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梨甩开他,“你闭嘴吧!烦死了!”
“不愿意就算了。”
他眉心蹙的紧,语气软绵绵的,带着绮丽又旖旎尾音,“但你别走啊,陪陪我……头疼的都要炸了……”
何梨垂眸扫了他一眼,就感觉他烫眼睛,看哪都非君子有为,她感觉自己被盘丝洞的蜘蛛精夺舍了,看孟成川就跟看唐僧似的。
他应该是用了妖术!
何梨开始琢磨,他是什么时候不着痕迹的蛊惑了她,否则她绝不会鬼使神差的坐在床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按压他胀痛的太阳穴。
这套手法算是她家祖传的了。
小时候看她奶奶给她爷爷按,大一点看她妈妈给她爸爸按,然后再大一点她哥也开始喝酒了,她在她妈妈的指导下给何树按过,还因此获得颇为丰厚的报酬。
她想着,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
何梨越按越疑惑,酒醉是会传染吗?
已经刻意不去看他,可为什么还是会看到他唇角逐渐扬起的那抹笑意,她的心越跳越快,嗓子也干,忍不住咬唇咽了口口水。
近乎炸了的疼痛逐渐舒缓,孟成川舒服他发出一声喟叹,陌生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孟成川蓦地睁开眼睛,惊愕的看她。
“好点了吗?”
孟成川瞳仁巨颤,眉心皱的更紧了,原来真的有人在给他按摩,是何梨在给他按摩,孟成川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看他蹙眉,她温热的手指就移到了他的眉骨上,缓缓将皱在一起的眉心抚平,“是这里痛?”
孟成川更上头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何梨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他的位置的。
至少,她还是会照顾他!
她的眼睛怎么那么亮,里面像是装满了星星,好漂亮啊……
孟成川睫羽轻颤,目光变得粘稠。
在看清他眼底突生的欲念时,何梨慌了,刚想跑,孟成川就扑到她身上,他带着一身酒气,梅子味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那张脸怎么那么好看,何梨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
好想亲他!
男狐狸精又勾引我!
声音还那么蛊惑,“还要多久?”
何梨不明所以的看他。
孟成川突然就难过起来,“还要多久你才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阿梨,我们有结果的!一定会有结果的!对不对?”
这是什么破碎美感,孟成川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看起来要哭了。
完蛋了!
理智罢工,何梨忍不住了!
她现在就只想咬他的锁骨,虽然有些丧心病狂,但是唐僧肉到嘴边还不吃也不礼貌啊!
她双手环住孟成川的脖子,直接奔着锁骨就去了!
孟成川本来也醉的厉害,被何梨咬的直接喊了出来,“嘶……呃……疼!”
何梨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羞耻,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女流氓当都当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她刚把人家衣服脱了,想趁他醉着,干一些平时不敢或者不好意思干的事儿,就被孟成川抱住了。
他扣住她的后脑,薄唇吻着她的额头,把整个人都箍在怀里,求饶似得,“别折腾我,昨天一夜没睡,太累了,让我睡会……”
何梨安静了。
她感觉自己不能这么禽兽。
孟成川调整了一下姿势,仰起头下颌抵着她头顶,“明天!待我养精蓄锐,一定好好伺候何小姐。”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笑话她,又像是在调戏她,“这几天是不是馋坏了?”
孟成川这几个动作早就把她撩的浑身难受,更何况他微微发烫的皮肤紧贴着她,就更让人心猿意马,竟然还敢嘲笑她!
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孟成川偏偏还不放手,恍恍惚惚的笑,“乖,别动,我不说了,困……”
“我看你根本就没醉!你故意的!”
“嗯……”
他是真的太累了,在酒精的加持下,迅速陷入天崩地裂的困意里。
呼吸舒缓均匀,一呼一吸间的细微响动一下下撩拨何梨的内心,他是睡了,可她睡不着了。
读书何用?戒不了声色犬马!
何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好色的人!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浑浑噩噩的睡着。
反倒是孟成川这一觉睡得极好,他原本以为自己贪恋的是肤白貌美,是细腰长腿,可原来也没那么多杂念,抱着她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让他从心底觉得舒适满足。
要是没有宿醉的折磨那就堪称完美,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突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猛然起身跑到卫生间,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何梨被他的动静吵醒,赶紧端了杯温开水追进去,在看到他瞳孔失焦,面色惨白时,愧疚的心达到顶点。
“这么严重吗?我去叫医生?”
她刚一转身,孟成川突然伸手抓住她,接过她手中的温开水漱了漱口,才缓了口气说,“没事。”
“脸这么白,还没事?”
何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直接去磨我哥呢……”
“真没事!”
孟成川不以为意的笑,“关系总要维系,即便没有你的事儿,该喝的酒还是得喝,陈叔滴酒不沾,沈姨见着我就让我陪她喝酒,哪年不得让她喝废两回,我都习惯了!”
他忽然一用力把何梨拉到怀里,垂眸看着她,“心疼我了?”
何梨看他一眼轻轻靠在他胸口,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就是觉得,你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为什么没必要?”
因为我们本就是捧场做戏,早晚要分开的啊……
何梨叹了口气,这样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孟成川却突然笑了。
“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我头疼的要炸了,你开始给我揉太阳穴,就很舒服。特别像刚结婚的小夫妻四处走亲戚昭告天下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孟成川突然抬起何梨的下颌,若有所思的问,“你带我回家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何梨瞳仁颤了颤,立刻别开脸,推开他,转身出去了。
她从来没想过带他回家,也不可能带他回去!
她始终记着那晚何树说的话:“何梨,你清醒一点,从你出生就注定你最后嫁的人只能在那几家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