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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两块玉佩都拿了过来,“公主有心了。”
夏梨浅唇角勾了勾,笑意不达眼底。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能确认眼前的楚云舒有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她百分之一百确定了。
眼前的楚云舒根本不是当初住进公主府的那个楚云舒。
这玉佩根本不是季羡渊和她送给自己的,而是自己挑了上好的玉去打磨而成。
夏梨浅微微眯眼,看向楚云舒的目光带了点审视。
但眼前的人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型都与楚云舒一般无二。
有些头疼。
“云舒,你在屋内好生休息,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过会再来陪你。”
楚云舒一心都在那玉佩上,“行。”
夏梨浅出门,立马转向了另一侧,而后去了前厅。
她站在一旁,看着季羡渊满脸笑意的举杯敬酒,心里闷闷的。
她这个傻表弟真的情路坎坷,都走到结婚这一步了,还能整出来这么多幺蛾子。
“怎么了?”裴知聿靠过来,问,视线却是顺着夏梨浅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季羡渊身上。
夏梨浅跟他说实话,“我怀疑楚云舒有些问题,想着跟季小侯爷说一下。”
她拉了拉他袖子,“怕你吃醋,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裴知聿抿唇,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挺爽的。
他自然知晓那季小侯爷对那楚府的二姑娘喜欢的紧,不可能再对小公主生出别样的心思。
矮下脖颈,他问,“需不需要我替公主将他唤过来?”
“嗯嗯!”夏梨浅正愁找不到人呢!
裴知聿走过去,对着季羡渊耳语了几句,季羡渊就将酒杯放了下来,跟着裴知聿来了夏梨浅身侧。
夏梨浅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季羡渊,裴知聿则是站到了不远处。
季羡渊压低声音,“表姐,你可别用这种事情来框我,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天底下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是双胞胎呢?”夏梨浅看着他说,“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特别扯,但我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而且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顿了顿,夏梨浅说,“要是你不相信我说的,你晚上试探试探,看她是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楚云舒。”
“我........”
“给。”夏梨浅给了他一颗药丸,“这是解毒丹,基本上所有的毒和迷药,这颗药丸都能解。我怕她有什么小动作,你到时候去见她的时候先吃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季羡渊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娶回家的小可怜已经被调包了,如果现在待在新房里的小可怜是假的,那真正的楚云舒去哪了?
他上前不过一步,裴知聿就过来了,拉着夏梨浅往后退。
夏梨浅立马道,“你说话就说话,你往前走干什么?”
季羡渊:“.............”
他往前的那只脚重新缩回来,“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她已经不是她了。”夏梨浅说。
“我知晓了。”季羡渊说,“多谢。”
然后又看了眼护着自家表姐的裴知聿,他近日上朝已经有所听闻了。
还有五日,这裴知聿就要回去了。
一旦回去,应该就要断了吧。
由着夏梨浅跟他说了,季羡渊敬酒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
而裴知聿虽然知道他们两人间没什么,但回忆起之前的种种,还是有些吃味。
将小公主往自己身侧又拉了拉。
入夜
酒过三巡,跟季羡渊关系好些的人想要去闹洞房,都被季羡渊打发走了。
他往新房那里走,脑子里全是自家表姐的提醒。
有几成把握?
九成。
她已经不是她了。
季羡渊喝的酒不算多,但身上还是有酒气的。
本来已经走到了新房门前,突然想到小可怜好像不太喜欢他喝酒,又折到其他房间去洗漱。
虽然很有可能新房里已经不是楚云舒了,但万一还是呢?
洗漱完,他推门进去,喜婆在一侧说着吉祥话。
递给季羡渊挑子,让他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季羡渊接过,放在红盖头下面,轻轻一挑,红盖头下面的那张脸就露了出来。
喜婆笑呵呵的说,“哎呦!这喜娘子可真漂亮,季小侯爷真是有福气的,祝小侯爷和夫人.........”
季羡渊看着红盖头下面的那张脸,与夏梨浅一般,眉头不由自主就拧了起来。
这张脸,确实是楚云舒,但那眼神,他光是看一眼就知晓不是她。
她不会用这种勾人的眼神明目张胆的看自己,她眼神总是怯怯的,看向自己时,是欢喜的,而不是这种将自己当猎物般算计的眼神。
喜婆一连串的吉祥话说下来,“来来来,新娘子吃饺子了。”
坐在床榻上的人咬了一口喜婆递过来的饺子,立马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正巧吐在喜婆的手上,但床榻上的人不以为然,只是一个劲的擦拭自己嘴巴。
喜婆笑容尴尬,但依旧维持着体面,问,“新娘子,这饺子生不生?”
“什么破饺子?”楚云舒又呸了声。
喜婆笑容更尴尬,楚云舒往季羡渊那看了眼,发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瞧,这才收敛了些,“生。”
“诶好好好!祝季小侯爷和夫人早生贵子。”喜婆说。
季羡渊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给了许多赏钱给喜婆,“这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这........”
“诶好好好,那我就先下去了。”喜婆连忙退出去。
本来伺候在楚云舒身侧的丫鬟得了床榻上楚云舒的眼色,也立马退了下去。
楚云舒站起身,手搭在季羡渊的肩头,嗓音软的能掐出水,“夫君,夜深了,妾身伺候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