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菜叶子没护住,掉落在地上。
她赶忙去捡......
孩子哭着又把手伸向她怀里菜叶子。
女子见状,恼怒地做出又要打孩子的动作。
动作有些大,使得她怀里菜叶子全部掉落在地。
女子慌乱赶紧搂了使劲塞到怀里,怕捡慢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我蹲下身,帮她捡了几片。
她瞬间惊恐地把脸抬起向我看来。
我调试着笑容对她说:“是我...\"
她情绪过激,竟然晕倒下去。
现在到我慌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我知道她的家。
我把她扶起,身边围观居民看出我是楚兵,拼命向我叫喊,谩骂:“你滚开...不要你管...”
唾沫星子不断向我飞来!
我大声向他们吼回去:“她都这样了,要不你们来帮?”
声音顿时消减下去,变得悉悉索索。
我赶紧朝他(她)们喊:“过来帮忙扶一下,我背她回家。”
骂骂咧咧声中,走出俩人帮忙,把昏迷女子扶了放到我背上。
随着菜叶子又落一地,好几人上来立刻哄抢而光。
我内心感叹:“这民间真是疾苦...”
我背着女子,腾出一只手抱着孩子往她家走。
她家院门没锁。
也是,这样的家,就算小偷来,都得流着泪走,锁不锁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她背进屋子,放到床上。
屋里还真是干净,能吃的什么都没有。
仅看到两只吃剩的蜘蛛脚散落在地。
另一个小点的孩童,蜷缩着躺在床上昏睡。
我感觉不对劲,去晃了两下。
已经失去知觉。
探一下他鼻息,还活着!
也只是活着了。
我赶快舀一瓢水,把昏睡女子浇醒。
女子醒来,见到一个陌生男子,而且还在她家里,立刻又露出惊恐神色。
不断向我嘶吼:“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是的,她确实不知道我是谁,前次救她我穿着军服。
穿上军服,看谁都一个样,这次我穿的是便装。
跟她解释一定必要的,我赶紧向她说:“是我,我就是那次救你的楚兵,我不是坏人!”
她立刻想起来,嘴里喃喃道:“实在对不住,我没看出来......”
我赶紧向她喊:“先别管这些,赶快救救你家孩子,他快死了!”
女子又惊恐地朝着昏睡孩童一阵推挪:“宝儿...宝儿...你不要死...是娘不好...娘护不住你...”
我赶快拉住她:“你别喊了,得赶快救她。”
女子又一把抓住我衣袖:“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哭喊着涕泪落了我一衣袖。
我赶紧叫停她:“你冷静...冷静些...你家有盐吗,先化点盐水给孩子喝下。”
女子把头摇出了幻影:“没有,我家什么都没有...\"
唉,也是,我真是用自己家以前的标准衡量她了,这盐在贫民家属于奢侈品。
女子忽然想起菜叶,不断摸索吼叫:“对,菜叶...我捡了些菜叶,嚼些汁水给宝儿喝。”
慌乱找了一圈,没找到,一种极度恐惧又笼罩着她,使得她又向我撕扯:“我的菜叶呢,哪里去了,你把它扔掉了吗...”
我再次摇停她:“你赶快把火烧燃,我去买些米回来...\"
话说完,我已经跑出她家院子。
我飞快地跑出巷子,跑到集市,用最快速度买了米,肉,菜,盐。
买好后,又拼命跑着提回她家。
她家旁边,几个邻居边谩骂,边朝我吐口水。
我也懒得理会,直接飞奔到她家院子。
女子已经把火烧燃,她见我提进丰盛的米粮菜食,眼睛立刻流露出光来。
抓了一把米,塞进嘴里拼命咀嚼起来。
她家大一点的孩子见状,也来拉扯菜叶子吃。
知道这样不好,吃了会生病,但她们实在太饿了......
我赶快把水烧温热。
找个碗来,把温水倒碗里,加些盐搅拌。
然后,把昏睡的孩子扶起来,一点一点把盐水喂进他嘴里。
这孩子,再慢一步,真的断气了。
盐水灌进嘴里,都不会吞咽,不住流了出来。
我尝试着涓涓细流。
好一会儿,孩子喉咙里“咕嘟咕嘟”冒两个小泡起来,接着,他开始有吞咽动作。
我一阵欢喜,转身一看,米都被女子吃了个小坑。
菜叶子被她大儿子吃得残缺不全,鼻涕也留在叶子上,像蜗牛爬过似的。
我赶紧止住她们:“你们别吃了,这样吃肚子肯定会疼。”
经我一说,女子才放下手里的米,赶紧制止她的大儿子。
“你家小儿子我救回来了,你赶快煮些粥让他喝下,这次再慢可真要饿死了。”
我向女子说出,她吃了些生米也有点力气,便忙着干活了。
我打盆水来,给她大儿子擦洗一下脸。
好长时间没洗,水都变得漆黑。
女子把粥煮好,加些盐,吹冷了去喂她家小儿子。
人在极度饥饿状态下,只能顾着自己,现在吃饱,母性又回来了。
女子一边喂,一边给孩子哼唱:
宝儿乖
虫儿飞
哪天带你捉飞蛾
......
我有些想笑,她家孩子是男童,只有女童才喜欢飞蛾!
不多时,她家小儿子哭了起来。
算是彻底救活了。
哭了一会儿,坐起来,好奇打量着我。
我又端盆水来,给他擦洗一遍。
女子变得勤快起来,不停忙着煮饭做菜。
不多时,便把菜饭备齐。
我没吃几口,倒是,她们娘三拉扯着,吃得狼吞虎咽。
女子一边吃,一边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公子相救,我们母子将近一年没粘过油荤了。”
我向她道歉:“大嫂,实在对不住,前次来慢了些,使得你家良人死于歹人之手。”
女子不大,年龄估计比我还小,为此,我称呼她女子,她已经有两孩子,已为人妇,我得称呼她大嫂。
她理了理发丝,立刻变得沉默,低着头,任由眼泪哗哗滴落在地上。
好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使得泪水竖着流下,冲刷出几条灰痕。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又向她道歉:“实在对不住,大嫂,又扯到那些事了。”
她擦了擦眼泪,弱弱低语:“没事,都是过去事情了。”
“...你良人不在了,你们就一直这么生活吗?”
她点了点头:“嗯...我良人是个木工,由他做工养活这个家...他一死,我家就断粮...我什么都不会...还有两孩子...只能捡菜叶过活。”
说完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感慨和无奈。
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