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应对?”
华云初不以为然,“做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他们不嫌娶我一个将死之人晦气,我也不介意让他们抬着管材过们。
临死前能捡一个皇子妃的头衔我觉得挺划算的。
若是二皇子足够走运,说不定我还能被追封为皇后呢,如此好事,我巴不得 呢,何须特地想法子应对?”
话说完,华云初也不给霍冥渊再啰嗦的机会,脚步飞快的往梅园而去。
大概是在这里耽搁了片刻,说好在院中等候的华远锋夫妇都已经追到梅园门口了。
看到华云初过来,二人立刻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扑了过来,“初儿,你是来见爹娘的吧?
你快去跟长公主说,姝儿没有冒充安国郡主,明明是那些宫人误导她的,怎么能怪姝儿呢?
若不是那些宫人说那平安扣是安国郡主的,姝儿也不会误以为自己是长公主和秦王的女儿啊!
她以为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还哭了好久呢,怎么就成了冒充安国郡主呢?”
……
华杨氏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一听说华云姝被贬为奴的消息,大清早就赶着华远锋出来了。
倒是华远锋人虽然一起来了,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并不在乎华云姝的处境。
华云初凉凉瞥了华杨氏一眼,“是吗?
可我怎么记得几日前华夫人还要让长公主和王爷收拾我来着,难道是我记错了?”
华杨氏登时后悔起自己当初的有恃无恐来。
只是她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华云初冷声道:“你们不是要见我嘛,现在见到了。
若是还想向长公主和王爷请罪的话就进去,没其他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了。”
话说完,率先进了梅园,华杨氏和华远锋立刻跟了进去。
长公主本在院中练剑,看到华云初来,面上一片欣喜,“窈窈你来了……”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紧跟着华云初进来的华杨氏和华远锋夫妇,瞬间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一个箭步上前,将华云初护在身后,说出口的话却是对着霍冥渊的,“你怎么让他们也跟着来了,还离窈窈那么近,万一伤着窈窈可怎生是好?”
霍冥渊和华远锋夫妇齐齐无语。
“姑母,您是不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
霍冥渊尴尬的直摸鼻子,“这是在您的地盘儿上,他们敢伤窈窈,那不是活腻了吗?”
华远锋亦匆忙附合,“长公主明鉴,下官与拙荆绝对无意伤害郡主。
只是我们一家和郡主之间有些误会,惹的郡主与长公主不悦,特地前来请罪,还请长公主恕罪。”
他看似心甘情愿的承认了所有的过失,甚至提都没有提被贬为奴的华云姝。
华杨氏急的直在一旁拽他的袖子,可华远锋却用力一甩手,直接挣脱了。
长公主无视两人的小动作冷笑出声,“误会?
你们管冒充当朝郡主为误会?
少跟本公主在这里和稀泥,欺君就是欺君。
本公主之所以没有立刻追究你们的责任,是一时沉浸于找回窈窈的喜悦中忘了,不代表你们可以浑水摸鱼。
既然你们自己来了,倒也省了本公主费力。
阿冥,扒了他们的官服,即刻将人送到大理寺,至于这个女人,先送到教坊司。
若是他们不交代出窈窈为何会从本公主的女儿成为他华国公府的人,就让他们在牢里关到死!”
长公主甚至都没有询问二人什么,也没有给二人定罪,就直接判了刑。
华杨氏听的眼前一黑,差点跪在地上,华远锋也急了,“长公主殿下,您不能这样!
下官好歹也是当朝三品大员,除了陛下,谁也没有资格摘下官的乌纱……”
华远锋之所以肯带着华杨氏来秦王府可不是送上门来当冤大头的,他急切的抬手抱拳,腰间的玉佩跟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华远锋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华云初。
不负他所望,华云初开口了,只听华云初道:“禀长公主,当初我走丢的真相是什么,现如今还不清楚。
华远锋夫妇毕竟养育我十五年,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于我有恩的。
如今我才知晓自己身份,就立即将他们入狱,难免有人会说我恩将仇报。
不若就先缓一缓吧,起码等到真相大白以后再做决断,到时候,是非曲直,按规矩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长公主愕然看向华云初,在她的认知里华云初并不是一个会为流言所困之人。
华云初直接把这夫妻俩杀了长公主都不会觉得惊讶,却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为华远锋夫妇求情,这反倒让她惊讶到了。
而华杨氏见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开口,“是啊长公主,当初陈姐姐诞下云起时妾身都还没入国公府呢,公爷一个男人,岂会知晓内宅的腌臜啊!
无论如何,我们夫妻二人将郡主养育至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只是如今郡主一家团聚,可怜我姝儿却因这一时误会被困在冷宫……”
华云初的话像是给华杨氏打开了狡辩的新思路,她不但顺着杆子往上爬,还以华云初的恩人自居了起来。
长公主现在看他们二人就来气,即便看在华云初的面子上不与他们为难又岂能容忍他们在自己面前狡辩?
当即冷声道:“趁着本公主还没动手赶紧滚,否则,待王爷回来,你们就不一定能走得了了。”
华杨氏还想再为华云姝狡辩几句,就被华远锋拽着落荒而逃。
而这一行为,恰恰让华云初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华远锋夫妇仓促离开,梅园重归安静。
长公主不解而担忧的看着华云初,“窈窈,你走丢的那年,魏都早已经尘埃落定,而且你身边仆从有数十人,他们都曾交代,你就是被一个提着兔子灯的妇人给骗走的。
华远锋夫妇就算不是夺走你的罪魁祸首,也绝不可能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
他们拿着你的平安扣和小手帕藏匿这么多年就是罪,你不会真的还对他们抱有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