头才是胜者。
温惊竹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问:“少将军离开多久了?”
他不记得多久了。
飞星道:“半个月有余。”
“这么久了啊......”
飞星也郁闷的开口:“少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想他?”温惊竹笑了声。
飞星老实回答:“少将军在的话,少爷您就不会受欺负了。”
那些难听的话,飞星都替温惊竹感到不值,他们知道什么啊,就知道嚼舌根。
“好了,你就不要在意这件事了。”
飞星撇撇嘴,没再说话。
演武场的擂台还在继续,但温惊竹已经无心观看了,现如今快步入秋季,夜间的气温微凉。
喝了药汤之后他便早早的睡下。
楚凉卫一时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一些士兵在看守楚凉卫的入口。
夜里寂寥无风,稍有些风吹草动,士兵立马警觉。
楚凉卫有一面是环山,但里边却藏着无数的风险,且军令里严令不可擅自前往深山里边,违者将会受到惩罚,甚至乱棍打死。
但没有人去尝试。
殊不知,在士兵不易察觉之时,一道身影迅速掠过,直直的朝着楚凉卫里边闪去。
“嗷呜!”
一道叫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嗓音像是在召唤同伴一般。
很明显的狼声。
这一声音瞬间让守门的士兵起了防备之心,他们警觉着四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头狼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但沈即舟说过,只要他们不去招惹深山里的东西,它们就不会下山,这么一想,他们又有些暗暗庆幸。
但其中有个士兵却不敢怠慢,毕竟楚凉卫里边还有温惊竹,要是他出了事,他们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快,快去通知总教头!”
“是!”
得令的士兵立马转身前去。
深山中的叫唤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
睡眠浅的温惊竹被惊醒,耳边传来狼叫声,似乎是在睡梦中一般,但他忽然想到什么,眼底一片清明。
他立马翻身坐起。
飞星自然也是知晓了外边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还不忘给他披上披风。
“少爷,外边有好多的狼群!”
温惊竹神色一凝,“卫泽呢?”
“他们正在逼退狼群。”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