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正在喂她的乌龟呢,突然如意急匆匆进来禀报:“娘娘,华妃身边的福子带着好些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
此时敬嫔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面带些许不愉说着。
“奴婢给敬嫔娘娘请安!”
不等如意说话,福子已经进来。
敬嫔心头火冒了起来:福子再得用也只是一个奴婢,而她再不得宠也是一宫主位!她居然这样大喇喇闯进来,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但等她转身看到福子时,刚冒出来的火苗儿像是被冷水浇过一样,连“嗤”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灭了。
无他,光环影响。
“不知福子姑娘来咸福宫,可是华妃娘娘有吩咐?”
敬嫔声音不自觉放低,她想到了当初在府里被年世兰搓磨的日子。
那是她一辈子没办法祛除的阴影。
福子严肃脸:“娘娘如今有孕在身需要静养。奴婢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搞清两件事。”
敬嫔心里升起不好感觉:“福子姑娘请说。”
她不确定是华妃让福子来的,还是福子自个儿来的。
不过……都一样。
宫里谁不知道福子此时比颂芝、周宁海在华妃面前还得脸?
华妃也信任她,说白了,她这个敬嫔还真不敢在福子面前耍威风。
毕竟这位明的暗的都敢整。
欣常在前几天无意中说了句华妃“奢侈”,让福子听到了,愣是让福子给整得三天饿六顿。
华妃知道后还特地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夸福子呢。
福子才不管敬嫔心里想些什么,她仍是严肃脸道:
“敬嫔娘娘身为一宫主位,可尽到了主位娘娘教导之责?”
敬嫔一头雾水,下意识道:“本宫自是不敢放纵宫人。”
她向来小心谨慎,不争也不冒头,更不敢违反宫规。
福子冷笑一声,怼道:“奴婢再请问娘娘,您宫里的沈贵人还未正式侍寝便满宫乱蹿,可是得到了您的示意?”
敬嫔傻了眼,但马上明白,原来是沈眉庄给她惹了祸!
完了完了,这下让华妃抓住把柄了!
敬嫔心里真是恨极了沈眉庄,还是三品大员的嫡女呢,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自个儿惹祸还不算,还要连累她。
福子仗着有光环在,怼起敬嫔来毫口嘴软:
“敬嫔娘娘好歹也是一宫主位,知道的晓得娘娘心软,不拘着底下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是想借着沈贵人,与新人拉帮结派呢!”
“当初您在华妃娘娘屋里当格格的时候,华妃娘娘对您可不是这样教导的吧!”
几句话不仅怼了敬嫔,还把敬嫔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给翻出来。
福子继续对着敬嫔开炮:“您身为一宫主位,竟是连一个贵人都约束不好。”
“奴婢听闻,这沈贵人进了咸福宫,居然只顾着整理行李而不是给您请安。”
“您这一宫主位,也未免太软了吧。”
敬嫔低头一言不发。
福子怼够了,见沈眉庄还未回来,干脆带着人去碎玉轩。
倒要看看能让沈贵人“拜见”的莞常在是个什么样的天仙儿。
敬嫔等福子走了才敢大喘气。
“如意!吩咐下去,沈贵人回来后让她抄写宫规十遍。另,不许她再未得本宫允许私自出去。”
“她若是要见本宫,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见。”
敬嫔也算是厚道人了,沈眉庄连累她挨训她也只是罚她抄宫规,不许出去而已。
如意一脸不解:“娘娘,福子只是狐假虎威而已,您可是主位娘娘,何必怕她?”
敬嫔无奈看了她一眼:“她这只狐,比虎还可怕!别说了,快去盯着点。”
福子又带着人去了碎玉轩。
一去一看,哟,不得了啊,这莞常在还真是个能人!
一个小小的常在,居然住在主殿!
碎玉轩再小,再不是正式的宫殿那也是宫中居所。
主殿可不是她一个常在可以住滴。
福子让人通报后直接进去,一进去又让她开了眼。
沈贵人她认得(送赏时见过),一个贵人居然坐在常在顺位(次一等位置)。
沈眉庄和甄嬛两个正聊天聊得高兴呢,听到华妃身边的宫女来了也不以为意。
她们是正经小主,华妃身边的人再得脸不也是奴婢?
所以坐得板板正正等着福子。
福子先礼后兵,“奴婢见过沈贵人、莞常在。”
甄嬛微一抬下巴:“免礼。不知这位姑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福子眉头动了一下。
这莞常在倒是会拔尖要强,居然抢在沈贵人前面开口。
而沈贵人却不以为意,咋的,这贵人就这样不值钱?
再一看甄嬛,福子心里一惊。
【这莞常在怎的看起来有些眼熟?】
【呀,想起来了!她和纯元皇后有六分相似!】
【怪不得只是一个常在就敢这样拿乔,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福子看到甄嬛相貌觉得面熟,一想,她的相貌不就和仙子给她看过的纯元皇后画像有六分相似么!
瞬间福子对甄嬛更加不喜起来,她认为甄嬛一定是知道自个儿相貌与纯元皇后相似,必定会受宠才会如此乖张。
呸!
她心里想了很多,实际时间也只过了一息。
福子面色如常道:“奴婢此番前来,是替华妃娘娘整肃宫规。华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奴婢奉命也不算逾越。”
逾越不逾越,她有光环在怕啥。
甄嬛和沈眉庄面面相觑,不知道福子是什么意思。
福子很快就让她们知道她要做啥,一张嘴直接把沈眉庄给怼哭,把甄嬛怼得地地自容。
抓住沈眉庄私自当后宫该溜子、不敬主位、无视宫规高位份给低位份装小伏低、甄嬛私住主殿、把碎玉轩掌事宫女当成她的私人宫女、不分尊卑的核心,训得她们大气都不敢出。
训完了,福子当着她们的面,给崔槿汐用了“板刑”,并把她送回内务府等着重新分配。
“板刑”就是打板子。
一般不会用在宫女身上,因为太羞耻了:要把受刑者的外裤扒下来用板子打屁股。
这时候的人没穿外衣=被扒光,崔槿汐受此刑以后哪里还有脸再见人。
再分配?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儿。
崔槿汐的事很快传到苏培盛耳里,苏培盛知道是福子下的手,只是叹息了一声。
他可不敢对福子怎么样,他对这位可是打心眼里发怵——看到她,就像看到他太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