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的车驾,因为这事儿变得缓慢了下来,车驾周围是常升。
他见到这事儿,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太孙殿下根本就不在车里面,要是在的话,这种事情竟然不会放任不管。
可是不在能怎么整?为避免露馅,常升便开口说:
“有冤屈可到上级衙门申冤,太孙殿下,自倭岛而归,舟车劳顿已经休息了。
这些事情暂时不必打扰他。本公爷记下了,若是地方官府没有解决的话,本公爷会再转告给太孙殿下。
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然而那公子哥继续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事关泰州县,百姓安危,我如今站出来,禀告太孙殿下若不能够得以解决,那么那些百姓下场就会更惨,请太孙殿下明察。”
那常升眉头一皱说道:
“县令在哪儿?”
那此刻县令已经吓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下令把那么多可能闹事的人都关起来了,结果还漏掉了一个,而且还是选来迎接太孙的,当着他的面给他搞了这么一出。
这给他气的不行,同时又害怕的要死,生怕太孙殿下现场调查这件事情。
不过好在常升说太孙累了,已经休息了。这时候那县令就期盼着太孙殿下,最好是一直在休息,没人敢打扰。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他到时候再回去慢慢处理。
此刻听到常升问县令何在,他赶紧跪着就上前:
“下官在此。”
常升瞥了一眼县令,淡淡的开口说:
“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地方?百姓有冤,你为何不处理,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
不管你们泰州县的百姓有什么冤情有任何的冤屈,你都必须妥善处理,回到京城之后,我也会关注此事。
若是你没有能够妥善解决,到时候可就不是丢了你头上的帽子那么简单,本公爷也绝不会放过你。”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常升也算是管了这事儿,只是他要赶路没办法停下来,他又不能做主停下来。
毕竟车上没有太孙这事儿不能暴露,要是停下来管这事儿就很容易暴露太孙不在车上的秘密。
所以他只能这么说,把压力给到县令,让县令无论如何要解决好这公子哥所说的冤屈。
那公子哥见常升都这么说了,也确实是在重视他这个事儿。
也就叹了口气不好才多说什么。
常升还对那公子哥说:
“小子,若是这县令不能给你好好解决,你就来京城,到开平王府,我给你做主。”
那公子哥急忙磕头说:
“多谢公爷。”
常升点了点头,随即就带着车队继续离开。
车队渐行渐远,那县令带着县衙的官员们,依旧跪伏在地上,他早已经一身冷汗。
而等到车队几乎看不见的时候,那县令才缓缓的起身,他用袖子擦去了额头的冷汗,随后回头阴森森的盯着那公子哥儿。
然后就带着了官员和官差们,走到那公子哥儿的面前,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重要告?”
那公子哥儿冷哼一声说:
“我是李家庄的人。”
县令闻言脸色一变:
“李家庄的人?不可能,李家庄八十三口人,全部都被关押在大牢里面,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那公子哥冷笑一声说道:
“我偏偏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那县令上下打量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却说:
“我叫李太平,李家庄人氏。两年前因家境贫寒,不得已当了上门女婿,嫁到了隔壁的村子。
却没有想到,我们家,包括整个村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就因为地方上要修路,选择了最优的路线,要穿过我们的村子。
官府连商量也不商量,赔偿也不谈,直接拆了村子里几十户人家的房子,导致他们流离失所,无处居住。
到衙门去讨说法,还屡次遭到殴打。更是在多次无法沟通之下,直接将咱们一个庄子八十三人全部给关在了县衙之中。
每天就只有一口稀粥,强行逼迫他们要签下一份。愿意舍弃房子修建为官道的契约。
你们泰州县的衙门,还真是好呀,把朝廷定下的一个个规矩,势如粪土。把严苛治官,严法治国这八个字当做狗屁。
我就想知道,太孙殿下的车驾方才从这里路过的时候,你们的心虚不虚?你们怕不怕?你们可曾有想过,搞不好会人头落地?”
那县令此刻的脸都已经气红了,他怒吼一声说:
“闭嘴,太孙殿下的车驾路过又如何?我怕又如何?可如今我还不是好好的,至于你你这个李家庄的刁民,朝廷要在那里修路,是你们的福分。
你们这些刁民,反抗不说,还集体阻止修路。如果是当初任由你们这样子闹下去的话,这条路怎么会修成?
太孙殿下的车驾,又怎么能从这里过?你还以为你们李家庄的百姓是对的吗?你们简直就是阻碍泰州县发展,阻碍国策,阻碍地方走向富足的罪犯。
这条路修成了,不仅可以让太孙殿下和其他贵人们,随时路过这里。还能在朝廷接下来的建设商业等等一系列的政策下,起到巨大的效果。
对咱们泰州县的发展,未来,都有巨大的影响。若是因为你们村子里的八十几个人,就让这个路修不成的话,造成的影响你们担待得起吗?
你们这样的刁民,不把你们抓起来不足以凭百姓之怒,你们差点就成为了整个,泰州县的罪人。”
然而这些话却让那公子哥更加的愤怒,他怒吼着说:
“我们从来没有反对过,从我们的村子修路,我们也不反对拆我们的房子。
但是衙门要应该让我们迁到别的地方去,要让我们在别的地方去可以有住的地方。
我们哪怕自己动动手,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阻止朝廷和地方的发展。
我们从来都只是想要朝廷给我们一个能住的地方,给我们安一个家。”
那县令冷笑一声说:
“修路之事迫在眉睫,可要把你们迁到别的地方去,选位置,找地方,不需要时间吗?
要给你们重新安顿,修房子不需要钱和时间吗?衙门里现在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又哪里有那么大的精力?
你们就不能先到亲友家里面去,暂时住一住,等待通知吗?或者找个地方搭个茅草屋将就一下嘛。就非得那么着急?”
那公子哥哼了一声说道:
“拆我们房子的时候,动作麻溜的很不嫌麻烦。不嫌拖时间?现在要给我们一个住的地方,就如此的拖延?
我们村子里的百姓,也不是立马就让你官府给我们一个地盘,给我们修建好房子。
但你们起码得有行动吧,这都多少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还把我们这些村子里去要说法的百姓给关起来。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看分明就是不想要花这个钱,不想要承担这个责任。”
那县令大手一挥:
“少废话,来人,把他也给我抓到大牢里去,让他跟他们那些村子里的人,有个地方一起住,本官满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