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心匙的所有权属于阿牛,给与不给,都轮不到你邹沧海做主,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还说什么有德者居之,我倒想问问你们,算哪门子有德之人?”巫山云气得面色通红,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怒目圆睁地指着邹沧海等人,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
“夫人,庆王在此,请息怒。先听为夫一言,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阿牛兄弟,但夫人和阿牛兄弟也要为我邹沧海考虑一下。大夏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阿牛有如此宝物,若不献给庆王,必定会连累我和你巫姐姐一家。不如忍痛割爱,将其送给庆王,做个人情,也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夫人啊,我这可都是为了阿牛兄弟着想,为我们家打算啊!你们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邹沧海声泪俱下,哭得涕泗横流,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朝着巫山云和熊烈哭诉起来。
若不是巫山云与邹沧海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他的品性了如指掌,见他这般痛哭流涕的模样,恐怕真的会被他的伪装所迷惑。“邹沧海,别再演戏了,你的演技太差了,骗别人的东西,还想让被骗的人帮你数钱,你太过分了。”巫山云怒不可遏,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邹沧海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立刻连滚带爬地来到阿牛跟前,紧紧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阿牛,你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你就杀了我吧!你姐也恨我,都不要我了,这次我是真的想帮你,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啊,你快动手打死我吧!”
熊烈看着邹沧海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无奈,他愤怒地甩开邹沧海的手,大声说道:“邹沧海,你别再惺惺作态了,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邹沧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他迅速又爬了起来,继续纠缠着熊烈:“阿牛兄弟啊,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这时,庆王一脸诡谲的笑容,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踱步走到熊烈与邹沧海之间,慢悠悠地说道:“阿牛少侠,本王终于知道你为何能潜入寒冰幽潭了,原来靠的是这宝贝。王府宝贝众多,若不是这东西有耐寒功效,本王未必能看得上眼。说说吧,你看上本王府中何物了?若暂时没有看上的,本王也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挑选。”
“王爷,现在开心匙已在您手中,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熊烈心里明白,此刻自己身处庆王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哈哈,本王可不想日后落人口实,被江湖人说是杀人越货之徒。本王给你保留这个选择的权力,想好后可随时来找本王。”庆王说完,得意洋洋地拿着开心匙,准备带众人离开。
“嘿嘿,别以为拿走了开心匙,王爷就能称心如意。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即使拿到手里,也无法发挥出它应有的功能。”说话之人,正是邹沧海的夫人巫山云,此刻她看似平静,实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懑。
庆王停住脚步,回头狠狠地瞪着巫山云,语气凌厉地问道:“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些。”
“王爷,可知这开心匙的来历?邹沧海我只告诉他些许皮毛,至于阿牛,我之前在光明圣教,曾简单对他提及。这是一个关于鱼与熊掌的故事,听完后,王爷若还是觉得非取走不可,那便请便吧。”巫山云不紧不慢地说着,眼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绝。
巫山云向王爷和众人缓缓道来,将那个小山村中,父母和睦、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美好场景细细描绘,以及父亲如何机缘巧合得到开心匙,又如何因它经常离家,导致父母争吵不断,最终家庭的温馨不再的经过,一一详细讲述。
她还提到了父亲发现开心匙具有魔、佛两面性,用得好可为宝,用不好则可能成祸,父亲本想放弃,却又舍不得,最终因它而入魔。在入魔离开家前,父亲将开心匙交给了唯一信赖的女儿,并告诫她不要轻易激活使用,还告诉了她一段佛家口诀,可操控开心匙。后来,女儿才知道,这段口诀只能让开心匙变得嗜血,却无法发挥出它真正善良的一面。
女儿长大后,经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跟着一个花言巧语、欺世盗名的货郎离开了大山。巫山云说到这里,狠狠地看了一眼心虚的邹沧海,接着说道。
女儿深知不能带走开心匙,否则会重蹈父亲的覆辙,于是将其留在了小山村,陪伴着孤独的母亲。
母亲或许是因为思念丈夫和女儿,或许是想为开心匙找一个归宿,也离开了小山村,带着开心匙,最后将它托付给了一个懂它的青年。这个青年第一次使用开心匙时,意外激发了它善良的一面。直到有一天,因缘际会,青年遇到了那个父亲的女儿,才知道开心匙还有邪恶的一面。
“王爷,这就是鱼和熊掌的故事。”巫山云看了看屋里的所有人,他们都听得云里雾里,苦苦思索着开心匙与鱼和熊掌之间的关系。
“得到它是要看缘分的,你们今日的行为,我不觉得与它有一丝缘分。若非要说是缘,那也只能是孽缘。是善是恶,并非人人都能轻易左右,正如这鱼和熊掌的故事。但我相信,在这里,只有阿牛,能让开心匙发挥出你们想要的结果。王爷,是带走它,还是留下,您自己决定吧。”巫山云说完,静静地看着庆王的表情,屋里所有人也都屏住呼吸注视着庆王,只有邹沧海父子用难以置信且挑衅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巫山云。
邹沧海谄媚地对庆王说道:“王爷,别信她的鬼话,今日取不取走开心匙,全凭王爷您做主。”
庆王没有理会邹沧海的话,这让邹沧海感到十分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庆王看了看手中那不知是何材质、看似石又似金的钥匙,又看了看巫山云,最后将目光落在熊烈身上,说道:“本王可以相信你们,也可以把它还给你们。不过,本王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承诺为本王办一件事情,本王之前的承诺和你交换一个条件照旧有效。你何时想好,就可以对本王说,本王绝不反悔。本王要你办的事情,一定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但本王不会让你去杀人,也不会让你去送死。”
“王爷,现在开心匙已在您手中,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熊烈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双眼满是愤懑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屈服。他紧咬着牙关,脸部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又深知此刻自己身处庆王府,人在屋檐下,只能暂且低头。
“我答应你。不过,王爷,要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既往不咎。”熊烈目光如炬,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要将庆王看穿,但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妥协。他的嘴角紧绷,脸上的线条显得格外冷峻,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愤怒。
庆王也不再迟疑,直接把开心匙还给熊烈,带着一众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