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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这么一吼,静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往日里昭阳做任何事,父皇都只会嘴角带笑的嗔她一眼,而后就会为她处理妥当。
自己只是说了句大实话,父皇就这般动怒。
倒是一侧的贵妃,回过点神来,“皇上,静安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别与她一般计较,至于苏二公子说的,三皇子朝你的马儿挥杆,可是瞧错了?”
苏奕承看着贵妃那假笑,心里就窝火。
反正他们将军府与丞相府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就连自家姑母进宫,与这贵妃娘娘也是死对头,自是没什么好顾及的。
当即便道,“奕承看的很仔细,没有看错,我可与三皇子当场对质!”
皇帝对着元德道,“去瞧瞧三皇子可有碍,无碍就让人将他抬上来!”
元德躬身退去,“是,奴才这就去瞧上一瞧。”
不一会,三皇子就被人驾了上来。
皇帝不等他与贵妃交流,立马问,“你可有用杆击打苏二公子的马儿?”
三皇子拱了拱手,“儿臣没有。”
“是吗?”皇帝看着他,“那怎会有人给苏二公子作证?”
三皇子没经思考:“哪个不长眼的敢给苏二作证?”
“你放肆!”皇帝气的胸腔不停起伏,“就是你这逆子做的!还抵死不认!”
三皇子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暴露了。
立马汗津津的艰难跪下,“儿臣是抢球时不小心将杆挥到了苏二的马上,不是故意为之,而后儿臣怕父皇责罚,这才瞒了下来。”
皇帝不想看这一堆的糟心玩意,“等三皇子好了,罚他二十大板,就这般,剩余的公子哥上场,将马球的最后一场打完。”
贵妃着急,“皇上,还请为我们皇儿做主,他也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皱眉,还是问了句,“你可看见是谁让你马儿失控?”
三皇子咬了咬牙,不敢随口攀咬,只得摇头。
皇帝又问场上的人,“可有人瞧见是谁击打了三皇子的马匹?”
场上无人应答。
皇帝看向贵妃,“贵妃要朕如何断?”
贵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妥协道,“是臣妾鲁莽了,或许是皇儿自己惊扰到了马儿。”
“嗯。”皇帝看向元德。
元德:“请各位公子哥上场,马球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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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承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再加上他受的伤不是很严重,最后一球他还是坚持上场。
很顺利。
球在季羡渊的杆下滚了进去。
红队胜。
下马后的苏奕承一瘸一拐的往裴知聿那靠,“多谢。”
裴知聿以为是作证的事情,“如实罢了。”
苏奕承笑出两颗小虎牙,“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多谢你让那纨绔和三皇子纷纷落马。”
裴知聿面上不显,越过他往苏云景那看了眼。
苏云景朝着他微微颔首。
苏奕承:“是大哥告诉我的,多谢。”
“嗯。”裴知聿淡应了声便往别处走去。
元德带着小太监上前,“按着规矩,得球最多的先选,苏大公子,你可有心仪的物品?”
问是心仪的物品,实则是心仪或是亲近的姑娘。
苏云景皱了皱眉,想拿小昭阳的东西,防止被别人拿走,瞧了许久都没看出来哪个是昭阳的。
这些个发簪和镯子都大同小异。
他只能摇摇头,“并无。”
元德又问苏奕承,“苏二公子可有心仪的物品?”
苏奕承跟自家大哥是一个想法,想着将小昭阳的东西挑出来,别让别人拿走了。
同样瞧了大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不像自己大哥,他又露出自己招牌的小虎牙,笑眯眯的问元德。
“元德公公,你可知晓哪个是小昭阳的东西?”
元德“哎呦”了一声,“苏二公子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能知晓昭阳公主的物件是哪个啊?”
苏奕辰明显失落了下来。
“那我也不拿了。”
要是拿到个其他贵女的物件,他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接下来是季羡渊。
他很快就挑选到了楚云舒的物件。
元德公公将托盘继续移动,定在了裴知聿身前,“裴质子瞧瞧,可有想选的?”
裴知聿视线在那根发簪上定了片刻,正想说没有,旁侧那俩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就出了声。
“你瞧见没?那根玉簪最为值钱,我们拿那支,将它当了,可能去上好几次温柔乡。”
“那等会就选那支。”两人定了下来。
元德公公看裴知聿愣着,笑着又问了遍,“裴质子可要挑?”
“嗯。”裴知聿伸手,将小公主的发簪挑了出来。
元德又将托盘移在旁人面前,挑完将余下的发饰手镯归还。
元德一件件的还回去,还没走近小公主身侧,她便已经盯着自己瞧了。
小公主着实长得好,饶是她以前那般没礼貌,现在改好了,元德还是很喜欢这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他在小公主身边停下。
夏梨浅惦记自己那根价值千金的发簪,圆圆的杏眼亮的很,“元德公公。”
“诶!”元德弯着腰,如实道,“公主您的发簪被裴质子挑走了。”
夏梨浅秒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