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星忱表情看上去愉悦了些,转过身,重新启动车。
林曜在疼痛了半个多小时后,在此刻,终于得到了舒缓。
他偏过头,强忍着不朝对方身上贴过去,只是鼻翼翕动,汲取着让他舒适的解药。
“开快一点,很晚了,不能让人等。”
谢星忱不可置信转过头,气笑:“说了半天,你还是要去?刚白说了是吧。”
“不然?”林曜不明就里,“我以为你是需要第一次标记的仪式感才选了你家。”
看来这道题又做错了,阅读理解为零。
谢星忱:“........”
什么叫钢铁直男,早晚得被他气死。
绕了一圈,莫名其妙有一种自己当鸭子送上门被白玩了一晚还被嫌弃的微妙。
谢星忱轻嗤:“我没这么在乎第一次。”
林曜松了口气:“我也不在乎,那不然直接找个路边?反正就是几秒钟,既然你不介意,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回家。”
谢星忱没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开车。
林曜皱眉,哪句话又惹人不高兴了,公主病真难将就。
他看了眼时间:“你能不能给江学长先说一声会稍微晚点,我没他联系方式。”
谢星忱点开中控的通讯器,仍然很是计较:“你也没我的联系方式,打算什么时候加?”
林曜直白道:“我们有这么熟吗?加完还得屏蔽你,很麻烦。”
谢星忱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你把我从黑名单里弄出来,我就帮你打电话,不然就让江祈然等着吧,等到死。”
林曜服了。
他滑开手机操作,当着面也毫无心理负担的骂:“........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狗东西。”
谢星忱嗯了声,脾气好着照单全收:“我是。”
认识三年,终于重新加回好友,九大星系都要统一了,他才从林曜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初次闹不愉快,的确是无意。
谢星忱当时甚至没见过林曜,只是在统考成绩单上见过名字,在第一。跟兄弟聊天的时候吐槽:“这姓林的压我两次了啊,家里老头看不顺眼,给我一通骂。”
联盟长对儿子严格是众所周知,谢星忱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却被那不长脑子的哥们记下了,在那场很重要的比赛当天,找人把林曜堵在后门揍了一顿,耽误了考试。
林曜缺考半小时,没拿到奖金,对他来说是一大笔钱。
谢星忱过了三个月才知道,总算明白为什么林曜每次见着自己都恨不得打死在地上,浑身是刺的剑拔弩张。
的确是让他受了委屈,道歉却迟了很久。
当时谢星忱拐弯抹角终于加上对方的好友,解释了没两句,刚把奖金转过去,就被拉黑。
林曜只回了一个字。
“滚。”
至此,梁子是彻底结下了,阎王来了都得躲三米远。
而后无论谢星忱如何示好,都被林曜当成是一种新的挑衅,加上两人成绩不相上下轮换第一,彻底成了王不见王的死对头,没辙。
谢星忱再次提起陈年旧事:“三年前的事,怪我。”
“你再说?”林曜回想起被一群人狂揍就烦躁,第一回打架挂彩,简直是黑历史一般的耻辱。
“你不想听就不说了。”谢星忱在红灯的间隙,低头给江祈然发去信息。
【xxc】:七点半,我送林曜过去,这会儿有事
【7】:你把我的林曜拐哪儿了????
【xxc】:你的?
【7】:不然你的?
【xxc】:.........
林曜偏过头,看他发信息的动作:“你跟江学长说了吗?语气好点。”
“说了。”谢星忱压下的烦躁又卷土重来,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一个甩尾,第二次停在了路边。
不开就拉倒,林曜正准备打开车门,手掌被谢星忱越过来压住。
他条件反射想要抬腿踹人。
却发现这人太熟悉自己的招式,早就做了预判,被按了个结结实实。
“又怎么了?”林曜不悦处于下风,“刚比赛还没打够?”
“我道歉过很多次当初的事,是我不对。”谢星忱压着他的手腕,滚了滚喉咙,斟酌言词,“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也不用多好,跟普通同学一样就行。”
林曜抬眼,睫毛几乎要扫到对方的脸颊。
“做不到。”他始终学不会口不对心,“我很讨厌你,像讨厌一切高高在上的少爷一样,你知道吧。”
谢星忱嗯了声,不出意外。
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睛好像莫名暗下去,林曜到底还是心软了点,又说:“现在还是觉得挺讨厌的,但没那么讨厌了。你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道歉我收下了。”
谢星忱绷紧的嘴唇松了些。
林曜垂眸,视线落在他钳制自己的双手上:“这换做以前,你敢上手,早被我揍趴地上四肢分家。”
谢星忱手指在他后颈很轻地蹭了下,笑道:“谢大侠不杀之恩。”
“你今天真的很怪。”林曜伸手推他,“赶紧回去标记,别拖延时间让人家等。”
“算了,就在这儿速战速决。”
谢星忱低低出声,“不耽误你正事。”
林曜后背绷紧。
因为对方突然的靠近。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碎成旖丽的余韵。
“好些了?”不知为什么,谢星忱的声音哑了些。
林曜嗯了声,手心出了一层一层的汗:“比刚才在比赛上被攻击的时候,好很多。”
“下次能不能直接说,别那么倔非要我问。”谢星忱说。
林曜点了点头:“好。”
“乖。”
谢星忱垂眸看他,难得温情。
平时凶巴巴的,这种时候倒是难得温顺,连睫毛都只是安静的垂着。
说话也温和,林曜商量道:“我之前没有过,没经验,你温和点。”
谢星忱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后颈,动作强势迫使人抬高对视,语气却很温柔:“我也是头一回,还需要摸索,不要嫌我生疏。”
“你还有这么谦虚的时候,真新鲜。”
林曜呼吸有点乱,还不忘撇清关系,“你随意,但不要做多余的事。”
只是,最简单的交易而已,他想。
谢星忱没说话,掌心却收紧,牢牢抓住了他,像是终于捕捉到猎物。
林曜感觉到硬朗的碎发扫过后颈。
很痒。
“是这儿?”谢星忱沙哑的声音沙石一般粗粝地磨过耳根。
林曜闭眼,胸腔起伏,整个人已经被他圈入地盘,下巴仰起,仍然很酷。
“嗯。”他命令说,“来。”
谢星忱听从了他的命令。
只是长期练习格斗成了习惯,被攻击的那一刻,林曜条件反射想要反击,就想要重占上风。
但手掌刚碰上对方宽阔的肩膀,就被谢星忱反手钳在身后。
“别动。”
无论如何,始终动弹不得。
失控,无措,只能微仰着下巴,眼神虚焦在远处的月亮。
比想象中难捱。
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想往后撤。
谢星忱却不让他躲。
将整个人环抱,用自己的手指撬开他紧闭的嘴唇:“别伤到自己。”
……
林曜低低出声:“还有多久?”
“不知道。”
谢星忱毫不餍足,扣着他带向自己,埋头更深。
“感觉还不够,可能得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