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时
另一侧的病房
夏梨浅一走,慕书年就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悦可瞧。
沈悦可被单下的手默默揪紧了床单,眼皮动了又动。
慕书年拧眉,凑近,沈悦可眼皮颤动的频率更高,甚至面部的肌肉都有小幅度的抽动。
慕书年:“............”
他瞬间觉得沈悦可这姑娘坏心思可真多,墨守陈规久了,此时此刻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慕书年将放在床边的椅子拉近病床,伸手在她眼睫毛上,好像是在喃喃自语,“怎么还不醒。”
一边说话,一边手不老实再拨弄了两下。
沈悦可手紧紧攥住被单才没破功。
当慕书年再次伸手准备拨弄第三次的时候,沈悦可“醒”了,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啊?你怎么在这?”
演技拙劣。
慕书年也不戳穿她,“好点了吗?”
“啊...好多了。”
沈悦可一看见慕书年,脑袋里就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眼睛不太敢直视他,往旁边一偏......
好死不死落在了他侧脖颈的红痕上。
“啊?...那个!今天谢谢你啦!改天我请你吃饭。”
慕书年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裴知聿,经过他的指点,利落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碘酒和棉签,“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下脖颈上的伤口吗?”
棉签和碘酒被一起递到了沈悦可手中。
沈悦可觉得整只手都是烫的,烫到指尖发麻。
慕书年解了两颗衬衣扣子,将头凑了过去。
救命.......
救了个大命.......
沈悦可看着慕书年脖颈上斑驳的痕迹,觉得一小时前的自己跟个禽兽没什么区别。
啊啊啊啊怎么敢这么下嘴的?
直接出血了。
“对不起,我....我当时没什么理智。”
“嗯。”慕书年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内心远不如面上那么平静,“先替我上药吧。”
“啊哦...好。”沈悦可举起手,笨拙的给慕书年上药,越上脸越热。
然后偷偷骂自己,真他妈不是人,把人啃成这副狗屎样。
半个小时后,沈悦可终于给慕书年上完了药,松了口气的同时,她问,“今天是我的错,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
要不然沈悦可总感觉自己跟欠他似的。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吱嘎——”
夏梨浅旋开门进来,慕书年起身,“等会告诉你。”
沈悦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说补偿的事情之后,点了点头。
病房里就剩下沈悦可和夏梨浅两人,夏梨浅将东边阳台上裴知聿说的话复述给沈悦可听。
沈悦可:“!!!!”
“宝贝!这是真的假的!天底下还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情?”
“当然是真的。”
“那药呢?我感觉我还能被下多几次!”沈悦可从骂骂咧咧变成感谢那蠢笨如猪的富家千金,“哦天!这小女孩简直是我心中的财神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小女孩!!!”
夏梨浅:“.............”
“浅浅,我突然觉得我好了!我下次还要参加这种宴会。”
夏梨浅知道她高兴,但里面也有调侃的成分在,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这件事。
但有了这三百万,沈悦可家里情况能周转开来,她生活也能惬意些。
“私了吧!”沈悦可笑眯眯的说,“反正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而且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跟这种资本对着干,没什么好结果的。”
“你再想想,我们不着急给回复,得吊着她们,让他们有点危机感,要是我们太好说话了,说不定他们就不肯加价,越是有钱的人在这种地方就越是抠搜。”
“你很懂嘛!!!”沈悦可碰了碰她胳膊。
夏梨浅夸两句还真就给你喘上了,挑了挑眉,“那是当然,我超懂的好吧!”
“行行行......”沈悦可顺着她话说,然后话题一转,“所以,在你心里裴总也是剥削的资本主义咯?”
“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沈悦可今天看夏梨浅裴知聿待在一块,蓦然顿悟出了些不一样的感觉,语气明显严肃了不少,“小夏同志,你给我老实交代!”
夏梨浅打哈哈,“交代什么啊!我跟他没关系。”
“是嘛!”沈悦可往她脸上凑。
“宴会上没吃什么,你现在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夜宵。”
夏梨浅起身,沈悦可伸手没拉住她,被她一溜烟跑了出去。
走的太急,病房门没关上,慕书年倒了水回来很顺利,进门之后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沈悦可那股不自在的感觉瞬间回归身体。
拎进来的暖水壶被放在了床头柜,慕书年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口:
“沈悦可,我想好要什么补偿了。”
沈悦可低头拨弄指尖,“要什么?”
“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慕书年紧握着自己膝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尾音还挂着不易察觉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