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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木质的筷子硬生生被裴知聿捏成了两段。
听到响动,夏梨浅顿住,看了眼裴知聿手上那双断成四截的木质粗筷子。
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这要是大佬发起火来,自己的脖子岂不是一扭一个准吗?
长宁看他如此,关怀的问,“知聿,怎么了?”
裴知聿还没回,旁侧那桌已然是敲定了主意,从椅子上起身,吊儿郎当的朝着他们靠近。
店小二俨然知晓他们的意图,过来打哈哈,“客官,你们想好点什么菜了吗?我给你送道清爽解腻的拍黄瓜当开胃菜,我们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哈。”
“我们像是缺那么点银子的人?”纨绔中的一人开口。
“是是是,客官们一看就是有钱的。”店小二捧着他们,“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人也都是过来吃饭的,我们坐下来好好吃饭成不?”
“行啊,我们跟他们拼桌。”
店小二为难,只能笑,“这......这桌子只能坐四人,旁边这桌是空着的,我们坐的宽敞些呗,舒服。”
“没事,我们跟她们挤挤就成。”又一纨绔出声,直接在长宁身侧坐了下来,挑眉看向店小二,“这不是能坐吗?”
长宁想要起身,被那纨绔摁着肩膀压下去,“诶?姑娘这饭还没吃,着急去哪啊?”
夏梨浅站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调戏良家妇女,信不信我报官让你们蹲大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纨绔哄堂大笑,“蹲大牢!这大牢都是我家开的,这姑娘的意思是想送我回自己家?要不你跟我一道回去,我一定好好疼你。”
夏梨浅拿起筷子就往他身上砸。
那筷子沾了红烧肉的汤汁,甩过去时那些汤汁全糊在了那纨绔脸上,筷子更是打在他下巴处,拉出一条血痕。
他摸了摸下巴,看到指尖的血迹,直接破口大骂,“能被小爷看上是你的福气!小爷我刚来就对我抛媚眼,指不定私底下浪成什么样呢!”
那纨绔从长宁旁边起身,绕过楚云舒来到夏梨浅边上。
夏梨浅后退了两步,警惕性的看他。
“哟!现在知道怕小爷了,刚才拿筷子砸人不是挺唬的?”
“滚开!”夏梨浅骂。
“留着在小爷床上骂。”那人笑的下流,伸手便要来拉夏梨浅。
手还没碰到夏梨浅的肩膀,她人便被裴知聿拉到了身后。
长宁颤了颤眸,本来虚握成拳的手慢慢攥实。
“别给小爷我多管闲事!”那纨绔嗤了声。
夏梨浅知晓裴知聿的武力有多强,心里莫名有了几分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扒拉着裴知聿胳膊探出头,嘴上不饶人,“你就会狗叫!”
店小二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脚底抹油去叫掌柜了。
“这妹子性子够泼辣啊!”那纨绔非但没有害怕发怂,反而对夏梨浅更有兴趣了。
他府邸中美人不少,但这种性子的美人还真没有。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这般跟自己叫嚣,到时候在床榻上是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那纨绔便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仿若施舍道,“你这么护着她,是她哥哥吧?我父亲是大理寺少卿,这女子我看上了,准备给她抬个妾室,够给面了吧?”
“你准备让我做妾?”夏梨浅觉得他脑子简直被门夹过。
“怎么,你还准备当个贵妾?”那纨绔嗤了声,“贵妾至少得有点身份的世家女子,你一介布衣,给你抬个妾室还不满足?”
夏梨浅:“你父亲是大理寺少卿是吧?”
“对啊。”那纨绔点头。
夏梨浅躲回裴知聿身后,暗地里下决心,她回了公主府就要入宫去向那便宜的皇帝爹爹告状!
挡在前面的裴知聿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咬牙恭敬的说着,“这位公子,舍妹已许配人家,承蒙厚爱。”
“许了人家?”那纨绔仅仅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道,“那便与他退亲,给小爷当个妾室不更有面?”
“裴知聿别跟他废话。”夏梨浅拉着他说小话,“父皇给我配了暗卫的。”
她刚刚太紧张,一不小心给忘记了。
夏梨浅不想再多看这些纨绔一眼,将腰间的令牌拿在手里,那些个隐在暗处的暗卫立马飞了出来,将那几个纨绔制服。
夏梨浅看那纨绔如此狼狈,走上去戏谑道,“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父亲是大理寺卿,那我就将你押到大理寺去,看看你那父亲会不会包庇你。”
那纨绔慌了一瞬,自己招惹上的可别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而后转念又想。
那么多世家小姐自己都见过,肯定没她这个人,大大松了口气,安慰自己道,她说不定就是某个商贾之家的小姐,压自己去大理寺,完全是相信父母官不会徇私包庇。
对!就是这样的!
其他纨绔路上做着相同的心理建设,到大理寺门口,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
裴知聿上前,没亮出身份,直接道,“我们想见大理寺卿。”
那侍卫连眼都不带抬的,“这一天有多少人想见我们大人,要是人人都给见,哪还了得?滚滚滚。”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被压了一路的纨绔有些绷不住了,冲着门口的侍卫喊,“你瞎啊你!没看见小爷我被压着呢!把我爹叫出来救小爷!”
他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老来子,恃宠而骄,平日里也没个正形,但被压着来大理寺门前还真是第一次。
那侍卫看清人后,立马道,“我...我这就去喊大人。”
片刻后
夏梨浅一众人被请了进去。
那纨绔还以一个非常屈辱的姿势被压跪在地上。
大理寺卿黑着脸走出来,看到自己小儿子被压着跪在地上,心里更是烦闷了几分。
冲着裴知聿他们威严道,“你们放肆!谁让你们私自抓人的?将王法放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