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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聿看着安嫔,“想必母妃是知晓的。”
被戳破之后,安嫔的那份心虚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你就是这么怀疑你母妃的?我在裴国一步步为你谋划,就得到你这么一句话?”
“儿臣不敢。”裴知聿拱手,继续说着场面话。
安嫔的脸色还是不好,深吸一口气,“刚才是母妃激动了,聿儿,母妃说的你好好想想,你这个年岁该成家了,成家了也有助力不是?”
“儿臣会考虑的。”裴知聿敷衍了这么一句。
安嫔又将问题绕了回去,“那御史大夫的........”
“这事没法商量。”裴知聿这件事态度特别决绝,顺便还警告了一番,“还请母妃不要再往儿臣府邸里面塞人,不然那些女子以及背后的世家都将成为阻力。”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如果他再往他府邸里塞人,塞多少,他就赶出来多少。
安嫔突然又气不顺了。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出来!!!
什么都不听她的,有主见的很。
去了大夏国一年,回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但之后她一切的荣华富贵都只能仰仗于他,思及此,安嫔服了软,“唐姑娘那件事,是母妃欠考虑了。”
“那母妃好好休息,儿臣就先告退了。”语气疏离。
等裴知聿走远,安嫔立马将周围的东西通通扫在地上,扫完之后,又深呼吸了好几下。
出了宫门的裴知聿往自己的府邸走,余光瞧见那耸立的高墙,以及被困了一生的母妃。
听奶娘说,母妃以前也是天真烂漫的,入了这宫之后,逐渐在权利中迷失自我,一味的争权夺势。
小公主........
他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小公主那样的人,不应该被困在高墙之内。
她应该是随心所欲的,是有底气为所欲为的。
如若他能跟小公主一同走遍大夏国和裴国的大好河山。
对比之下。
皇位..........
好像就显得没那么诱人了。
这想法只在裴知聿脑海中闪了一瞬。
如果他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护不住想要护住的人和事情的。
他继续抬脚,往自己的府邸走过去。
到了书房,他又连忙唤来木冬,将一切的事情通通吩咐下去。
木冬听后,有些震惊,“主子,真要这般加快进度吗?属下怕你身体吃不消。”
“我自己心里有数。”裴知聿看了木冬一眼,“就按照我吩咐的来。”
“是。”木冬应下。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往下过。
裴知聿将争夺皇位的速度一加再加。
与此同时,夏梨浅那里也在不停的拓宽自己的商业版图。
就这么过了一年,春夏秋冬。
这一年里,裴知聿的名字没再出现在她生活中,她也渐渐淡忘了。
只要不去触碰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亲近,她就不会有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受。
这天
夏梨浅跟沈悦可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公主府。
依旧是春天
沈悦可自然的坐下,然后给自己和夏梨浅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两人跟喝酒似的将杯子碰在一起,“干杯!”
继而相视一笑。
茶盏被重新搁在桌面上,沈悦可笑嘻嘻的说,“浅浅,我们现在这生意是越做越好了,我在江南那边买了院子,到时候我们养老就能过去。”
“你这都打算到了?”夏梨浅挑了挑眉,弯唇对她笑。
“那是自然啊!”沈悦可搂住她肩膀,“江南水土养人,肯定能多活点时间。”
“说不定到那时候,我们已经穿回去了。”夏梨浅又说。
“那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夏梨浅:“..........”
她调侃了一句,“真是替慕书年不值得哦!占了人家那么多便宜,他在你心里还是不重要。”
沈悦可被她脸上挤眉弄眼的表情弄的害羞,“好啊你!现在都学会来调侃我了,胆子真是大的很。”
她上手就是对着她一顿挠痒痒。
夏梨浅笑的前仰后合的,只能求饶,“好了好了,我认错我认错行了吧!”
“知道错了是吧!”沈悦可抬了抬下巴,还有点骄傲。
“错了错了。”夏梨浅笑的肚子都痛了,“都奔波了一天了,我们快点用晚膳,饿了。”
“行,姐这次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谢谢可可姐。”
“少给我贫。”沈悦可瞪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去外面交代将晚膳端上来。
淡绛点点头,吩咐下去。
很快,膳食都上了上来,淡绛没离开,看着夏梨浅道,“公主,谢公子求见。”
夏梨浅刚提起的筷子僵在空中,“谢柏泽吗?”
“嗯。”淡绛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在公主府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这半年来,这谢公子时不时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公主府找公主一趟。
任谁都能看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让他在正厅候着,本公主在用晚膳。”
淡绛应,“好,奴婢这就去传话。”
沈悦可伸手碰了碰夏梨浅,“诶!这谢柏泽可真够有耐心的,加上今日的拜访,前前后后得有个二十几次了吧。”
夏梨浅轻轻的“嗯”了声。
“啧,你应该是明确拒绝过他的,对吧?”
夏梨浅又应了一声。
沈郁可叹气,“可惜了。”
“哪有什么可惜的?”夏梨浅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他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罢了。”
“你自己决定就行,吃饭吃饭。”沈悦可伸筷子,给夏梨浅夹了她喜欢的。
夏梨浅这次的笑容真诚了些。
这边其乐融融,皇帝那边却是风雨欲来。
元德公公站在一旁,看着一本又一本砸下来的奏折,吓的立马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保重龙体!!”
“好!好啊!这等蛮夷之地竟然也敢跟朕提要求娶朕最宠爱的昭阳!”拔高音调的话刚落下,又是一沓奏折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