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南枝问的话后姜欲晚身形僵了僵,片刻之后她才说,“沈砚的雪中春信,我给的,和成黛手里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沈砚的死……
“沈砚他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碧死了,是沈砚害死的她,凭什么,沈砚他还好好活着,沈砚病重的时候,我天天求神拜佛,求的就是他活着,只有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姜欲晚的手越攥越紧,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南枝想起了姜欲晚在福缘殿求菩萨时的样子,那时她以为姜欲晚是真心的,没想到……
姜欲晚见南枝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见过活着的尸体吗,阿碧最后那段时间便是这样,骨瘦如柴,脸上毫无生气,即使这样,她还要生下太子,沈砚他不该死吗?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而他呢,却为了他的大义杀了她,若是他觉得崔家势大,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娶阿碧。”姜欲晚眼眶微红,压抑着情绪,每每回忆起阿碧最后的日子她都会忍不住,她的阿碧本不该是这样的。
南枝知道姜欲晚说的没错,可是她眼里的沈砚称得上是一个好人,“沈砚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也很后悔……”
“后悔又如何!”姜欲晚拔高声音,打断了南枝,“作为一个皇帝,无能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南枝看着姜欲晚久久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姜欲晚说得没错,沈砚这个皇帝当得的确不行,若她只是个普通百姓,怕也会日夜咒骂,“姜姑娘,今日之话切记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拿这个对付你。”
临走前,南枝问,“姜姑娘,对你来说,挚友和丈夫谁更重要?”
南枝说完这句便离开了,姜欲晚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桌子,在她心里阿碧和沈碣是不一样的,她的丈夫可以不是沈碣,但挚友只有阿碧一个人,姜欲晚突然想起了未进宫前的阿碧,她是那么的耀眼。
阿碧,愿你来世再也不要遇见沈砚。
南枝回去是天已经暗了,沈确正等着她,“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逛了逛。”南枝敷衍着沈确。
沈确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也不好点破她,“裴青阳去找了苏渔。”
南枝正在喝水,闻言点了点头,很正常,毕竟裴青阳一直认为苏渔就是楼观音,去缠着她也无可厚非。
“说起来关于这楼观音我也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沈确从怀里掏出一张户籍证明。
南枝打开看了看,楼观音,河东道晋州人士,下面还有官府的印,“怎么了?”
“假的。”沈确指了指那方印,“这印太新了,没有磨损,一看便是新制的,官府制印一般都要上报朝廷,河东道晋州府近二十年都没有制过新印。”
“你的意思是,这世上本就没有楼观音这个人?”南枝瞪大眼睛,“那她是哪里来的?”
“我怀疑苏渔就是楼观音,这户籍文书造得与真的一样,一般人可办不到,可是苏渔的确是江南人士,我不明白,她为何要到河东道来假扮楼观音,还嫁给了裴青阳。”沈确头疼地说道,苏渔不是他的亲信,若他直接问了,苏渔也不见得都会说。
苏渔就是楼观音?南枝看着眼前的户籍文书,所以她才一直在试探裴青阳,若有似无的告诉裴青阳她就是楼观音,她想干嘛呢?
又接连过了好几日,裴青阳一直安分的当差,苏渔也一步不落地跟着他,自那日以后,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变化,难道裴青阳放弃楼观音了?
就在南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个人跳出来了。
一直盯着谢墨的花不言说,谢墨偷偷去见了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