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悄然攀上窗沿,随后被屋内的暖流驱赶。
(下午6:30)
皇宫宴会厅内,
柔弱的烛火在华丽的烛台上舞蹈,
辉煌的陈设映射着柔软的人工光。
属于公爵的晚宴悄然进行着,
长条方桌之上,皇帝高举盛满美酒的金杯,向两边的公爵致以敬意,
苍川坐在长桌的末位,向举杯的皇帝抬起自己装着果汁的银杯。
”敬乌萨斯,敬伊戈尔先皇!“
人们异口同声喊着同一句话,以表自己对祖国的忠心。
”今晚,大家将不受缚于身份的限制,畅所欲言!“
年轻的皇帝宣布着宴会的规则,两旁的侍女为每一位在座者递上了一件兽皮大衣,
公爵们将大衣披上,如同打开了话匣。
人人都放下了礼节与架子,像普通酒友一般相互嬉笑,回忆着自己的往昔,
一位独眼的乌萨斯公爵举着酒杯眼含热泪
”当年的血峰战役,竟然让一个该死的东国阻挡了我乌萨斯东进的铁蹄,那场战役是我一生的疮疤啊!“
回忆起当年对外扩张的历史,在场的许多老人脸色皆是骄傲与遗憾。
皇帝皱了皱眉头,望着这些渴血的公爵,眼里尽是不满与哀伤,
”陛下,微臣老迈,但我等欲重振乌萨斯帝国无上荣光!“
独眼的公爵流出浊泪,望向年轻的皇帝。
”乌萨斯已不同往日,这片大地瞬息万变,无谓战争只会让乌萨斯的人民失去未来!“
一个年轻的公爵站起,反对着独眼公爵的要求。
”难道你希望乌萨斯的人民在昨日的耻辱中度过明日吗!“
一个两鬓白霜的公爵站起,怒指着眼前年轻的贵族。
”既然以是昨日,何必带向明日!“一个佝偻的公爵站起,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没有人喜欢战争!“
……
长桌上言语嘈杂,苍川却不感觉吵闹,一方怀念昔日荣耀,一方着眼当下现实,一方新贵,一方旧爵。各有各自的追求,但道路截然不同,
苍川望向独眼公爵的一方,
暗暗记住了未来的敌人,
科西切对桌上历史的讨论不感兴趣,
”谁能让乌萨斯伟大,他就帮助谁,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这是他内心千百年来不变的意志,也是乌萨斯意志的代言。
但是他现在非常疑惑,
一条黑色的小蛇在他手中游弋,
它的主人不理解为什么控制不了名为安德森的少年。
他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让他渴望,他身上未知的谜题让他贪婪,
蛇的欲望无穷无尽,却被一个少年轻松阻挡。
他看着塔露拉,
”谁才是最合适的那个呢?“
古老的蛇瞳审视着两人。
……
晚宴时间很长,每个人都是晚宴菜品的主厨,
即使爆发着争端,两边的人群都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大家都是乌萨斯的子民,
主位上是乌萨斯的皇帝,
即使醉意掩盖意识,血脉仍会为他们提供限制。
乌萨斯的公爵,
没有愚者。
……
最后一位公爵将身上的兽皮大衣送还于侍女后,踏着风雪走出皇宫的大门,乘上回乡的车。
叶普盖尼和苍川向孤独的帝王行礼,乘上了前往内卫大楼的专车。
空荡荡的宴厅里,
灯火渐熄。
”雷蒙托,朕的乌萨斯该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皇帝问着身边的”侍者“。
……
车辆缓缓停在内卫大楼前,
苍川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大口呼吸着这里熟悉的空气,
卡莲与萨蒂诺走出,向着苍川招手,
苍川欢快的回应。
”小子,以后你跑不了喽“
安德烈的声音响起,多了他本不该有的慈祥。
一切又似乎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