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希把人拦住,“父亲,不要冲动。”她之所以告诉她父亲,也只是怕父亲在跟上辈子一样,被残害而死,她要让她的父亲为她而战,立起来,把手中的兵权紧紧的握在手中。
因为她太了解萧云瑾,今天萧云瑾说的想要就会自己抢,也让她有了危机感,和离后,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很有可能跟上辈子一样,落得个被囚禁的下场。
“父亲,我需要你在下次和谈的时候绊住萧云瑾,因为我要去逼贺云城写和离书。”苏沐希夺下他父亲的佩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挑着一些讲给镇国公听。
比如成婚时挨板子的可能是萧云瑾,他之所以会被抓,是因为去瑾王府看自己王妃。
比如在西北遇到的也是萧云瑾,不然她也不会把苍凉山脉里的藏兵,跟萧云瑾联系在一起。
在比如前两天在国公府,两人几次三番的转变身份。
“父亲,即便和离成了,也是我们摆了萧云瑾一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还要争权力,京城之中我已经想好该如何做,但西北这边,贺云城与林副将的女儿接触,其背后的深意,远不是一句男亲女爱可以解释的。”
女儿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像个重磅炸弹一样,炸响在在苏震的心里,他的女儿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按照苏沐希所说,萧云瑾跟贺云城,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的女儿,把他的女儿拉进权力争夺的旋涡之中。
“你放心,爹知道该怎么做。”苏震抬手摸了摸女儿的秀发,声音里满是疼惜,“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一定告诉我,我们一家人共进退。”
“我知道的,”苏沐希轻轻把头抵进镇国公的胸膛,重生来心里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途径,“我一开始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直到萧云瑾真的出现了,我才把事情都联系在一起。”
除了老大跟老四去世的时候,苏沐希何曾这般样子过,萧云瑾跟贺云城都该死。苏震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犹如安抚受了伤的幼崽,“别怕,别怕,爹会保护你的。”
第二次和谈定在了后天,在这两天里,苏沐希几乎不出他父亲的营帐,即便是有人找,苏震全都挡了回去,只说苏沐希病了,不能见客。
萧云瑾亦或者安玉堂,谁都没有得到优待,不见就是不见,苏震的脾气刚硬, 想要从他身上踏过去。
军医就候在外面,汤药一碗一碗的往营帐里端。
萧云瑾心急如焚,明明前两日已经见好,怎么又这般严重,再说他询问过那个大夫,就说妨碍子嗣,没说损伤身体啊。
萧云瑾坐不住,出去了一趟,把贺云城带了回来,他们两个换了身份,萧云瑾顶着贺云城的身份,往营帐里走,“我是郡主的夫君,还不让开。”
士兵们犹豫了一会儿,就放了行,营帐里药味冲天,军医正在探脉,镇国公就坐在边上,周身弥漫着一种我在生气,谁也不要惹我气场,军医额间上冒着汗,不知道是郡主的病吓得,还是镇国公的气场震的。
“终于舍得回来了,你一个闲在世子爷,倒是比我这个兵马大元帅还要忙。”
苏震瞪着眼睛盯着萧云瑾看,刚才女儿说,萧云瑾一定会亲自确认她是否生病,那进营帐的人必然就是萧云瑾,可镇国公看了半天,竟是一点没发现萧云瑾的影子。
“都是我的错,想着夫人有事要忙,就去了寒水城,想着二哥帮帮忙。”
所以这是看老二愚钝,准备柿子专挑软的捏,苏震分不清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儿,既然眼前的人是萧云瑾,那他就先出一口气。
“你既然这么勤快,寒水城太小怕是装不下你,你去关阳城,那里事情多,有的是事情干。”
夹枪带棒的语气,影响不了萧云瑾一点,他现在只关心苏沐希的身体。
“岳父大人,小婿知错了,”萧云瑾口头告罪,眼神却一直关注着苏沐希,看军医收回来手,连忙询问,“郡主到底是何病症,为何会昏迷不醒。”
“郡主的病来的急且迅猛,高烧一直不退,脉象上肝淤血旺,虚火寒冲,具体病因查不出来,也可能最近吃的药太多,有些相冲了,虚不受补。”
这都是什么玩意,没有病因,虚不受补还能补成高烧不退不成,萧云瑾疾步走向床边,伸手去探苏沐希的额头,入手滚烫一片,“先去熬退烧的药,再去禹城请大夫。”
萧云瑾心急如焚,军医精通外伤,对这些疑难杂症连脉都探不明白,早知道就不把贺云城支到寒水城去了,那么远,赶过来用了好几个时辰。
苏震没想到对方跟本不理会他的刁难,对他女儿关心备至,可一想到这人是萧云瑾,这一切都是装的,实则为了探查苏沐希是真病还是假病。
苏震心里难受的要死,但想到女儿的计划,还是把人留下,自己走了出去。
安玉堂就站在门外边,看到镇国公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心的问到,“郡主如何了?”
苏震烦乱的心事被打断,他抬头一看是安玉堂,脸上的表情松缓了几分,“还在昏迷着。”
安玉堂一听,心都揪了起来,刚才看到贺云城进去,他发现自己嫉妒的要死,“叔父,刚才情况紧急,我派人去禹城圆子那丫头了。”
安玉堂看了苏震一眼,给贺云城上眼药,“来时没见到贺世子,便没有想起来,叔父放心,我只是单独递信给团子圆子,没有惊动叔母。”
两家是世交,安玉堂小的时候,跟过他一段时间,苏震不疑有他,“你做的很好,圆子稳重,照顾希儿更稳妥。”
镇国公看着安玉堂,越看越后悔,早知道苏沐希会遇到这样的,当初就不应该顾忌皇上的猜忌,让女儿嫁给安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