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和太子同桌而食。
跟随太子这段日子以来,他俩壮了也胖了,最明显的,就是饭量越来越大。
古人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俩货,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养不起,根本就养不起。
“处默哥,宝林哥……两位伯父揍过你们吗?”
李承乾一开口,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嘴里的鸡腿差点掉下来。
“殿下,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程处默话音刚落,李承乾微笑着开口说道:“自然听实话。”
“实话告诉您,俺小时候天天挨揍,俺爹揍起俺来,就跟打别人家儿子似的,若不是俺娘护着俺,俺都怀疑俺不是亲生的。宝林命好,尉迟伯伯从来没动手打过他一根手指头……”
“俺命更苦,若是俺也有娘护着疼着,俺宁愿天天挨揍……俺想俺娘了,可是俺不记得俺娘长得什么模样……”
话未说完,豆大的眼泪从尉迟宝林脸颊滚落下来。
李承乾鼻子一酸,低头赶紧扒拉一口饭。
“都是本宫不好,惹得宝林哥伤心了……”
程处默好一顿安慰后,尉迟宝林方才恢复过来,李承乾心有不安,因为刚刚触碰了尉迟宝林的痛楚,虽然自己也是无心之失,于是说起一个让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瞬间瞪大眼珠的话题。
“听说眼下琉璃杯非常珍贵,可否属实?”
程处默一拍大腿,让尉迟宝林嗷嗷嗷就抱住了裆部。
原来程处默拍错腿了,更要命的是拍的地方还不对。
李承乾严重怀疑程处默就是故意的,可是他还没有证据。
“殿下,琉璃杯何止是珍贵,简直是太珍贵了,俺爹都没见过,更别说俺和宝林了。”
“听说那琉璃杯不是人间之物,乃是从天庭遗落下来的……”
啊……这……
李承乾眼睛瞪得溜圆,后世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这话竟然从程处默嘴里说了出来。
“你听谁说的,琉璃杯乃是从天庭遗落下来的?”
程处默郑重地开口说道:“这还用听谁说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据说那琉璃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管是再好的工匠也绝对制造不出来,如此巧夺天工的精美之物,不是天庭遗落下来的,鬼都不信……”
“宝林哥,处默哥说的是真的?”
尉迟宝林点点头,说道:“嗯,俺也听俺爹说过,好像是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有。”
李承乾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行吧,过几天,本宫也让你们当一回神仙。”
原本李承乾不想这么快捣鼓琉璃杯的,没想到这时代的琉璃杯竟然被传成了神仙之物。
难得可贵的是,父皇和母后,最终选择听自己的建议,舍弃了琉璃杯收下金叶子两万枚,他们心里肯定有所不甘,自己透露了会制造琉璃杯的秘密,父皇和母后竟然没有让他立即制造一个琉璃杯出来看看,或许他们是在心疼他太累了吧!
也罢,父皇和母后越沉得住气,自己就越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若是追着询问的话,那就慢慢等着吧!
“殿下您可别说您会制造琉璃杯……”
面对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的四个大眼珠子,李承乾微笑着摊摊手:“有问题吗?”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同时挠挠头,李承乾有点怀疑,这俩小子是不是亲兄弟,有时候干啥节奏都是同步的。
“殿下还真有可能会,您连豆芽菜和炒茶都做的出来,好像琉璃杯没啥太大问题!”
“什么叫好像,马上宵禁了,赶紧各回各家吧,明天早点过来陪本宫习武。”
“诺!”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恭敬的施礼告退,回家的路上那家伙,一个比一个策马奔腾的快。
“爹,出大事了……”
“啥玩意?咋天天出大事啊?”
程咬金算是服气他妈给服气开门,服气到家了。自从处默去了东宫任职后,就没有一天不出大事的!
“爹,您见过琉璃杯吗?”
“老子跟你说过八百遍了,那玩意是天庭里的物件,神仙用的东西,老子哪有那么好的眼福!”
“爹,太子殿下会造琉璃杯……”
“啥玩意?”
程咬金一把抓住程处默,跟老鹰拎小鸡似的,直接拎进了书房里。
“兔崽子,外面人多口杂,这种事得关起门来说话,跟爹好好唠唠……”
程处默将今日晚膳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爹,太子说,过几日让俺和宝林也当一回神仙。”
“此话当真?”
“比针尖还真。”
程咬金开心的满脸横肉都一颤一颤的。
“处默啊,到时候拿回家,让爹娘也看看。”
“嗯……孩儿记住了。”
“处默啊,太子为何突然告诉你们琉璃杯的事情?”
程咬金的话让程处默也是抓耳挠腮的思索了起来,突然,程处默一拍脑门,开口说道:“爹,俺想起来了,太子突然问俺和宝林,您和尉迟伯伯有没有揍过俺俩?”
程咬金贴脸过来,瞪大俩眼珠子开口说道:“小子,你是如何回答的?”
“爹,这还用考虑吗,古人云:家丑不可外扬,俺自然说宝林天天挨揍,俺从来没被打过,俺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俺。”
程处默心里苦啊,可是程处默还不能说,实际情况是老爹连一根脚趾头都没放过……
程咬金满意的拍拍程处默的肩膀,开口说道:“嗯,爹这些年没有白白疼你,后来呢?”
“后来,太子又问两位伯母可曾动手打过俺俩?”
“俺直接明说了,小时候俺娘天天打得俺满地打滚,要不是俺爹护着俺,不一定能长这么大。”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干得漂亮,是俺程咬金的种,那时候你还小,你娘下手可狠了,爹以为你那时候不记事,没想到你小子都记着呢!”
“爹这话咱爷俩关起门来说,您可别告诉俺娘。”
“懂,爹都懂……你就放心,不会让你娘知道的,后来呢?”
“后来,宝林哇得一声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