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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
沈悦可终于在日落时等到了慕书年回府。
她走上去,慕书年牵着她往府中走,“去书房说。”
“好。”沈悦可紧跟在他身后。
书房门被关上。
慕书年开口,“我大致了解清楚了,裴质子已经今非昔比,裴国的退位诏书一下来,他便能成功登位,还有大夏国,很多官员都已经向他投诚,他在大夏国的一年里,已经打好了根基,只要他想.....大夏国他也能收入囊中。”
这些他都是听恩师说的。
他德高望重,门徒众多,想来不可能编些瞎话来骗他。
“这么厉害吗.......”沈悦可看过原着,一直知道裴知聿很有能力,很厉害。
但没想到已经运筹帷幄到了这个地步。
想必当时来大夏国当质子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原书中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被昭阳公主看上了,被她掳回了府,逼他上榻伺候。
成了他一辈子的屈辱。
这才在他有了能力之后,立马杀回大夏国,将昔日辱他的昭阳斩于剑下。
现在,昭阳没有这般折辱他,他依旧回了大夏国,还提前了这么多。
为的是夏梨浅这个人吗?
旁侧的慕书年瞧她一直在愣神,伸手拉了拉她,“悦可,你别担心,我明日继续去问。”
“不用了。”沈悦可说,“你别再消耗你的人情了替我问了,我大概知晓了。”
裴知聿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这么久不动手,肯定是因为夏梨浅。
他对夏梨浅的感情,好像并不是她们想的那般。
沈悦可想不清楚,脑子嗡嗡直叫。
她想进趟公主府.........
这想法一出来,她猛然想起她住的那个院子旁边,好像有个狗洞。
虽然爬狗洞这一行为特别不雅观,但为了了解清楚,也不是不行。
就是.........
她瞧了眼一袭白衫温润如玉的慕书年,嘴角抽了抽,还是跟他说了实话,“慕书年,我要去爬狗洞进公主府,你要一起吗?”
慕书年:“?........”
“你说你要爬狗洞进公主府?”他又问了一遍。
“嗯。”沈悦可说,“我实在放心不下昭阳,当初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而且我们俩之所以能认识,也是因为昭阳公主。”
“我陪你一同。”慕书年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虽然当时是昭阳公主抢她入府,但没多久她就给了出府的机会,甚至给了银钱给他为娘亲治病。
如若不是昭阳公主,母亲的病估计还要再差一些。
还有沈悦可。
虽然有的时候她的行为自己不太能看得懂,但他确信自己特别喜欢她。
也准备娶她。
这些都离不开昭阳公主,现在昭阳公主有难,他不能见死不救。
“你...你等会就替我放风就行。”
让状元郎钻狗洞,沈悦可实在是不敢想象那画面。
“我同你一起。”慕书年坚定的说。
“那好。”沈悦可拉着他往府外走,“那里是个小巷死角,应该是没有人把守的,我们今晚就趁着夜色去瞧一瞧,别打草惊蛇,要是被裴知聿发现,他必然得用我们来威胁昭阳,知晓了吗?”
慕书年点点头。
两人趁着月色找到了那处狗洞。
看到旁边站着的侍卫时,两人心死的透透的。
沈悦可抬眸,慕书年低头,两人对视,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怎么会这样?
裴知聿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连公主府这种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了。
她讪笑了两声,拉着慕书年往别的地方去了,走的途中小嘴也是不停,不停骂着裴知聿。
这边,两人刚走。
裴知聿那边立马有人去禀报了。
他们候在韶光院的外面,没敢进来。
进来传信的是木风。
裴知聿弯腰,将小公主抱到了床上,掖好锦衾,穿好外袍,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木风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两人去的是正厅。
来人将事情通通说了遍。
裴知聿挑了挑眉,状元郎,那个文弱书生?
“我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那属下拱手,继而退下。
正厅里只剩下了裴知聿和木风。
木风张了张口,几次想要出声,最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还是没出声。
裴知聿看他在一侧抓耳挠腮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你想说什么?”
有了主子起头,木风觉得也没那么难开口了,他跪了下去,“主子恕罪!”
裴知聿没说话,在等木风的下文。
木风继续说,“主子你晕了之后,公主请我给你诊治,把完脉属下没忍住,说了公主几句,公主......公主她哭了。”
“你说了什么?”裴知聿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木风哆哆嗦嗦的选了句自以为最严重的,“我说了句,还望公主识趣些,别真惹了主子厌烦。”
“谁让你说的!”裴知聿厉声道。
木风拱手,“属下知错。”
裴知聿错开他走回了韶光院。
小公主还乖巧的睡在床榻上,依旧是自己离开时的姿势,变都没变。
裴知聿眉眼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抬手克制的摸了摸她柔软的脸蛋,掌心下的人软软的哼了声,下意识的将脸蛋往他手心贴了贴。
裴知聿唇角翘了翘。
又想起这三日,小公主在他身边,哭了很多次。
每天好像都不开心。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小公主,又放不了手。
他指腹往上移了些,将她眉心的褶皱抚平,声音很小,莫名带上了股委屈,“在我身边,就这么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