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天色蒙蒙亮,南和城南门外却已杀声震天,喊声如雷。
原本静谧的叛军营地此时乱作一团,衣衫不整的士兵们慌乱地四处逃窜,兵器盔甲丢了一地。
三千嬴正部的精锐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南和城南叛军营地的心脏。
“杀!一个不留!”嬴正一马当先,手中龙吟槊寒光闪烁,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他娘的,怎么回事?老子还没睡醒呢!”
“敌袭!敌袭!……”
睡梦中的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慌乱中甚至来不及披甲,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刀下亡魂。
“他娘的,怎么回事?老子还没睡醒呢!”
“哪里来的官军,不要命了,敢来劫营?”
“都给老子闭嘴!抄家伙,干他娘的!”
片刻的慌乱之后,一些叛军头目开始试图组织抵抗。
但面对嬴正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他们的抵抗显得毫无章法,不堪一击。
嬴正手持马槊,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赵云手持猛虎槊,快如闪电,太史慈手持狂狮槊,大开大合。
而嬴庆在他的刀盾兵最前面,精铁大盾在前,长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条人命。
他身后的将士们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杀得叛军毫无还手之力。
城内,黄易正准备强迫自己睡下,这几日为了城外的叛军,他可是操碎了心,连眼睛都熬红了。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府衙,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禀报道:“将军,城外…城外…”
“城外怎么了?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利索点!”黄易不耐烦地问道,这帮斥候,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个人。
“城南叛军营地…似乎…似乎…”斥候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被劫营了!”
“什么?!”
黄易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声色俱厉地问道:“你说什么?城南叛军营地被劫营了?这怎么可能?你小子看清楚了没有?”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看到,一支官军从小孤山方向杀出,直奔城南叛军营地而去,如今…如今…”
斥侯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如今怎么样?快说!”黄易见他吞吞吐吐,更加着急了。
“如今…如今城南喊杀声震天,想来…想来那支官军已经杀进了叛军营地!”斥候硬着头皮说道。
“好!好!好!”
黄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一挥衣袖,大声喝道:“来人!传令下去,命各部将士即刻点齐兵马,随我出城杀敌!”
“喏!”
传令兵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南和城门大开。
黄易率领两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南门出来,向着城南叛军营地杀去。
“杀啊——”
“将军!是朝廷的援军!我们有救了!”
“兄弟们,杀光这些反贼!”
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官军士兵们看到援军的到来,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高声呐喊着,向叛军发起了反击。
两军夹击之下,城南的叛军顿时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穷寇莫追!”
嬴正和黄易几乎同时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双方士兵这才停下来,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嬴正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盔甲,大步走到黄易面前,抱拳行礼道:“南路军别部司马嬴正,见过黄易将军!”
黄易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将领,只见他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虽然年纪轻轻,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久闻嬴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黄易哈哈一笑,上前扶起嬴正,语气中充满了欣赏。
“将军过誉了,末将愧不敢当。”嬴正谦虚地说道,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嬴司马不必过谦,你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功劳,日后必成大器!”黄易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嬴司马,此次朝廷派了多少援军前来?可是由哪位将军统领?”
嬴正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此次前来支援的是南路军,由关飞将军统领。”
嬴正心中暗自思忖,关飞将军虽然被朝廷封为子爵,听起来威风凛凛。
但子爵爵位说到底也只是第四品,与中郎将平级,所以在级别上并不比黄易将军高。
更何况,朝廷的武将排位向来是以左为尊,左中郎将的地位隐隐还在右中郎将之上。
黄易爽朗一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问道:“嬴司马,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嬴正略作沉吟,分析道:“叛军虽然遭受重创,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他们在其他三个城门还有七八万的兵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只有两万多人,硬拼恐怕会很吃亏。”
黄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依嬴司马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嬴正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经联络了关飞将军,他将带领两万禁军前来接应我们。”
“哦?关将军也会来?”黄易有些惊讶,随即问道:“那嬴司马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先向小孤山方向撤退,等待关将军的援军抵达,再做打算。”嬴正提出了建议。
黄易点头同意了嬴正的办法。
关飞带领着两万禁军赶到时,天色已近黄昏。看着眼前这座被烧得焦黑的小孤山,关飞并没有急于下令继续前进与黄易汇合。
他勒马停在山脚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果断下令:“全军听令,放弃原定计划,从小孤山南侧山口上山!”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
只见两万禁军士卒,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地向着被火焰吞噬过的小孤山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