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刚起床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捞。
嗯?空落落的?
他睁开眼睛,发现可爱的妻子已经不见了,厨房传来震天动地的动静。
露子正在尝试做巧克力。
但是很遗憾,又失败了。
“我果然不是做饭的料子,唉……”
唉声叹气的她放下手里端着的可可粉,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
“在干什么,嗯?”
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比古老的大提琴声还要低沉醇厚,听得不禁让人心尖一颤。
露子捂住被吹得发痒的耳朵,很没骨气地红了脸,解释道:“我,我在做巧克力,今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
那张英俊硬朗的面孔满是疑惑:“那又是什么节日,出去找情人?”
她哭笑不得地捏了捏他的脸,说道:“是一个表达爱意的节日啦,送巧克力是比较流行的交际方式。”
“情人节赠送的巧克力依据赠送对象和用意不同,分成「本命巧克力」和「义理巧克力」。”
“前者是用来送给心仪对象的,后者是用来送给亲朋好友,上司同事之类的。”
由于太受欢迎了,她以前每年都收过很多,在高中任教的时候,办公室的工位上通常都会摆满小山一样的巧克力。
“原来如此。”宿傩舔了舔她脸上沾染上的可可酱,回味了下,说道:“有点太咸了。”
“欸?”目光中的少女慌乱地看了看材料,双手一拍脸颊:“完了,我不小心把盐当成糖了!”
“……”
宿傩对自家老婆的厨盲属性早已深入其心,他非常从容地把她抱起来放到厨房外,沉声道:“说好了以后我负责做饭,你磕着碰着怎么办,这样吧——”
“我来做巧克力,你只用等着吃就好了。”
露子摆摆手,汗颜:“亲自做的意义当然不一样了,上次你都帮我给五条君做了喜久福,这次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抿了抿唇,不说话。
“你也要给那些杂鱼送巧克力?”
露子沉默了会。
怎么这又醋了啊……
总是,在她手舞足蹈地跟他解释了很久之后,宿傩终于一脸不开心地松口让她进厨房做料理。
……
“硝子~硝子~”
某白毛少年厚脸皮地抱住同期的小腿,卖萌道:“今年会有我的义理巧克力吗?会有吗会有吗?”
会有的。
叼着棒棒糖的少女跟木头一样岿然不动,显然已经免疫了他的精神攻击。
“今年没有,懒得做。”
简简单单几个字,令五条悟垮下个小猫批脸。
“好了,悟,你别老烦硝子了,她最近都在熬夜。”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提起五条猫放到一边。
五条悟愤愤捶桌道:“可恶,我明明这么受欢迎,难道今年一块巧克力都没有吗……”
“杰~要不……”
夏油杰面露嫌弃地看着他装模作样抹泪的样子,踢了踢他的鞋,说道:“我又不会做……悟,要巧克力的话,你可以登上你房间里的Galgame回温一下,有很多美少女等着给你送呢。”
就是二次元的而已。
五条悟感觉自己变成了小纸人,晕晕乎乎地飘在了地上。
“啊,怎么会这样……”
银发少女这个时候提着东西进教室,笑着说道:“五条君,你怎么垂头丧气的啊?像只没人要的落水小猫。”
硝子和夏油杰对视一眼,捂嘴憋笑。
每个人都收到了来自露子的巧克力。
硝子捧着这个精美的包装袋,赞叹:“露子,这是你自己做的吗?看起来感觉很不错耶!”
五条悟满血复活般跳起来,围着她跳起来芭蕾舞:“哦哦~露子酱给我送巧克力了,真是太好了!”
露子正把礼袋递给夏油杰,回头一个白眼:“瞧你这个德性,真想要巧克力出去溜一圈就行了,你说对吧,xx中校花?”
五条悟惊恐抱头: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夏油杰低声说了声谢谢,看着巧克力不禁出了神。
他也很久没有收到过巧克力了……
“尝尝看喔?”她笑得比春风还温柔。
他动了动唇,小心地撕开包装,咬下巧克力的一角。
好难吃——(九转大肠·jpg)
除了咒灵球,他没尝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很好吃。”他缓了缓红温的脸,默默地咽了下去。
面前的少女非常得意地撩起了头发:“哈哈……看来我还不算是一窍不通的,回去要给宿傩……”
“砰!”
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硝子焦急的叫喊:
“五条悟?你中无量空处了?”
眼冒金星的白毛少年迷糊不清地说道:“啊……我看见了……天国。”
……
宿傩当然收到了来自妻子独一无二的本命巧克力:
一个5cm厚的巨大心形巧克力。
他一点不漏地吃完了。
“猛毒之王”这也曾经是他的称呼,被死蜡包裹的手指是世间至毒,但在妻子费心制成的巧克力的以毒攻毒之下,他突然感觉有点冒汗。
“露子,你往里面加什么了?”
“小米辣……嗯,还有你喜欢的爆米花?”
“……”
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并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让她碰厨房了。
今天过情人节的夜晚,对于诅咒和他的神明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
夫妻俩在床上面对面坐着。
“欸,你这是什么?”
露子好奇地前倾,看着他从枕头下掏出一套神秘卡牌。
“玩游戏用的。”宿傩从神奇的互联网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在今天他就在某个贴吧发出了个话题:
如何在情人节使夫妻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热心的吧友纷纷给予了自己的经验之谈,点赞最高的选择就是玩情侣之间的秘密游戏。
“原来是真心话大冒险呀,卡牌游戏?”
露子来了点兴趣,抽出一张真心话卡牌,不知觉地念出了上面的字:“对方最喜欢的体位是?”
宿傩很快回答:“狸猫抱树。”
“你这是什么呀!”她通红着脸,脑袋直接冒热气,这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啧,这个千年老诅咒还怪有情调,肯定又是从乱七八糟的互联网里学的。
明天给他买个老年机。
“我觉得挺好的,玩玩,嗯?”
宿傩的四只眼里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一丝殷切。
“……好吧。”
“剪刀石头布——”
露子输了。
“大冒险吧?”
宿傩从里头抽了一张,露出了边台的笑容:
“穿女仆装,然后叫我主人。”
露子认命地穿上他特制的女仆装,任他戴上猫耳发箍。
“穿就穿罢了,还要叫……看把你美的,这不公平!”
她气呼呼地跟个小河豚鼓起嘴,银色的呆毛跳了跳,脸上的红晕更显动人。
宿傩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那我叫你主人?”
露子抑制不住地暗喜:
果然我才是家主。
“主人……”
男人直勾勾的视线仿佛要将她融化,长长的舌尖充满诱惑力地舔了舔嘴角,某种意味不言而喻,上扬的语调像在下钩子。
露子抚上滚烫的脸。
完蛋,要被这个男人钓成翘嘴了。
“好听……咳咳,能不能多叫点?”
宿傩眼色暗沉,捏了捏女仆腰间的软肉,忍不住地吻上了她的樱唇。
“白天叫主人,晚上主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