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一听,当即一脸决然地保证道:“尊上您大可放心,倘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胆敢贸然前来,吾必将其碎尸万段。而后,吾会把她的魂魄拆解开来,分别封印在天地间的各个旮旯角落,令她陷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境,如此一来,她又哪还有精力到此兴风作浪、问罪寻仇!”
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归墟对冥界的那名女子厌恶至极,那份反感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经久不息。似乎从他的意识诞生于世间的那一瞬间开始,命运就已然注定他们二人会是水火不容的仇敌!这种奇特的感觉毫无根据,却如坚固的树根一样,在他的心底牢牢扎根,无论他怎样竭力尝试,都无法将其拔除。
并且,每当他忆起那女子,便总感觉在她的周身,仿若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气息,恰似那只令他恨之入骨的狐狸所散发出来的。归墟于心底暗暗思索,只愿那婆娘千万别和那只该死的狐狸有丝毫瓜葛,否则……
归墟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暗暗发誓,倘若事实果真如此,他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将那只狐狸的老巢——冥界,彻底打残,让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泄挖心之仇怨,消根基被毁之愤恨。
尘渊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如此甚好。”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归墟的鼻翼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在尘渊的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极为异样的温和气息。这股气息如同一缕春风,轻柔地拂过,却与尘渊平素那种冷冽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就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归墟脑海中那宿醉所带来的混沌之感,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那原本弥漫在心头的混沌也随之缓缓消退了几分。
他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荒诞离奇、超乎想象的景象。他的嘴巴张得极大,大到仿佛能塞下一个拳头,半晌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我去……尊上,您竟然破身了?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吾咋不知!”归墟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惊人的发现传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尘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那隐藏在深处的答案。
尘渊原本还算平和的脸庞,此刻却犹如被一层寒冷的冰霜所覆盖,那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随后,他猛地一声冷哼,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聒噪!”这两个字如同两块寒冰,狠狠地砸在了空气中,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若是在平常时候,归墟大抵也就会识趣地不再言语了。然而,此刻他那酒劲儿尚未完全消退,心中的好奇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让他只觉着这尘渊的八卦着实令他心痒难耐。他的双目闪烁着兴奋的光彩,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炽热。对于尘渊的斥责,他仿若未闻,满心的好奇驱使着他继续追问不休。
“谁啊?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吾满心的疑惑,真的迫切地想要知晓,吾究竟是否与她相识?
吾原本坚定不移地认为,依您那冷心冷肺的性情,这辈子或许注定要注孤生!
然而,令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您竟然亲手打破了这一局面。
还真是新媳妇坐花轿,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吾实在好奇得紧,究竟是怎样一位奇女子,竟然能够让您动了凡心?
快快给吾细细讲述一番,那初次的相遇究竟是怎样一种妙不可言的体验?
是冰川邂逅暖流,亦或是顽石遭遇克星?”
尘渊的脸,如同被乌云笼罩,一点点地黑了下去,那阴沉的脸色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归墟却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地问个不停。
“您莫要总是紧绷着那张脸,也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倘若您对此缄口不言,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吾自打您降临到这世间,发出第一声啼哭之时起,便始终如一地守护在您的身旁,不离不弃。
咱们之间的交情,那可是历经了数千年的风风雨雨,深厚无比啊。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吾比起您那极不负责的父亲,可要尽职尽责得多了。
对外而言,吾虽是您的护道人,但实际上,怎么说呢,吾也算得上是您半个长辈了。
不知是否需要吾替您前去提亲呢?
那吾又应当准备一些怎样的嫁妆呢?
鲛王珍珠泪?凤凰翎羽?龙肝凤胆?亦或是极品洗髓晶……
哎呀!
吾方才说错话了,应当是聘礼才对。
您身为堂堂魔域至尊,又怎会有嫁人的说法呢?
何况您的亲祖母曾立下祖训:老尘家之人,不论男子亦或女子,此生皆须忠诚于一人,不得有二心,且绝不可同时迎娶或嫁与他人。
您切切不可效仿您的父亲啊!您父亲那人,着实不像话,整日就喜好到处沾花惹草。
您的母亲那般天真懵懂,至善至美,他却不知满足。在外面,居然还有一位龙族圣女对他痴心一片,情根深种。
您父亲那桃花运,旺盛得简直离谱,吾即便想要偷偷将其掐断,也是无能为力,根本就掐不灭啊!
可怜那龙族圣女,竟甘愿为他背弃神族,与整个龙族反目,决然地从那高踞云端、神圣非凡的神坛之上走下,步入这满是尘世纠葛的凡俗世间。
爱而无果,从此,她的一生都将自己困锁在那空寂无人、萧瑟凄清的无妄之海,痴痴盼望着他这位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归来之人。
这一盼,便是悠悠数千载的漫长岁月啊……
可怜呐!
哦,扯远了。
尊上,烦请您给吾讲讲,您的新媳妇究竟是怎样的脾气秉性呢?
那她……
是否貌若天仙?是否明艳动人?”
尘渊的面色愈发地阴沉下去,那模样恰似一座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其中压抑着的怒火似是无穷无尽。他的眼神仿若寒霜般冰冷,似乎能够将周遭的万物统统冻结凝固。
最终,他的忍耐抵达了极限,再度怒喝道:“闭嘴!”
归墟一旦喝醉酒,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滔滔不绝的话痨。这个毛病就如同顽疾一般,着实让尘渊感到无比头痛。
曾经好言相劝过,也曾厉声斥责过。
然而,待归墟酒醒,当面朝着尘渊赔罪之后,每每逢其醉酒,却仍旧一意孤行、我行我素。这着实是……着实是令尘渊深感无奈,只能叹息其冥顽不灵。
后来,尘渊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试图与一个酒鬼讲通道理,无异于痴人说梦,纯粹是浪费口舌,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