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叙封移开目光,双腿一夹马肚,身下的烈马立马前脚高高抬起,率先跑了出去。
沈即舟则是不紧不慢地离开,全程以温惊竹的状态为主。
众人看着他们的身影,开始议论纷纷。
“我就说,这温家余孽简直是个祸害,走到哪都会带来祸端,也不知道沈家这小子图他什么。是图他身段还是图他的样貌?”
“一个男子也不觉得害臊。”
“病秧子一个,恐怕这么一段下来人都能回去躺个好几日。”
“瞧着应该是太子赢了。前些日子我还看见太子在与人练射箭,怕是只为了等这一刻。”
“......”
“咳咳!”
一道咳嗽的声音瞬间将那些声音止住。他们纷纷看向声源处,只听见沈松说道:“我居然还不知道,你们文官的嘴巴如此能说会道,也不怕舌根子烂掉。要不要我为你们寻份说书的职位?”
此话无人敢应,只好憋在心里继续看着射猎会场。
相比于沈即舟的空空如也,明叙封的确猎到了不少的猎物。
看着已经被明叙封猎完的小猎物,温惊竹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再不出手就真的来不及了。”
沈即舟却不以为意:“你的身体要紧。”
“我没事。”
沈即舟应了一声,将弓箭拿起。烈马依旧保持着匀速奔跑,只见他拉开弓,还未等猎物反应过来,一只仅剩下的灰色兔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现在唯一的一只兔子已经被沈即舟拿下。
但这些远远不够,看得出来,明叙封已经将他们的路堵住,只能把目标放在大型的猎物身上。
两匹马一前一后疾行,路过的猎物纷纷被惊扰,四处逃窜,很快就不见踪影,着实是增加了难度。
再往前,便可进入了树林里,这会更加的难找,也会脱离大家的视线。
一连几次,他们的猎物都被截胡,被明叙封先拿下。
一炷香的时辰已经过去,他们的猎物少得可怜,反观明叙封的却是很多。
双方大相径庭。
“看样子是太子殿下获胜无疑了。”
“是啊,太子殿下的箭术可是越来越好了,可想而知,他为了能够与沈即舟比试下了多大的功夫。”
“不过身为将军的沈即舟会输了这场比试,实属是说不过去。”
但还有一种可能——
“温惊竹简直就是祸害,要是没有温惊竹,沈即舟岂会输掉这场比试?”
“罢了罢了,就算沈即舟能赢,他也不能赢。”因为对方可是太子,不能拂了面子。
但是他们偏偏忽视了沈即舟的性子。
他连崇康帝都不害怕,怎么会怕明叙封。
......
双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只能派人跟随。
沈松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有些发愁。
“沈将军,快来与朕喝一杯。”崇康帝说:“这些都是他们小年轻的事情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沈松闻言只好作罢。
他应该相信沈即舟会有办法应付的。
而另一边。
沈即舟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冷笑一声。
明叙封明摆着就是要抢先在他们的前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才能有机会把握获胜的机会。
温惊竹显然也是看清楚了,他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说:“他故意的。”
沈即舟拉弓射箭,最终赶在明叙封的前头拿下一头鹿。
一击毙命,不再挣扎。
沈即舟:“嗯,看出来了。”
温惊竹低声询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这样想下去显然是抢不过明叙封。
“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吗?”
温惊竹想了想,还是这样子比较靠谱。
也不知道这样跟下去后边会不会有危险。
沈即舟爽快地答应,赶紧调了个方向。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哪条路都可以。”
温惊竹抬眸看向四周。
他们往前走,时不时的看见猎物,周围的树林中传来沙沙地声响,一时分不清是猎物还是别的东西。
但他身后的沈即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淡定自若的将一只又一只的猎物击杀。
瞬间,温惊竹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一路上的猎物都被沈即舟击杀个干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拉紧缰绳,立马停下。
温惊竹偏头:“怎么了?”
茂密的树林里像是有无数的猎杀者,专门绞杀这里的入侵者。
更像是踏进了巨兽的口中,只等着被咀嚼吞下。
这时,沈即舟忽然趴在他的耳边,嗓音带着低沉的哑意,那双眼眸似笑非笑:“还记得在闹市时我教你的方法吗?”
温惊竹微微歪头,似在思考,随即道:“记得。”
“很好,”沈即舟坐起身子,弓箭横在温惊竹的面前,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我再教你一个。”
温惊竹漂亮的眼眸染上了星点笑意,毫不犹豫地抬手搭在弓箭上,温润的嗓音传来:“受教了。”
开弓。
拉满。
这一次的射箭与闹市里的不一样,这是一把真真切切的弓箭。
弓箭拉满时真实的感受到那蓄满的力量。
“百发百中,从没有失过手。”沈即舟缓慢说:“准备好了吗?”
温惊竹跃跃欲试,甚至还有轻微的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体验做坏事的感觉。
“嗯!”
箭矢脱离的那一刹那,锐利的箭端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撕破飘落的树叶,破空而去,直直的朝着前方射去。
饶是再远,温惊竹仿佛听到一道沉闷、鲜血飞溅的声音。
刹那间,还未等他缓过神,身后的人忽然纵身一跃,身形轻盈又飞快,脚尖点在树枝上,手中的箭再次飞出,朝着一开始的地方再次射了过去。
这一次,温惊竹看见了‘活靶子’的样子。
在箭端没入的那一刻,明叙封再也坚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惊动了在暗处的人。
沈即舟干脆利落的上马,几秒后消失在了这片范围内。
温惊竹迎面吹着凉风,刚做完刺激又有意义的事情,他还未恢复状态,几乎是嘴比脑子快的问道:“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