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鸟走兔飞,窗间过马,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皇帝对没找出刺杀昭阳的凶手依旧心怀愧疚,以至于给她准备的马车特别奢华。
静安看到后又是一阵嫉妒。
但她昨日对谢柏泽无缘无故发脾气已然惹了母妃的不悦,她不敢在放肆,只能回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路上,倒是没再出什么事。
夏梨浅从公主府下车,虞子安和程子谦一早便候在了门口。
程子谦今天的妆容不算浓,眼睛周围还粉粉的,看起来特别惹人怜惜。
他迎上来,“公主。”
“嗯。”夏梨浅不咸不淡的应。
她遇刺受伤的事情,半个时辰前就传进了公主府,故而现在程子谦表现的特别担心,“公主你哪里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虞子安没像他这般,但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温润的眸漾着淡淡的担忧。
“本公主无事。”夏梨浅搭着程子谦的胳膊下马车,“回公主府吧。”
程子谦低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小臂处的芊芊玉手,怔愣片刻后,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语气欢脱,“公主,子谦给你做了糕点,现在去尝尝吗?”
“好。”
“好!”
淡绛跟在身后,侧眸道,“裴质子,你将公主的东西交给侍卫送入韶光院便可。”
看裴知聿不回,淡绛又唤了声,“裴质子?”
“嗯。”
淡绛重复:“裴质子,你将公主的东西交给侍卫送入韶光院便可。”
“好。”裴知聿将东西给了门前的侍卫,大步流星的跟上了夏梨浅。
前面的夏梨浅已经到了饭厅,闻着御厨做出来的膳食,心情好的不得了。
程子谦扶了小公主,顺势就坐在了她一侧,殷切的用公筷给她夹了自己做的糕点,“公主,这是子谦早起做的,快尝尝。”
虞子安缓缓落座在夏梨浅的另一侧。
裴知聿进来,就看见小公主身边的两个位置都坐了人,愣了片刻,选在了虞子安身侧落座。
夏梨浅很给面子的吃了口程子谦的糕点,“嗯!好吃!”
“那子谦明日再给公主做。”
夏梨浅没回他,反而唤了淡绛,“淡绛,你去将马车上的野果取下来,分给子谦和子安。”
裴知聿放在桌上的手不自然的收紧。
淡绛:“都拿出来吗?”
“嗯!野果就是要新鲜才好吃。”
程子谦听到公主还给自己带了东西回来,嘴都快笑裂了,“子谦多谢公主。”
“多谢公主。”虞子安也跟着说。
裴知聿声音不大:“公主,野果摘的不多。”
“啊?”夏梨浅想了下昨日摘的数量,“挺多的呀!”
虞子安听出了更深层的含义,“子安尝一个即可。”
经虞子安提醒,夏梨浅才反应过来裴知聿这句话的意思。
他.....他不会小气到连个野果都不肯分给虞子安和程子谦吃吧?
程子谦也跟着开口,“子谦也尝一个即可。”
这时,淡绛从外面回来,将洗净的野果放在桌上。
夏梨浅摸不清裴知聿的心思,拿起最好看的一个野果递到他跟前,“给你吃。”
裴知聿接过野果,说了句多谢公主。
夏梨浅应声,然后又选了两个野果递给了虞子安和程子谦。
程子谦咬了一口后,表现最为浮夸,“不愧是公主摘的野果,又酸又甜,真好吃!”
裴知聿没说话。
用完膳,走在回逸风居的路上,裴知聿心情更烦躁了些。
他以前从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心闷,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情绪起伏这般大。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母妃。
回了逸风居,他便坐在桌前静心练字,直到日入时分,心才安定了下来。
这时,淡绛又过来了。
她敲门进入,语气特别恭敬,“裴质子,奴婢家里出了事情,今晚没法给公主守夜,能不能烦请您宿在韶光院?”
裴知聿执笔的手顿住,“宿在韶光院?”
