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个冤魂,老子才不信世界上有冤魂!”马沁守的父亲气急败坏地说道,“肯定是那王耀没死,蓄意报复!咱们得赶快报案!”
马沁守的父亲对此很肯定,他抓住马沁守的手说道:“沁守啊,你现在就给村治安所打电话,我和你妈去把门窗锁好,防止王耀那小子进来!”
“这段视频就是王耀杀人的证据!”马沁守的父亲愤愤地想着,立马翻身下床,去楼下的厨房里找菜刀、砍刀等物,用于防身。
马沁守很快拨通了村治安所的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略显不快的声音:“大半夜的,什么事?”
“死人了!”马沁守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有个同学被灭门了,视频还被发给了我!”
“啥?”电话那头愣了愣,“说仔细点,你先把视频传给这个号码,我说你记。”
马沁守连忙取来纸笔,记下了治安员说的号码,挂断电话之后,将视频传了过去。
与此同时,马沁守的父亲也提着菜刀走到了房间里,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马沁守颤抖着回道:“已经把视频发过去了,我告诉他现在王耀肯定在过来的路上!他说先让我们冷静,他已经和值班的治安员出发了。”
马沁守的父亲攥着手中的菜刀,强迫自己不发颤:“没关系,我们家里的防盗门和防盗窗都是新的,他没那么容易进来……”
“他怎么会没死啊……明明流了这么多血……”马沁守蹲在墙角,抱着脑袋,神色间满是恐惧和不可思议,“就算没死,他怎么还有力气杀人……”
马沁守的母亲战栗着说道:“不会……不会真是冤魂索命吧……”
然而马沁守的父亲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而此刻的顾命已然来到了马沁守的家门前,在开启灵视确认三人的位置后,便挥动长刀,破坏了门锁。
听到了楼底传来的开门声,三人的心都在同一时刻提到了嗓子眼。
“门……门开了……”马沁守瑟瑟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怕个屁啊!就算是冤魂,他活着是个怂包,死了还能变成多么厉害的东西?!”马沁守的父亲心一横,一把拉起了马沁守,将一把西瓜刀塞到了马沁守手中。
“咱们爷俩会会他去!”
说着他大踏步地拉着马沁守走出门,站在了楼梯口,朝着下方看去。
然而在他们等待了片刻之后,一阵破窗之声却从他们先前所处的屋内传来。
二人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顾命缓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的长刀还沾染着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老婆!”马沁守的父亲红了眼,提起手中的砍刀便朝着顾命冲去。
顾命只一刀便将他砍成了两半,鲜血登时溅了满身。
他缓步走向了瘫软在地的马沁守,鲜血的衬托让他更显可怖:“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你杀我的事了。”
马沁守和张楚胜如出一辙地磕头求饶,临死前的丑态别无二致。
……
治安员绍荣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刻喊醒了在值班室睡觉的钱程,带上了值班室内的唯一一把手枪以及两把警棍,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报案人的所在地。
当二人赶到马沁守的家中时,只看见了三具尸体,以及墙上用鲜血写就的八个大字——
凡有血债,必以血偿。
他哪里见过这骇人的场面,在小心翼翼地退出现场,确认安全后,连忙给所长打电话汇报起情况来。
……
“你们家里怎么说?”和家人商量完的李厄立马给马沁守发送了信息。
李厄等了半天不见马沁守回消息,心中又急又躁,顿感不妙。
“他们家不会也出什么事了吧?那下一个岂不是就是我们?!”李厄脑子转得还算快,立马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他立马惊慌地给治安所拨打了电话,却发现压根没人接听,心中的慌乱更甚了。
“爸,妈,咱们快检查家里的门窗,别让他进来!”李厄立马喊道。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发现是马沁守发来的消息,便立马点开了聊天框。
看到发来的内容是一条几分钟长的视频之后,他只感觉遍体生寒。
“真冲我来了……”此刻的他无比后悔,却又生出逃跑的想法来,“他发完视频还有一会才能到……现在跑还来得及!”
“爸,妈,我们快跑吧!”李厄冲着楼下喊道。
“呵,跑?”回应他的是一个熟悉却又无比冰冷的声音,“你可以试试看。”
绝望顿时将李厄吞噬,昔日任他羞辱玩弄的受气包,如今却让他连反抗或是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
顾命走出李厄的家门后,运转【吞灵服气】,将手里的长刀缓缓炼化成纯粹的灵气,吸入体内。
他一路步行来到了王耀的家里,抬眼看向了这栋砖瓦砌成的破落小楼。
门口院子的水泥地有些风化龟裂,边上的小菜圃倒是生机盎然,几株大白菜在其中生长得很好,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二楼传来了王耀母亲的咳嗽声,她一向有肺病,休息不好便会加剧,料想在寻不到王耀的夜里,她更是彻夜难眠,整夜整夜地哭泣和咳嗽。
顾命感觉到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却猛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想要哭泣。
这似乎是王耀残留在自己身体内的灵在悲泣。
顾命走入屋内,将身上肮脏带血的衣物一件件地褪下,一件件摆放在了客厅中央。
他走进了王耀的卧室,取了些清水擦拭了一番身子,又给自己取来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穿上。
接着,他坐到王耀的书桌前,思索了片刻,决定以王耀的口吻给他的父母留一封遗书。
毕竟王耀死于非命,自己又借尸还魂,不告而别实在有些不妥。
将王耀的绝笔信写完后,顾命将其摆放在了那堆破烂衣服的中央,轻轻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了王耀的家中。
了却了这一段恩怨,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