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没有隐瞒,如实回答:“有些进展,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
“嗯?”
沈即舟神色微凝:“我怀疑......勾结外敌的不只有明叙封,而且不止一股势力。你父亲的死估计他们都有手笔,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温惊竹有些震惊:“你的意思是说......”
除了崇康帝和明叙封,朝中还有人不希望温召浦活在这个世上,温召浦必死无疑,因为他只会阻碍他们。
沈即舟点点头:“还记得我们从宫中回来时路上遇见的事情吗?”
温惊竹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尤其是那一道令他不适的视线。
“记得。”
“受欺负的人正是四皇子,明叙诀。”
“那个不受宠的皇子?”温惊竹蹙眉道:“他如何?”
崇康帝问起他谁最适合做皇帝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人,除了明叙烛,好像还真的只有明叙封适合了,但后者却偏偏出了事......
此局无解。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有风险。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明叙诀也加入了这场风雨。
沈即舟却没有说太多,反而是让他小心点这个人,明叙诀才是令人担忧的。
“好了,休息一会儿喝完药就去洗漱,今晚早点歇息。”
温惊竹听着他这话像是今晚不留下来,便下意识问:“你今晚不在这里睡?”
“嗯?”沈即舟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温惊竹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直接不理会转身就走。
不过他没有休息,喝完药洗漱完毕直接回屋了。
刚进屋,他便看见沈即舟还坐在桌前挑着烛火擦拭着他的剑。
沈即舟的剑通体雪白,只不过在剑柄处凝着青色,这也就是当初温惊竹为何会选择关于竹的剑穗送他。
看着他送出去的剑穗挂在剑柄处,温惊竹嘴角浅浅的挂着一抹笑。
“很晚了,不洗漱再出去?”温惊竹走到他的身旁。
沈即舟:“好。”说罢,便放下剑起身出去了。
温惊竹:“......”
算了。
温惊竹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闷闷不乐的钻进被窝打算睡觉了。
没过多久,温惊竹还是没有睡着,只好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但偏偏这时候房门被推开,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温惊竹并没有打算理会他,以为他拿完剑就会离开,谁曾想,桌上的剑并未被拿起,反而是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随即,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即舟躺了下来。
温惊竹睁开眼:“你不是要出门吗?”
沈即舟好笑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刚刚明明说了。”温惊竹瞪他:“我可没听错。”
沈即舟拿他没办法,只好道:“我临时改变主意了,那边睡觉的地方不舒服,还是家里的好,明天离开之后就很难睡到了。”
温惊竹一想到他征完兵之后就彻底的离开,心里莫名的泛起了酸意,瞬间的心软了,“好吧,那你要好好珍惜。”
“会的。”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把搂住温惊竹,埋首在他的颈间。
温惊竹吓了一跳,脸颊发烫:“做什么!”
“别动。”沈即舟嗓音低哑,带着隐隐的警告。
温惊竹身躯一僵,彻底的不敢动了,只能任由他埋首。
“我不在期间,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的声音带着闷意。
温惊竹沉默了好半会儿,道:“我可以跟着去吗?”
沉默了良久,久到他以为沈即舟已经睡过去时,传来了他的声音:“不行。”
“操练兵并不危险,最近战况太平,我......”
“温惊竹。”
沈即舟忽然打断他,整个人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危险,但不排除没有危险。”
温惊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我可以带足够的药过去。”
“你以为是这个问题?”
“......嗯。”
沈即舟像是被他的回答气笑了:“一旦发生危险,我不能保证能护得住你。”
温惊竹却忽然攀上他的脖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怕。”
“为何?”
他答:“因为,宁朔将军从来不打败仗。”
沈即舟深邃的眼眸深沉的凝着他,与他映着烛火的眸子对望。
忽然,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温惊竹饱满的双唇上,无奈的轻笑一声,“就这么对我有信心?”
“我相信。”温惊竹温声说道:“沈即舟是温惊竹战无不胜的宁朔将军。”
话落,他竟没忍住凑上去,率先亲了一下沈即舟的唇角。
他们之间的亲吻少之又少,再加上温惊竹毫无经验,动作笨拙了些。沈即舟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亲下去。
渐渐地,温惊竹像是找到了感觉,却又像是有心无力,退却了些,在即将分开的那一瞬被沈即舟按了回去,逐渐加深。
温惊竹呼吸凌乱,气息不稳,被吓得连连后退。
沈即舟见此放开他,语气带着调侃:“怎么,主动了就不负责了?”
他眸中潋滟,带着些迷离,闻言,好半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也没想到你会......”
他原本是想亲一下就走开,谁曾想沈即舟根本就不放过他。
沈即舟却轻嗤一声,嗓音带着明显的哑意,指尖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脸庞:“夫人,你没想到的还在后头呢。”
两人都穿着薄薄的里衣,现在又紧紧地贴在一起,很难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温惊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变成了粉色。
“怀煜......”他声音带着颤,轻声唤着他的小字。
沈即舟亲了亲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难受?”
温惊竹声音细如蚊蝇:“嗯。”
沈即舟动了一下,温惊竹脸更加红了。
不过他别开的视线又落在沈即舟的身上,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了。
沈即舟却笑了看他:“你身子不好,不宜做这些。”
温惊竹眼睫轻轻地颤了颤,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恍惚间,他还坚持的问:“我可以去了吗?”
沈即舟似乎被他的话问得有些无奈。
到后来,他也没听清沈即舟回的什么。
两人睡下时已是四更。
次日,温惊竹醒来时已经没有沈即舟的身影了,心里瞬间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