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飞轻嗅着怀中的人,用手从凌雪的脸颊划过,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萧承羽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萧逸飞,只能难堪的将头偏向一侧。
但这个动作却无意间刺激了萧逸飞,他更加大力的掐着凌雪的下巴,再次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萧逸飞,你这个懦夫,我说我可以跟任何人生孩子,就是不会跟你生。”萧承羽还未开口,这个身体的主人凌雪开口了。
萧逸飞瞬间被激怒了,一拳打在凌雪的肚子上。
剧痛毫无保留的传递给萧承羽,但自己却只是藏在凌雪体内的旁观者,只能承受不能改变。
萧承羽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脸色更加苍白,凌雪却还在激怒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这么点力气吗?你真的很弱。”
萧逸飞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他铁掌掐住凌雪的脖子,凌雪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他发疯。
肚子一阵阵的痉挛了起来,连带着萧承羽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就在他快要窒息死掉的时候,萧逸飞突然松开了手,凝视着这个快要在自己手中死掉的女人。
“你想求死?还是想借我之手杀了这个孽种?”
咳咳咳,凌雪这才用手抚上自己的刚刚被掐紫了脖子,“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我都承受。”
萧逸飞听到这里反而笑了,“你果然是爱我的,这是个意外是不是?”
凌雪一身白衣,身子娇弱瘦削,脸色苍白,刚刚的呛咳更是逼出了不少的眼泪,梨花带雨,好不诱人。
萧逸飞将凌雪拉进怀中,俯下身子,温柔的吻了上去。
……
这些画面全程被屏蔽了,萧承羽也乐得能够喘一口气,要是连这些都要经历,那他宁愿咬舌自尽,红莲业火焚尽魂魄。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雪已经从暗牢中被安排到了一处普通的卧房内。她低头看向依旧鼓起的肚子,眼里却都是冷漠。“真是个怪物。”
萧承羽感到全身酸痛,他跟随着凌雪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前,从暗格里拿出了一套银针。
这针在烛光下闪着点点银芒,只见凌雪熟练的将银针放在这烛火上加了加热,然后分别刺入了自己胸前的几个穴道。
银针刺下,凌雪一声痛呼脱口而出,萧承羽感觉像是一根粗大的铁钉猛得钉入了骨头缝中,但凌雪却没有任何迟疑,一根根银针继续精准的刺入穴道中……
下腹部一股热流涌出,衣裤也洇红了一片,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意识在剧痛中渐渐迷离。
“这样终于可以了吗……”昏迷前,萧承羽隐约听到了凌雪的呢喃。
原来是这样,呵……,就算已经知道,亲身的经历还是更加锥心刺痛的。
……
“主上,这银针刺穴之法有落胎之效,但不知道为何现在只流血,胎象却不见有下滑之势。”
萧逸飞眉头紧皱,复杂的看向床榻上流血不止的女人,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凌雪苍白无力的手腕,轻声安慰道,“生下来吧,只要你活着。”
凌雪摇摇头,倔强的说道,“我心如铁,不死不休。”
“可是现在恐怕你变成活死人,这怪胎也会继续吸食你的血液,直到降生那天。”萧逸飞看向越来越大的肚子,仿佛在进行着盛宴的狂欢。
凌雪无助的睁大了双眼,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认命的阖上了眼睛,声音微不可闻,“萧郎,救我……”
凌雪刚说出这句话,一直在吸食血液的魔胎感应到敌意消失安静了下来,血也渐渐止住了,大夫们前前后后用了好几盆水才将流血的地方处理干净。
又另外熬了安胎的药喂了下去,不大的屋子里满满的血腥味,呛得人发晕。
萧逸飞看到危险已过,也是走了出去,他背过手去,看着清晨的朝霞,凌雪,只要你活着,我都认了。
虽然凌雪一直昏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萧承羽却一直清醒着承受着身体的剧痛,看着凌雪倔强的与当年肚子里的魔胎拉扯对抗,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最后只剩下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疼痛稍微有所缓解,凌雪终于醒了过来。
“呵呵呵呵。”凌雪意识回笼,笑声中包含着无尽的苍凉绝望,笑声一直没停,后面带上了哭腔,再看她已经泪痕满面,心里好像有一块已经空了。
萧逸飞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凌雪的声音,他加快脚步朝着凌雪走了过来,早早的将凌雪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凌雪,刚刚我怕极了,不管是谁的孩子,我都认了。”
凌雪却勾起嘴角,嘲讽道,“让你失望了,他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才如此厌恶。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想逼你亲手将自己的骨肉葬送,再让你后悔一生。”
啪,一巴掌将凌雪的脸扇到一边,头发凌乱的铺满床铺。“贱人,你是懂拿捏人心的。既然你不想生,我偏要你生,不仅如此我还要用权力困住你一生。”
萧逸飞怒不可遏,他本是个不争不抢的闲散王爷,从今天开始,他要争那至高的皇权,只有这样才能将人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凌雪却不以为意,淡定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嘴里噙着一丝冷笑,“魔尊,本想放过彼此,可是你不愿意,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几名婆子闯了进来,将一件粗布衣服仍在凌雪身上,“起来吧,主上说了,既然姑娘不想过这主子的日子,就过下人的日子吧。”
凌雪知道这段时间自己不会好过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顺利生产,自己就有能力逃出这里。
凌雪微微一笑,“各位,我要更衣了,难道不回避,要待在这里看吗?”
几个婆子哈哈大笑,“没想到姑娘如此不知廉耻,怪不得能带野种回来……”
“几位大人,这孩子是主上的,一口一个野种,不怕被活剐了吗?”
一句话说得婆子老脸一白,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谁能比她清楚,可别平白无故的被扣一顶大锅下来。
“这些我老婆子都不管,你只要别犯错就行。”说完就站在床边,丝毫没有想要转身走得意思。
凌雪轻咬贝齿,无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全身布满了那些羞人的痕迹,那几个婆子在看到这些痕迹之后,脸上的鄙夷更加明显。
“姑娘若是不想做这些苦力,可以用身子去换,婆子我也没办法。”
凌雪听着这些话也不恼,仍旧不紧不慢的换着衣服,只有微微泛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促狭。
看到凌雪换完了衣服,粗布麻衣更衬得肤白貌美,那些婆子撇撇嘴,揶揄道,”果然是狐媚胚子,惑主妖孽。”
“你们这样说,是不是连那萧逸飞也一起骂了。说我是狐媚胚子,那被我迷惑的人是不是就是庸人。”凌雪微微一笑,转过身来。
那婆子一时间恼了,丢给凌雪一块抹布,“去把议事堂的地擦了,不擦干净不许吃饭。记住,要跪着擦,这是桶,去后院打些干净的水过来。”
凌雪默默的接过这些,拖着一身伤就去了,萧逸飞铁了心要折磨她,她也认了,既然魔胎摆明了要赖在自己身上,那这几个月足够她给他谋一个‘光明’的未来了。
萧承羽自是听不到凌雪的心声,他觉得甚是奇怪,明明实话实说,萧逸飞也不会大动肝火,为何非要说肚中的孩子是萧逸飞的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