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瑾离开皇宫就往大皇子府赶,可大皇子府已经人去楼空,别说苏沐希连小皇孙都不见了踪影,他有几分疑惑,觉得苏沐希应该在大皇子府,但确实又没有找到人。
萧云瑾找寻一圈无果后,离开了大皇子府,而他却不知道,刚才他跟着苏沐希只隔着一堵墙。
“不呼救吗?”三皇子捂着丝帕轻声咳嗽了声,“人就要走了。”
苏沐希被五花大绑着,不点头也不答话,只是把怀里的小皇孙搂得紧了些,她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大皇子被围剿,四皇子获利,三皇子振臂高呼清君侧,上一世也是这么个剧情,她只是往前推进了几年。
她提防着三皇子,留意着二皇子,却没算计到身边还有个小皇孙,她没想到萧云瑾把人教养的这样好,就因为她是师母,就因为她在国主大丧之日,随手替他杀了几个刺客,便在三皇子来府里的时候,优先想着救她,七岁孩童,如此幼小的身体,却挡在她的身前。
“没想到啊?足智多谋的郡主殿下,也有爱心泛滥的时候。”三皇子觉得好笑,“乖宝,你可知你救错了人,她可是害你父皇被截杀的凶手。”
“才不是,”小皇孙今日早早就起了床,要进宫去参拜父皇,可就在出宫门的时候,三皇子却进了府,本以为是来接他的,没成想却被堵在了府里,“我父皇信任你,是你狼子野心。”
“哈哈哈…咳咳咳…”三皇子笑了笑,可身体不允许,他只得捂着帕子咳嗽起来,咳了老半天才缓了过来。“往我疼惜你多年,竟不如一个只教了你几天的外人,今日若不是我来,你就被拉进宫当人质了,你说你的父王会不会在乎你的安危?”
苏沐希看着这位病弱的三皇子,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说的就是他,他冒着大不韪,杀幼弟当国主,娶了嫂子为皇后,立了侄子为太子。
他情深不悔,却又残忍如斯。
看他们不说话,三皇子仿佛觉得无聊,便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道,宫里闹得怎么样了?嫂嫂安全与否?实在是有些担心,乖宝,你可担心你的母妃?”
明明已经把人囚禁起来,却又反过来试探小皇孙,“人真的走了,郡主殿下你们当真是夫妻吗?你们若是夫妻,那他岂不是永安侯府的世子,他若是永安侯府的世子,那永安侯府的那位又是谁?”
“哇!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三皇子好像平日里憋的狠了,如今没了顾忌,便开始畅所欲言了,他还要再说,一个侍卫走了过来。
“主子,东西已经到手。”
金承泽从属下的手中接过那个锦盒,啪的一下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铜制的印鉴,正是调遣栖武大军的虎符,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乖宝,你看?这就是虎符,如今你父皇危在旦夕,也只有我,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调兵救人。”
金承泽挥了下手,“既然郡主唱了开场戏,那结局也听听在走吧!”
夜缓缓的降临,两辆马车从大皇子府的角门悄悄离开。
皇贵妃逼宫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天,街上无行人,巡逻的士兵倒是一队一队的,三皇子属于大皇子一派,他出城是为了搬救兵,遇到巡逻的也只能绕道走。
他们一队两辆马车,一直到城门下,都没有巡逻的队伍发现,三皇子撩开车帘往外望了望,不禁感叹道:“跟在郡主身边的,果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羡慕啊!”
苏沐希被迫喝了一瓶子的软筋散,才知道这个三皇子是个人来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道听途说果真不可信,三皇子出皇城,竟然让她的人打头阵。
苏沐希软筋散都吃习惯了,她软软的躺在引枕上,“希望三皇子一会儿能信守承诺便好。”
“好说,”夜风寒凉三皇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放下了帘子,看向苏沐希,“那一会儿出城就仰仗郡主了。”
苏沐希没在说话,软筋散喝的多了,说话也费力气,又行了有一刻钟,马车已经接近城门。
三皇子被风呛的狠了,说话前总要压着帕子咳上一会儿,“好戏要开演了,乖宝,这个年年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来的女人,本事大的很,你可要好好的学着。”
小皇子受了点皮外伤,是金承泽惩罚他选择了苏沐希,这个皇叔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他害怕,他缩着身子往苏沐希身边靠了靠,没说话。
三皇子没说话,低声笑了笑,然后又咳嗽了起来,他这病经受不了波折,尤其怕冷,今天已是他的极限了。
好不容易等他咳嗽完,苏沐希又掀开了帘子,他被风一顶又开始了咳嗽,这次咳得太急,他把锦帕使劲捂住口鼻,闷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察觉到脚边的热意,垂眸看了一眼,车角落的小火炉,已经移到了他的脚边,还有一双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三皇子笑了,笑声中夹杂着咳嗽,其实他这身体,既怕凉,又挨不得火,就算是上好的金丝炭,也容易引起他的咳嗽,但他并没有推开,而是抬手烤了烤火。
马车停了下来,城门到了,守城门的士兵上前,“城门已关,速速回转。”
三皇子还在咳嗽,苏沐希从掀开的车帘处递出去一个东西,“我有急件要送去边城,快快开门。”
守城的士兵接过来看了一眼,神色立马恭敬了起来,“大人,可以通行,但马车,末将要检查一下。”
“可,”苏沐希让驾车的车夫把轿帘大开,车里两大人一个小孩,大的那个捂着帕子咳嗽的快没命了,小的那个咧着嘴直哭,守城的人根本不认识三皇子跟小世子,只是确认了里面的人不是刺客便放了行。
“得罪了,”他挥动手势开城门,直到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才把玉佩还了回去。
苏沐希刚接过东西,便被三皇子接了过去,他忍着咳嗽也要说:“呦!金陵的随身玉佩,郡主当真能人异士也。”
马车咕噜咕噜的从城门通过,苏沐希强撑的身体软了下来,玉佩是金陵给她的,当时她被王妃刁难,虽然金陵下了命令,她可以随意进出,可后来还是给了她一块玉佩。
“三皇子可以兑换诺言了吗?”
三皇子把玉佩丢给苏沐希,用帕子捂着咳了几声,“刚出城,为防止有变动,在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