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村北边。
张忠远御剑而立,悬浮于上空,目光看着底下覆盖着的阵法,若有所思。
“老匹夫!来我李家是来送命的吗?”
远处,一道遁光疾驰而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洪亮的辱骂声响起。
“李泰安,几十年不见,脾气还是这般火爆。”
张忠远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李泰安在不远处停下,怒目而道:“张忠远,你不在你的张家好生待着,竟跑来我李家的地盘,究竟所图何为?”
张忠远冷笑一声:“哼,你李家发现元石矿脉这等大事,还妄图瞒着不成?”
张忠远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说道。
李泰安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矿脉?什么矿脉?我看你这张狂匹夫,是想元石想得心智迷乱了。”
张忠远大笑起来:“李泰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那你倒是跟我讲讲,这底下究竟是什么?”张忠远伸手指向底下的阵法说道。
李泰安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张忠远,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
这底下只不过是我李家一处灵药园,可不是什么元石矿脉!”
不管如何,家族拥有元石矿脉的消息是万万不可承认的。
张忠远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既然没有,那就让我来试试这几十年来你究竟有无长进!”
说罢,张忠远双手快速结印,只见虚空中瞬间凝聚出九条面目狰狞的火焰巨蛇,每一条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炽热气息。
在其神识的牵引之下,这九条火炎巨蛇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气势汹汹地向李泰安猛冲而去。
火属性法术——火蛇术!
此术若修炼至大成,便可凝聚出九条数丈长的火焰巨蟒,用以对敌,威力惊人。
李泰安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前瞬间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水幕。
火焰巨蛇一头扎进了水幕之中,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正所谓水火不相容,炽热的高温与冰冷的水幕相互碰撞,大量的水蒸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水属性法术——水幕天华,可凝聚出水幕进行防御,算是一道中规中矩的防御法术。
张忠远见火蛇一时难以突破水幕,脸色一沉,双手再次快速变换法印,口中大喝:“给我爆!”
刹那间,九条火焰巨蛇瞬间爆炸,那强大的冲击力将水幕震得摇摇欲坠。
李泰安身形微微一震,体内气血翻涌,他迅速调动元气,努力平复着体内激荡的气血。
见火蟒并未建功,张忠远目光一凝,将体内雄浑的元气源源不断地向金华剑涌去。
中品法器金华剑表面的符文瞬间亮起。
突然,剑身燃起熊熊火焰,一道数丈长的火红色剑芒在金华剑上迅速凝聚成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着张忠远大喝一声,火红色剑芒如长虹贯日一般,向着李泰安疾斩而去。
看着那道剑芒向自己而来,李泰安脸色凝重。
此术名叫炎阳剑芒,若是法术有排名,那在淮州三百六十道法术中甚至能排进前百之列。
李泰安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手舞动,身前的水幕瞬间化作无数水滴。
在神识的操控下,这些水滴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射向那道火红剑芒。
“砰!砰!砰!”
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水滴与剑芒相互碰撞,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令周围的空气泛起层层涟漪。
剑芒威力极强,竟冲破了水滴的阻拦,继续朝着李泰安斩去。
李泰安目光一凝,大喝一声:“水龙术!”
只见他身前的水汽迅速凝聚,一条数丈长的水龙瞬间成形,带着磅礴的气势迎向了那道势不可挡的剑芒。
“轰!”
两者相撞,一股巨大的元气冲击波骤然爆发。
待冲击波散去,李泰安衣衫在刚才的激烈冲击中变得破碎不堪,血迹从嘴角缓缓溢出,模样狼狈。
张忠远此时也略显狼狈,他的发髻散开,头发凌乱不堪,但手中的金华剑依旧紧紧握着。
两人的实力高下立判!
………
“二哥,我来助你!”
随着一声呼喊传来,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来人正是李家另一位武人李泰宏。
李泰宏身后还跟着数十位李家子弟。
“四弟,张忠远已是阴元境大圆满境界,三弟不在,单凭你我二人怕是挡不住此人。
你等会入阵,守护好矿脉即可。”
这时,一道声音从李泰宏脑海中响起,正是李泰安的神识传音。
李家三位武人境,李泰安处于武人第三层阴元境,李泰宏在武人第一层法元境,李泰兴则是武人第二层真元境。
李泰安虽和张忠远同为阴元境,可他只不过是阴元境初期,而张忠远已是阴元境大圆满的修为。
修为越到后期,每一层之间的差距就会越大,宛如天堑。
李泰安与李泰宏留守云水村,李泰兴则在清溪县中。
李泰宏手持法器长刀,在收到兄长的传音后,心中一紧,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张忠远。
张忠远几十年前便是阴元境,在几十年前那场大战中就受了重伤。
然而,如今几十年过去,此人的实力不减反增,变得更加强悍了。
随即便给李泰安回音道:“二哥,等会我会守好矿脉的!”
张忠远看着李家众人,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为了家族大计,今日必报当年之仇!
自己来李家,可不是为了报仇的,见立威的目的达到后。
张忠远缓缓对李泰安说道:“泰安兄,你我两家已然争斗了数百年之久,为何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从刚开始张忠远现身此地,李泰安心里就有所怀疑。
按理来说,张家若发现家族中有元石矿存在,理应告知罗家。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在罗家那里博得一份好感,还能让李家失去元石矿脉,甚至可能致使李家遭受罗家的打压。
如今在听到张忠远这话,心中更加谨慎。
李泰安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沉声道:“张忠远,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莫不是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张忠远轻轻摇头,诚恳地说道:“泰安兄,实不相瞒,如今淮州门阀自立一方,局势变幻莫测,说不定哪天就又会陷入混乱之中。
你我两家若继续争斗不休,最终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白白让其他家族得了可乘之机。”
李泰宏在一旁冷哼一声,冷笑道:“哼,你这番话,谁会相信?”
张忠远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信与不信,全凭你们决断。但我此次前来,的确是带着诚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