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着便服，但林念遥认出了两人，之前为了金鸿酒店的受害者，他去过公安局一趟。
他点头。
“我是林念遥，两位同志，有什么事吗？”
“讲话还是这么老气横秋的。”
其中一个面善一点的叫做老冯，之前也是他听了林念遥的话，多搜了几遍酒店的床底柜底，这才找到了关键证据。
“没什么事的话，跟我们回去一趟吧，别害怕，就是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
林念遥垂在腿边的手紧了一下。
“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
“就问问那个离奇死掉的小姑娘，之前不是还找过你吗？”
性子比较急躁的那个开口了，还没来得及继续被老冯阻止。
“行了，人都没回局里呢，话都说完了。”
“这有什么区别啊？”
“老马，我还是你师兄呢？”
“…真的是。”
离奇死掉的小姑娘，难道是方永清，林念遥心下了然。
“我知道了，走吧。”
“…现在年轻人心理素质这么好吗？”
合着听到离奇死亡，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老冯老马对视一眼，看着自顾自的走在他们俩跟前的林念遥，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一会儿再过去。”
林念遥与曾聪通了电话，很快被两人带到了询问室里。
这让他莫名有种自己是嫌疑犯的感觉，即便他清楚的知道方永清的事与他无关。
一坐下，他便主动开口。
“我接下来还有事，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行，喝口水。”
老冯招手，让老马去伺候，坐到林念遥的对面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我们要问什么了？”
“方永清，我确实认识她，她那天也确实来学校找过我，她死了？”
大约半个月前，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张牙舞爪的人就这么没了，林念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即便他本就不喜欢方永清。
“是。”
老冯拿出一本档案，掏出笔来。
“死者方永清在一个礼拜多之前，身体的状况以及精神都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她在今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从家中二楼的窗口处跳下，倒地吐血而亡，据我们了解，这半个月里她提到最多的一个名字是你，哪怕在死前也一直在喊。”
虽然方永清的案子没有他杀的迹象，但既然她的父母报了警，这死亡也确实离奇，局里重视，这才将林念遥给带回来了。
“能跟我们说说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你在哪里吗？是否跟方永清有所接触？”
老冯拿起笔准备记录，林念遥回道：
“半月前我与她见过一面，她问我能不能答应交往，我拒绝了，后面我就跟着我的导师去了隔壁市，昨天才刚回来的，如果您不信，我有车票以及我的老师，还有同学都能够证明。”
“那你应该知道外面传方永清因为你的拒绝才发疯的吧？”
“是，难不成，您也相信这个说法？”
林念遥反问了一句，老冯失笑。
“那倒没有，只是吧，方永清这半月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的父母告诉我，半月之前她还是个正常的女生，见了你之后，在十几天里面，她几乎没有再吃过一粒米饭，没有再洗过一次澡，整个人暴瘦二十斤，且浑身散发着恶臭。”
而最诡异的是，刚出来的尸检报告告诉他们，方永清的内脏早在好几天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腐烂，也就是说，跳楼之前的方永清就已经不应该再有生命特征了。
老冯承认自己看到报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见了鬼，对于这一点，他希望林念遥能给他一个答案，就好像上一次林念遥跑到他面前说关于金鸿酒店的事情一样。
然而，林念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沉默不语的样子，让老冯疑惑。
“怎么，就连你也不知道方永清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不像，林念遥的样子告诉他，这个年轻人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林念遥这才开口。
“这事听着离奇，但也不是没有答案，只是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信呢？”
闻言，林念遥知道自己不说个明明白白，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
“是邪祟，方永清之前一直靠许愿达到目的，被反噬了。”
“…”
老冯嘴里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林念遥见状，挑了挑眉，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性急如老马，忍不住跳了出来。
“嘿，你小子在这里搞什么封建迷信呢？”
他怒目而视，林念遥依旧淡定自若，转起身来说道：
“真相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相不相信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还有事，先走了。”
“谁让你就这么走的，小子，你给我站住。”
“算了，老马，让他走吧。”
老冯开口拦住，两人就这么目视着林念遥离开。
老马啪的一下拍桌子。
“这怎么搞？难不成在结案那里说，哦，死者是因为什么邪祟遭受了反噬？”
“我们在方永清的家中确实找到了一些坛子的碎片，上面的图纹代表着什么，老马，你也是知道的。”
这么一耽搁，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很多，林念遥直接打了个车，路上他问沈逐安关于方永清的事。
沈逐安回道：
“我明白你是疑惑为何反噬会来的如此迅猛，我猜她必定是对那东西做了不好的事。”
“比如呢？”
“不够尊敬，不够虔诚，下面有自己的规矩，踏错一步，都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付出代价。”
当然，如果方永清能够马上意识到错误，并且回去找卖她邪祟的那一个人，说不定还有解救的方法。
“原来她真的想向我求救，她觉得我和她一样，也是个养邪祟的，能帮她。”
林念遥习惯性的侧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间，他在一处街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方永清，她不是已经死了？
林念遥一惊，整个人趴到车窗上，看着女生的身影与车子的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