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名氏而言,情感已经成为了他攻击方式的一种,而他现在正处于一个相当奇特的状态。
如果将情感比作河流,那么对于无名氏那愤怒就是沉淀,些许的愤怒会随时间而离去,他曾以为自己只会像这样,不是当场发作就是随时间遗忘,直到……
〔伊恩斯。〕
愤怒沉淀为了憎恨,而憎恨又在朝着麻木转变。无名氏拒绝着后者,正是这样,他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以前被他称为“麻烦事”的地方。
“罗兰……”
他看着无名氏将手中断开的剑扔下,然后惊愕的注视到它从脖颈拔出剑——那又是一把长得和黑剑一样的剑。
无名氏活动着手指,那把剑仿佛没有质量一般就在手中活动,“这就是憎恨!罗兰,你看起来可是快要麻木了啊!”
“一码归一码。”
“前辈,左边!”
尤娜迅速的甩出背包将侧后方绕来的刘希拍开,“菲利普,我可以处理的。”
“知,知道了,前辈!”
被刘希甩开的萨尔瓦多这才姗姗来迟的拍了拍菲利普的肩膀,“专心应对。”
“好的,师傅。”
“咳,他妈的鲁伯特!你就在那里干杵着看着我吗?”
鲁伯特默默抹去面甲上刘希吐的血,将写有自己名字的书籍插入书架,“不要着急,我才调好我的战斗书页和被动能力。”
听到这里,刘希拄着长斧浮夸的凑到鲁伯特旁边,“调了啥?”
“就是伤害减少和增加那些呗,还能是什么?”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可以加我们行动能力的呢。”
刘希提起长斧挡下菲利普炽热的剑,“说到底,为什么我们行动次数上面就标了个1啊?”
“别问我,你得问那个神经病AI。”
鲁伯特罕见的骂了一句,他同样被尤娜用背包砸了头,“稀奇古怪的……”
一脚踹开尤娜,鲁伯特转身甩开鞭子抽向菲利普,结果菲利普只是偏转身体便全部躲过。
“喂!准头太差了吧?”
“我在公司的时候可没用过鞭子。”鲁伯特猛地一拽,那一条长鞭像是游蛇出洞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面甲上。
“真倒霉。”
他将鞭刃一圈一圈地缠在双手上,猛的一拽,收紧的鞭刃割破了护手,在他的双手上发出刮蹭。
“这样就好多了,毕竟拳套嘛,我还是玩过的。”
尤娜没有在意他的低语,肩膀顶起背包,三片刀刃从中弹出。
鲁伯特双手护头,刀刃连续两次的穿刺都被他尽数抗下。
“喂!不带这样的。鲁伯特,”
〔我的老天爷啊,你就少说些吧。〕
他最后也没有说出这段话,只是冲到尤娜身前,然后猛然出拳击破防御,打中了她的右肩。
正当鲁伯特想要继续时,远处突然亮起的橙光仿佛黎明一般向他移来。
「天将拂晓」
势大力沉的一击令他后退几步,当他看清楚是萨尔瓦多来支援尤娜时,本来就难受感觉就又加重了几分。
〔为什么他不去帮无名氏?明明他们这队伍中高战力有两个,人数又比我们多,为什么散开慢慢打啊。〕
“先处理小的。”
鲁伯特尽可能冷静的思考着,但他很快就发现一件十分不对的地方——为什么情感等级还没有提升?
“老爷子,你怎么过来了?”
萨尔瓦多将剑收回背后,“他们身上的装备是无名氏手下弦乐组的,而我也担心你们会出什么事。”
“至于无名氏……”萨尔瓦多瞟了一眼仿佛污染物泄漏的无名氏摇着头,“现在谁靠近他谁倒霉,先把这里解决了。”
“罗兰!罗兰?你的四肢怎么不协调了?哈哈哈!”
无名氏形似癫狂的挥舞着仿佛蜡一般融化的剑,黑与白挥洒满地。
“你看见弦乐组了吗?他们可都是我的财产啊!我的!”
因动作缓慢而沾染到罗兰只感觉到了莫名的喜悦和烦躁,至于其他的感觉……
“反正都一样,无名氏。”
蜡剑和它表现的一样脆弱,罗兰只是转动手腕就切开剑和持剑的左手,将它们一脚踹开,“对不对,反正都一样。”
“你他妈在用我的口癖对我说话?罗兰,我可不喜欢一码算一码!”
仅剩的右手腕翻转,又是一模一样的剑,又是一模一样的,毫无技术含量的甩出剑。
但这次,黑剑即将与蜡剑接触的那一刻,无名氏松开了手,指向了黑剑。
「过载?穿刺」
黑剑无声无息的猝然断裂,罗兰情感中多出几分惊恐,随后他看见了无名氏因为过载而断裂的手指向了他。
「过载?冲击」
恍惚过后,罗兰看见无名氏解开脸上的绷带,露出像是被清道夫腐蚀,但黑与白不断变化的不成人形的脸。
“看见了吗?罗兰!我是如此的割裂!永远留在了那一天!而你……”无名氏不断靠近,用它唯一的手拽着罗兰的衣领,罗兰甚至从空洞的双眼中看出了痛苦与不解。
“你为什会如此平静!你没有感觉吗!”
罗兰冲它笑了笑,“反正都一样。”
旋即断剑割开了它的咽喉,分别刺穿了双胸,最后从下颚穿透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