淡绛搬出了上次裴知聿用的借口,“嗯!公主身上还有伤,身边离不得人。”
想到小公主为了救自己挡下的那剑,裴知聿心软下来,“好,我洗漱之后就过去。”
淡绛退出。
裴知聿也如嘴上说的那般,简单洗漱了番就往韶光院那走去。
没人拦着他,很快就进到了内室。
小公主俨然也是洗漱好了,乖软的躺在床榻上,手中还举着本话本子在看,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时不时便发出两声轻笑。
“公主。”裴知聿出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梨浅整个人一哆嗦,本来举高的话本子就这么吧唧一下掉在了自己脸上。
“嗷!”她痛呼出声,而后那双又圆又润的杏眼凶了起来,“你怎么走路没声?”
“是公主看入迷了。”
夏梨浅:“..............”
他还敢跟她呛声!
“本公主不需要人守着,你回去吧。”小公主也使起了小性子。
“公主身上有伤,身边离不得人。”
夏梨浅伸手摸了摸自己被砸疼的鼻子,又想到没人守夜时那股从心底泛起来的阴森与不安,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你上榻吧。”
她往里侧挪了点。
裴知聿撩开锦衾上榻,鼻尖瞬间萦绕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梨花香。
公主的闺房,这股梨花香气更是浓郁,绕在自己周身,侵袭着自己每一处的感官。
夏梨浅又往里侧挪了挪,侧身闭眼,哄着自己入睡。
等呼吸声渐渐平稳,夏梨浅有了动作。
身上的里衣被她扯松了些,伸手往里探,唇瓣张合呢喃道,“好痒......”
然后是指尖和肌肤摩挲的声音。
裴知聿一个激灵,伸手将小公主的手从里衣中拿了出来,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
只顾交代,“不能去抓痂,会留疤。”
“嗯.......”夏梨浅哼唧了声,“痒。”
“痒也不能抓。”
夏梨浅往裴知聿那蹭了蹭,“痒。”
裴知聿:“............”
他单手握了两只手腕,致使夏梨浅只能以面对着他的姿势来入睡。
即将入夏,饶是夜晚也没那般凉爽,更别说两人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衾。
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裴知聿观察着她,看她皱眉嫌热,立马将锦衾掀开了些。
“唔......”
怀里的人嫌不够似的抬脚,将锦衾整个翻过来覆盖在自己身上后,自己腰间还落了条白嫩的腿。
“公主。”裴知聿黑沉的眸紧紧盯着眼前人。
午后练字压下去的那些燥火,此刻通通被重新撩了上来,星星燎原般越烧越旺。
“公主。”他嗓音很低,凑的很近,似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入了眠。
两声下去,眼前的人毫无反应。
裴知聿喉结滚了滚,困住她手腕的手松开了几分,掌心顺着小臂往上,落在她侧腰。
四指使力,将人拉近。
“唔......”
怀里的人小声哼了哼,他立马就停了动作。
像是黑夜里蛰伏的狼,慢慢等着小公主再次平稳呼吸。
半茶盏后
他将自己腰上的腿轻手轻脚的拿了下去,伸开手臂,将小公主的脑袋枕在自己臂弯处,低头,抬唇,碰了碰她柔软温热的唇瓣。
呼吸纠缠之际,怀里的人还未苏醒。
而那触碰的柔软像是勾引人再次品尝的罂粟。
让人上瘾,之后心甘情愿的沉沦。
裴知聿放轻呼吸,退开后不满足的再次靠近。
先是碰了碰,而后小心翼翼的舔唇试探,看人没醒,他大着胆子将手落在了小公主的腮边,轻轻一碰,小公主便张了口。
他往里探了探,尝到了个中滋味便越发用力起来,濒临失控,搅的怀里的人难受的哼唧,他才不舍的松了口。
与她拉开些许距离,定定的看她。
本来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在此刻更是亮的吓人。
“唔......”怀里人的唇瓣已经被自己吻的晶莹饱满,大口呼吸了几下又渐渐平稳下来,睡的很恬静。
裴知聿就这么看了好一会,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头又在那唇瓣上亲了口。
“公主。”他凑在她耳边,张口咬了她的耳垂,呵气如兰的暧昧道,“勾了我,就得负责。”
“嗯。”夏梨浅往一侧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