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萧景延身边的侍从提醒道。
让他的视线从白奕的马车上拉回来。
萧景延冷着脸,放下了小帘子,往马车的后面坐了坐。
只不过眼神还是那般阴郁,护国公府不识好歹,他多番拉拢,但收效甚微,如今父皇有意赐婚萧景曦与白奕,就是不知道这白奕甘心与否?
这倒是一个突破口。
不过,只怕还得徐徐图之。
“回府。”
萧景延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前行。
而安若初这里,文妈妈正伺候她洗漱。
如今月份不小了,连番劳累,连小腿都肿了,心疼得文妈妈直掉眼泪。
“东家,您这是何苦呢?您给代王殿下捎个信,他还能置您于不顾?”
安若初面色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萧景睿自然不会不管我,但是,之前不知道萧景淮给我留了人,便觉得身边没人可以代我送信。安心还小,燕南毕竟是签的契约,我还是不放心。”
其实,在经历了这次生死考验之后,安若初对燕南有了新的认识。
但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因为那时候他们并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她对燕南的信任度有限。
所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说大了,被燕南听见,造成误会。
“唉!如此也是。”文妈妈一边帮安若初捏着腿,一边唉声叹气。
然而,安若初却想得很开,她安慰文妈妈道:“文妈妈不必如此,如今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结交了景曦公主,也算是增强了自己的实力。”
文妈妈闻言才好受了些,想到单纯可爱,又平易近人的萧景曦,便带了一些笑颜,
“东家说的是,若是咱们不进京城,便碰不到景曦公主了,这么可爱的公主,若是没了,该多可惜啊!”
安若初赞同地点点头,“故而说,许多事,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她若是不来,又怎么救萧景曦?若是不来,又怎么知道,萧景淮还给她留了人?
不过说来,她和萧家,还真是有缘。
“东家预备明日几时去尚书府?”文妈妈担忧地看着安若初问道。
自从得知安若初要去尚书府,文妈妈就一直处于焦虑之中。那尚书府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安若初见状,轻轻地拍了拍文妈妈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文妈妈,别过于担心了。尚书府到底怎样,只有去了才能知晓。我已经争取了十来天,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呢?”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萧景睿赠予她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文妈妈的手心里,轻声说道:“这是萧景睿给我的玉佩,你拿着它。明日我会带上安心和暗戈他们一同前往尚书府,而你与燕南则去尚书府对面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如果过了未时,仍未有人给你们传递消息,你们便持此玉佩前往天下第一楼寻求援助。”
文妈妈双手紧紧握住玉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郑重地点头应道:“东家放心,您所交代之事,老奴铭记于心。只是东家,您自己也切勿莽撞行事啊!”
“无事,我不会乱来的,不过文妈妈,你们也要万分小心,好在尚书府并不知道我的底细,实不相瞒,孙氏的丈夫齐学志,也是这尚书府的姑爷。”安若初说道。
她既然来了,自然也想借此机会去探探虚实。毕竟现在的情况对她们不利,而她虽然能力有限,但给他们探探路还是可以做到的。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文妈妈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孙氏的夫君竟然是尚书府的姑爷?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安若初见此情形,连忙向她解释道:“孙氏的夫君齐学志,在高中之后,得到了尚书府千金的青睐,于是他便设计抛弃了孙氏和知墨,转而与那位余小姐成就了好事。”
文妈妈听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男人的薄情寡义并非只是戏文中的情节,现实中的故事往往比戏文更让人唏嘘。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事切勿说与他人知晓,我这次不过是去给尚书府做几个菜,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帮助孙氏复仇可行,但不能伤及自身。”
安若初交代着,她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但她也同样很理智,她可以给知墨恢复良籍,可以给他读书的机会,但是有些事,她不能代他们做。
“老奴知晓,您就放心吧!咱们家归根到底,还是底子浅了些,便是有代王支应着,也不过是能赚一点银子,士农工商,商最末,要是小公子能考上功名,才是真正好呢!”
文妈妈如今,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对于未来的憧憬也是实实在在的,东家待他们好,他们哪里不知恩?
安若初点点头,觉得有些乏了,便吩咐道,
“文妈妈,你也去歇着吧,都累了,晚饭时间也不必喊我,你们吃就是,若是得闲了,出去给我买几块枣泥糕来,我睡醒了吃。”
“哎!您歇着,老奴下去了!”
文妈妈记住安若初的吩咐,连忙下去了。
安若初心中盘算了一会儿,脑子中演示了几个明天可能会碰到的场景,确保自己不会因为慌张而乱了手脚,才安心睡了下去。
文妈妈等人也不四处去,只在房里等着用饭,晚饭过后,便走下楼去,来到前台,朝着掌柜行了行礼,才道,
“掌柜,老身有礼了,请问,此处可有卖枣泥糕的?我家夫人口淡,想吃那口。”
掌柜见是文妈妈,他记得这些人住的可都是上房,必然是有钱人家,自然客客气气,
“回这位妈妈,您拐角往右,第三个铺子便是。”
“谢掌柜!”
文妈妈蹲了蹲,自去买枣泥糕了。
然而,在大堂当中,两位侍卫打扮的人对视一眼,站了起来,尾随文妈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