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正在逐渐消散。”
老者微笑着道:“你内心的执念,正在慢慢减退,但是很显然,这幻想……似乎永远无法消失。”
林亦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无论他如何平息自己,哪怕是强行切断自己的意识,也无法让那幻象彻底消除。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着急,不想让这个女人影响到自己今时今日的情绪,可越是着急,那幻象仿佛就越是要重新凝聚清晰起来。
“不用浪费心力了。”
老者微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林亦然的肩膀:“执念之所以存在你心中,那是因为夙愿未了,这是你的宿命,你尚未打破宿命的笼罩,何来放下执念呢?”
这些道理,林亦然都懂,虽然听起来颇为晦涩,但所谓执念和宿命,都是相对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者缓缓盘膝坐下,对林亦然说道:“我先来解答你的问题。此玉佩阵法之中,藏匿着上古时期便已存于世的奇门遁甲,自我林氏一族出现,这奇门遁甲的上古传承,便已残缺不堪,我辈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将收集而来的每一条线索,进行复原,然后将各种晦涩难懂的玄机与密码,藏匿于阵法之中。”
“此阵法,需七道天生灵根元气才能激活打开,但打开之后,你只能获得奇、门、遁甲之中的‘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闻言,林亦然沉吟片刻,道:“方才您的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说,我们林氏一族,继承的是上古人皇一脉。奇,为三奇,对应上苍,感照天灵。门,为八门,对应个人,通晓命格。遁甲,为六甲,对应大地,奉馈后土。——既是人皇一脉,自然是对其中‘八门’最为了解。”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这阵法之中,拥有完整的「八门之术数」,以及一些残缺的「奇」与「遁甲」之术数。——我林家祖辈,一直在推演天机,哪怕是几千年前血脉最为纯正的祖先,也无法寻到「奇」与「遁甲」的全貌。而你,却是我林家「族谕之子」。两世为人,是你的宿命。而你重生而来,则是带着真正的使命。”
听到这里,林亦然试探性的问道:“是要让我……寻找并完善,整个「奇门遁甲」的全貌吗?”
“是。”
老者点头:“仔细想想,你当初在修真界的身死,天地之间,是否有异象?”
林亦然陷入回忆,记忆中,他是命运在自己渡劫关口的最后一道天雷,而当时,整个修真界似乎都出现了异动,那最后一道天雷,仿佛带着七彩光华,其威力,比书籍之中记载的最后一道渡劫天雷,要大上无数倍。
他其实一直都在为这个问题困惑。
“似乎……那一道天雷……”
不等林亦然说完,老者微微笑道:“七彩天雷,乃上古神只的本源之力,当时别说是你,哪怕是整个修真界的所有强者汇聚在一起,也会被那七彩天雷轰成齑粉。”
“……可您刚才说,我重生不是巧合,既然这七彩天雷如此强横,我为何还能残留一丝道基,保得灵识不灭,重回于此呢?”
老者闻言似乎是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孩子,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一点,凭借我林家几千年的推演手段,也是无法算出其原由,只能算出你可重回于世的结果。——奇门遁甲之中的推演之术,有一个禁忌,或者说是有一个天然桎梏。”
“天然桎梏?”
“是。——哪怕你可以将天下间所有仙魔人怪算尽,也无法算出……天数。”
“您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能够侥幸存活重生,是天外之力所为?”
老者缓缓点头:“你可知,在修真界之上,还有更浩瀚玄奇的高位面世界?奇门遁甲可以选到修真界的一些事,可是再往上,却根本无法探得分毫。——救你的人,或者神,或者是某个法则本体,究竟是谁,无法知晓。如果你想要勘破谜题,便需要你未来自己的努力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救了你的存在,也许不是敌人,因为如果他不是故意泄露天机,我们甚至是连你的重生,都算不到。”
听完这些话,林亦然久久沉默不语。
这一切的一切,信息量太大了,大到连他这种心思,都陷入了无限的疑惑和苦思冥想之中。
“好,我明白了。”
林亦然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甩开,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努力下去,总有揭开谜底的一天。
那么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询问一下,这第一个阵眼之中,可否有一些奇门遁甲的传承,告诉自己。
仿佛是看穿了林亦然的这个念头,老者微微一笑:“孩子,很遗憾的告诉你,第一个阵眼,无法让你获得什么实质性的传承。你需要继续努力。——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接下来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林亦然眯了眯眼睛:“真正的目标?”
“是的,重新冲入修真界。”
闻言,林亦然点了点头:“爷爷,您不说,这也是我的想法。”
“想法是想法,但该怎么实现,你心里清楚吗?”
林亦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即道:“当然是继续修炼,当我修到开光期,便可重新打开通往修真界的大门……”
不等林亦然说完,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上一世可以勘破玄机,遁入修真界,是因那个指引我们林家的天外之力,为你撕开了位面裂口。不然,你只有成功完成渡劫之后,才能凭借你自身的力量,打破空间位面的桎梏,穿梭至修真界。”
这番话,听得林亦然一愣一愣的。
原来……
当年自己可以侥幸飞升,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曾经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开光期,是飞升通往修真界的一把钥匙!
“那……我也不能放弃努力……”
林亦然仿佛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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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到林亦然,微微笑了笑:“孩子,不必泄气,我之所以现身,就是要告诉你,凭借你自身力量,冲破位面桎梏的方法。”
说着,老者大手一挥。
忽然,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的周围,出现了一道道凭空显型的通天巨门。
铿!铿!铿!……
一声声轰然巨响。
足足八扇通天巨门,分别位列八卦方位,将林亦然和老者包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