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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谦心直口快道,“公主这是想给那质子出头吗?”
“子谦,不可胡言。”虞子安微微皱眉,眼神警告道。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程子谦忿忿然道,“公主就是被那邻国质子弄的鬼迷心窍了,竟然为了他把公主府的下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当初公主都没这么宠过你,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嫉妒。”
虞子安:“子谦,我们都是.......”
程子谦任性道,“我不听!你别在这给我讲些有的没的的大道理,说什么我们都是一同入府的,为的就是小公主开心,这些纯属无稽之谈,入这公主府,谁人不想得到公主的偏宠?!!”
虞子安抿了抿唇,看程子谦如此激动,倒真没再继续开口。
“谁人在此喧哗?!”淡绛陪着夏梨浅过来,一靠近就听到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在夏梨浅的示意下,她吼了一嗓子。
“拜见公主。”
众人跪下给夏梨浅行了大礼。
刚刚听了程公子的一番话,众人心里也有数了,公主此番叫他们来是为了给裴质子撑腰,他们之间参与这件事的人不少,现在自然是尽力做到不出错,内心更希望小公主降罪不到自己身上。
夏梨浅轻轻抬手,众人起身。
她眼神示意淡绛,淡绛从不远处搬了个凳子来,她坐下,“想必各位通过程公子的一番话,已经知晓本公主将大家聚集在此的目的了,谁传的谣言,现在站出来,本公主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众人一片漠然,没一个人敢出声的。
“确定没人想要认罪?”夏梨浅很有威慑力的冷着语调,又问了一句。
依旧没人应声。
夏梨浅袖子里的手慢慢收紧,指关节轻轻敲击在椅子扶手上,唇角轻轻勾起,“那就别怪本公主了。淡绛。”
淡绛上前一小步,“从现在开始,指认传过这谣言者,赏银十两。”
十两,低等侍女大半年的工钱。
“还没人?”夏梨浅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开口,“既然你们如此团结,那本公主也不是不善解人意之人,公主府容不下背后乱嚼舌根之人,将有卖身契的全数发卖,余下的赶出公主府。”
“公主三思!”
“公主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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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浪高过一浪的求饶声。
夏梨浅仍旧不为所动,那张甜美的脸蛋冷意尽显,“本公主今儿个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在我这,没有法不责众这一说,再问最后一遍,有没有人主动指认。”
“我我我.......”一个侍女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奴婢指认春姐姐,她跟奴婢说的这件事。”
夏梨浅唇角笑意更大,“淡绛,赏。”
淡绛立马从准备的匣子中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指认者。
赏过之后,夏梨浅又问,“还有要指认的吗?”
那个被叫春姐姐朝夏梨浅爬了几步,“奴婢指认...........”
一连串下去,很快就抓到了罪魁祸首,是一个巡逻侍卫,半夜巡逻时看见她进了顾公子的院落,随口就将这事情告诉了跟他关系较好的侍女,没曾想那侍女传的到处都是。
“公主,公主奴才知错了。”他跪倒在夏梨浅脚边,不断磕头恳求。
夏梨浅让淡绛拿出他卖身契,甩他脸上,“给本公主滚出公主府。”
那人一愣,随即千恩万谢,“谢公主,谢公主大恩。”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有他们的卖身契就相当于掌握了他们命脉,毕竟在这个时代,有卖身契可以随意发卖打杀奴才,他本以为他自己会死在公主府,没想到公主不但没有惩罚他,还给了他卖身契。
在公主府当差的这几年,他也攒下了不少积蓄,拿着那些积蓄和这张困住他的卖身契,他出公主府说不定还能讨个不错的媳妇。
众人看他拿到了卖身契,眼神里全是羡慕。
但不曾想,夏梨浅下一句便道,“这卖身契一百两,淡绛随后会随你去取银子。”
“一百两......?”一百两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了。
“对,现在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拿着卖身契离开公主府,二是留在公主府,被我发卖。”
听到发卖两个字,他便抖的厉害,“奴才要卖身契,奴才这就去给公主拿银两,这就去。”
那人连滚带爬的往住所去,淡绛让一个侍卫跟着去了。
夏梨浅对着剩下的人说,“本公主不喜欢背后嚼舌根之人,念他是初犯,本宫又即将去寺庙为皇室祈福,不宜见血,所以这般处理,你们余下的人,如有再犯,统统发卖!”
“本公主也警告你们,每位公子该是多少份额就是多少,要是你们敢弄虚作假,被本公主发现,惩罚只会更重!”
看个个低着头,夏梨浅觉得差不多能达到效果了,低声对淡绛道,“我们回韶光院吧。”
“奴婢扶公主。”
“嗯。”夏梨浅搭着淡绛的胳膊起身,将被冷风吹红的小脸埋进外袄中的柔软白毛中,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没了人,她立马露出几分小女孩的娇俏来。
随之心中也大大松了口气。
她今日也算是办了件大事,至少近几个月,他们不会再私底下非议主子更不会克扣份例。
在自己去寺庙祈福的这段时间,裴知聿是安全的。
也不光光是为了他,公主府这股腐败之气确实应该好好肃清一番。
夏梨浅走后,留在原地的程子谦呵呵傻笑,不明所以的拉着虞子安分享,“子安,我觉着公主也不是那般宠爱那新入府的质子,桃夭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今儿个公主根本没替姓裴的撑腰。”
看破一切的虞子安挂着淡淡的笑意,敷衍着回答,“或许是桃夭姑娘弄错了。”
“诶!我就说!”程子谦脸上笑意更大,勾着虞子安的肩膀,哥俩好道,“走吧虞兄,今儿个开心,我陪你喝两杯。”
虞子安无奈,只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