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接过蒲离云甩过来的大刀就向着台子上被绑得禹元夕砍了过去,就在快要触到他身体的时候,一枚石子斜刺里射了过来,弹开了大刀。
大刀脱手,宇文耀虎口微麻,震惊的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
只见萧承羽身骑大虫从远处疾驰过来,“他不可以,祭台不能沾染圣尊一脉鲜血,否则方圆几里天地变色,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几个人一同看向祭台上的禹元夕,圣尊一脉?!怎么可能!
禹元夕却并不意外,他挑眉一笑,接着轻松挣开了绑着四肢的铁链,从容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原来你也知道了。”
“之前只是猜测,故而出言试探,但观你如此反应,竟果真如我所想。”萧承羽说着指挥大虫来到这祭台前,接着跳下了大虫的脊背。
禹元夕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萧承羽果然智力过人,不容小觑,“之前朕只是陪你们玩玩,这些微末手段怎么困得住朕呢。”
宇文耀气得接着就要上前接着用大刀劈砍,蒲离云赶紧从身后拖住宇文耀,“哎,你这小子别太激动啊,听见没有溅血就天地变色,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我刚刚说了,今日拼着这条命也要力毙他于我刀下。”宇文耀极力想要挣脱蒲离云的拉扯。
萧承羽见此将腰间的青铜小球甩出,巨熊破球而出,将宇文耀这几人都覆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兄弟,我这几位朋友就拜托你了。”巨熊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向祭台周边的几个人,却一直在原地悲鸣,迟迟不肯离开。
禹元夕见状干脆坐在这祭台之上,看戏般得观看这几人拉扯,与萧承羽仅有一身之隔,他故意试探道,“哥哥,不如你同朕联手,将他们几人献祭在这祭台之上如何?”
萧承羽听后皱眉看向他,真的是毫无悲悯之心,倚仗自己圣尊血脉,笃定祭台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在这祭台上,就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实在是担当不起,陛下高高在上,承羽只是微末之躯,怎敢与陛下兄弟相称呢?”
“你既已知道朕的身份,又何必推脱呢?”
“那其他几人既然不是圣尊一脉,正好可祭典祭台,岂不美哉。”禹元夕慵懒的看向一旁的三人,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巨熊见状将宇文耀等三人护在身后,不让禹元夕接近……
但宇文耀此时情绪激动间杀红了眼,身后的蒲离云一时难以制住,他的身子从巨熊身后冲了出来,拿着大刀直直的冲向了祭台上的禹元夕。
“我说过了,今天都要给我死!”
萧承羽体力已然不济,再提不起气力格挡住宇文耀的大刀,可祭台见圣尊一脉之血就会惹起一片腥风血雨,电光火石间,萧承羽无奈只能侧身挡在禹元夕身前。
大刀刺来,速度极快,宇文耀突见萧承羽挡在禹帝身前,想要收刀,已是来不及,大刀直直的插到萧承羽的背上,幸有金丝玄铁甲相护,才未刺破。
但此刀力道极重,相当于背后遭受了重击,萧承羽强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用胳膊挡开激动发狂的宇文耀,大喝一声,“宇文耀,你清醒一点儿。”
说完再难忍住,一口血吐在身前的衣襟之上,仔细查探下,幸好没有滴血溅在祭台上。
“承羽,你……你有没有事,快让我看看。”宇文耀这才从刚刚的疯魔中清醒了过来,慌乱中他扶住萧承羽,想要看萧承羽背后的刀伤。
萧承羽想要推开他,却气力微弱,“宇文耀,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哈哈哈哈。”禹元夕高声大笑,现实果然比想象的更精彩。
“众将士听命,射杀匪首者重赏!”禹元夕此刻振臂一呼,远处将士奋勇争先,高处更有利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萧承羽看着漫天飞来的箭矢,只得用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猎猎风中,以手中的剑为支撑艰难地站起身来,将想要以身抵箭的巨熊收在青铜小球之中。
而后向祭台上的禹元夕挑眉一笑,抽出腰间短刀,将手心划破,鲜血滴在祭台上,借此唤醒此处沉睡魔兵,将这几人护在魔兵内侧,并再次在魔气威压下将禹元夕拿在手里。
“萧承羽,你!放肆!”形势瞬间翻转,禹元夕出生后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狂怒不已。
“禹元夕,是你的肉身凡胎的士兵厉害,还是我这魔兵魔将厉害呢?”萧承羽此时眼神猩红,他虽极力压制着体内的魔气,但神智却越来越癫狂。
“不妨我们各退一步,就此收兵如何。”萧承羽实在不愿再有人为此流血。
“可我若舍了这方圆几里内的生灵,你又能拿我如何?”禹元夕还不死心,仍想要用鲜血献祭祭台周边的万千生灵。
“冥顽不灵!”萧承羽以指刺向禹元夕颈后大穴,并用不断外溢的魔气压制住他,使他短暂失去意识。
围上来的士兵被魔兵缠斗,弓箭手也一一被控制,萧承羽借助祭台之力,引得魔兵现身,这才控制住局面。
“为何?萧承羽不也是圣尊一脉吗?”蒲离云本以为用鲜血祭台,会生灵涂炭,故而小声嘟囔。
“我只是在赌,魔胎只是寄生胎……所以母亲才会避而不见,我本就是多余的。”萧承羽此时意识模糊,他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不是的,承羽,你不要这么想,你是这天下顶顶好的人,别睡,别睡啊。”宇文耀抱着萧承羽,焦急万分的喊着他的名字。
宇文耀回身又要杀了禹元夕,这时紫衣女子骑巨角兽而来,琵琶声起,魔音入耳,全身酸软无力,再难提刀。
几人只能坐在大虫背上,将萧承羽护在怀中,离开了这祭台,并有魔兵护送在后,禹元夕被孤身一人留在了祭台之上。
“少主,您受苦了,圣尊定会助您出了这口恶气的。”这紫衣女子以面纱遮面,竟是前日在城中高台上的那名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