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丫鬟来到蔡佩的闺房。
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嬴正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佳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纤细的身影在窗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弱。
“佩儿妹妹。”嬴正轻声唤道。
听到嬴正的声音,蔡佩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她眼眶微红,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滚动,我见犹怜。
“正,正哥哥……”蔡佩哽咽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嬴正见状,心中一痛,连忙上前几步,柔声问道:“佩儿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蔡佩轻轻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嬴正,哽咽着说道:“前几日,白莲教贼寇围攻宛城,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我……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正哥哥了……”
原来,这几日宛城被围,蔡佩一直担惊受怕,生怕城池被攻破,自己落入贼寇手中。
更让她担心的是,嬴正如今身在乱世,吉凶难料,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了?
如今再见嬴正,她心中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担忧、害怕、思念,都化作了眼前的泪水。
嬴正看着梨花带雨的蔡佩,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轻轻将蔡佩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遍这大好河山,就一定会做到。”
蔡佩依偎在嬴正的怀抱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淌。
“正哥哥……”蔡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嬴正,鼓起勇气说道:“我……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嬴正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擦去蔡佩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也喜欢你,佩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饱蘸墨汁,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首诗便跃然纸上: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蔡佩看着这首诗,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这首诗,完美地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果然,情郎最懂自己!
“佩儿,你可愿嫁给我?”嬴正握着蔡佩的手,深情款款地问道。
蔡佩闻言,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嬴正今日在此立誓,定不负佩儿!”嬴正见蔡佩点头,心中狂喜,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眼前柔情蜜意的场景,被刚过来的蔡蕴撞了个正着,心中却是暗暗点头。
看来,自己这番撮合,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只是,嬴正已经有了正妻,再娶佩儿,岂不是……
“守中贤弟,你我兄弟二人,有些话我也不必藏着掖着。”蔡蕴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佩儿自幼被我宠坏了,性子有些娇气,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希望她能够嫁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嬴正闻言,心中了然。蔡蕴这是在担心自己三妻四妾,冷落了他的宝贝妹妹啊!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含之兄放心,小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如今正值乱世,我身负重任,不得不为将来打算。我意,迎娶佩儿为平妻,与宁儿一同侍奉父母,不知含之兄意下如何?”
蔡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平妻虽然地位高于妾室,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传扬出去,对佩儿的声誉终究不好。
“这……”蔡蕴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
嬴正见状,知道他心中顾虑,便继续说道:“含之兄,你我兄弟之间,我也不瞒你。如今乱世已起,我迎娶佩儿为平妻,才能名正言顺的保护佩儿,不被别人说闲话,也是为了向蔡家表明我的诚意。”
蔡蕴闻言,心中一动。嬴正这番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乱世将至,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而嬴正手握精兵数千,定能保佩儿周全。
若是能够与嬴正结为儿女亲家,对蔡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我还要与家父商议一番,才能给你答复。”蔡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嬴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求,只是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此事不急于一时,万望含之兄成全。”
是夜,蔡蕴将嬴正想要迎娶蔡佩为平妻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蔡蘅。
蔡蘅听后,也是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父亲,您觉得此事如何?”蔡蕴见父亲迟迟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蔡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嬴正,的确是个人才。只是,他如今已有妻室,再娶佩儿为平妻,于礼不合啊……”
“可是父亲,如今乱世将至,我们蔡家也不能置身事外啊!”蔡蕴劝说道:“若是能够与嬴正结为儿女亲家,对我们蔡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蔡蘅闻言,沉吟片刻,问道:“那佩儿的意思呢?”
“佩儿她……”蔡蕴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佩儿她,似乎对那嬴正,动了真情……”
“什么?!”蔡蘅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以?!佩儿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已有妻室的男人动情?!”
“父亲,此事也不能怪佩儿。”蔡蕴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嬴正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而且对佩儿也是一片真心,佩儿对他动了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蔡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蔡蕴打断了。
“父亲,您就不要再犹豫了!”蔡蕴劝说道:“如今乱世将至,我们蔡家也需要为自己寻找一个靠山。那嬴正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够与他结为儿女亲家,对我们蔡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蔡蘅闻言,沉吟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儿女情长,为父也不好过多干预。既然佩儿喜欢那嬴正,那就依你所说,答应这门婚事吧。”
“多谢父亲!”蔡蕴闻言,顿时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