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氏的证言以及物证的展示,朝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晋愍帝示意大理寺卿与御史大夫即刻组织人手,快速对这些证据进行紧急核查,
并要求所有相关人等不得离开京城,以备随时询问。
“沐辰,你继续主持,务必查明真相,还死者以公道,也给朝中一个交代。”
晋愍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既是对沐辰的信任,也是对正义的坚持。
沐辰领命,深知责任重大,他目光坚定,誓言道:“微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随后沐辰来到卫琨眼前:“卫大人!对于眼前这些证据您,还有何话说?”
卫琨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但仍试图保持镇定。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组织着语言并且强词夺理道:
“沐辰,我对柳富商家一家的遭遇深感同情,
但仅凭这些间接证据与一面之词,不足以定我罪名。
我与王管家确有往来,但皆为公务,
至于其个人行为,我并不知晓,更未参与任何不轨之事。
至于财物赠予胡氏,乃是因为王管家生前曾有借贷于我,那些财物实为偿还债务,
并非如胡氏所言,乃是安抚之意。我愿接受一切调查,以证自身清白。”
沐辰笑了笑:“卫大人!到了此时还要如此抵赖可真的是巧舌如簧啊!”
卫琨言道:“沐辰之前你所言,皆为你个人之推论罢了。怎可以为证据。
难道就凭你的推论,便要定罪当朝一位三品大员吗?”
沐奕摇了摇头道:“卫大人!既然你还要如此狡辩,那我可否询问卫大人几件事情。”
卫琨咬了咬牙,尽管心中已是风雨飘摇,表面上仍故作镇定:
“沐辰,为了自证清白,我自会如实回答。”
沐辰缓缓走近,目光如炬:“好!那么请问卫大人,
你与王管家的交往,是否真的仅限于公务?
是否能提供每一次会面的具体内容与目的,以证明你们之间的清白关系?”
卫琨迟疑片刻,答道:“这怎么可能每次会面,都有证据证明。
不过我还确实是有一部分证据的。
因地方治安、案件审理等事务远古,曾与王管家相商,
具体记录可在我的书房与大理寺档案中查阅。”
“很好,那请问卫大人,你是否承认王管家曾私下与你提起过干将神剑?
又是否对他提及过对这件宝物的兴趣?”沐辰步步紧逼。
卫琨神色一凛,勉强维持着镇定:“我承认,对古董珍玩有一定的兴趣,
也曾听闻王管家提起过一件宝物,但当时并未在意,
更未深究。至于干将神剑,那是案发后才得知。”
“那么,卫大人,关于案发当夜你在何处,可有确切的证明?
是否有人能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沐辰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指要害。
卫琨的额头汗水更加明显:“那一晚,我……我好像在家中。”
卫琨稍加思索确认道:“那日夜晚确实在家中,
处理一些紧急的政务文件,我的家人以及家仆都可以为我作证。”
沐辰笑了笑继续追问道:“那么请问卫大人!案发前一日你在哪?”
卫琨此时有些困惑:“我不是刚才说了我案发当日在家!在家!”
沐辰言辞犀利:“我说的是案发前一日晚间不是当日!”
卫琨略作思索:“案发前一日我在回春楼,与冬梅饮酒作乐。”
卫琨之言瞬间让大殿之上百官唏嘘一片。
卫琨见百官唏嘘一片,冷汗涔涔犹如雨下,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忙补充道:
“我与冬梅整晚只是饮酒畅聊人生,并无其他越轨之举,天地可鉴,我所言句句为真。”
沐辰则紧紧跟随,根本不给卫琨喘息的机会问道:
“那么我再次请问卫大人,当晚你与王管家合谋杀害柳富商之时。
既然柳富商家中已然被你们尽数灭杀,为何你还要杀掉对你忠心耿耿的王管家?”
而此时卫琨脑子就好像浆糊,思维逻辑已然混乱不堪,加之沐辰的问题如连珠火箭,
如此之多,一个接一个令卫琨不厌其烦,未曾考虑顺嘴就说道:
“我刚才说了,灭柳富商满门我在自己家中,
我堂堂廷尉怎么可能出手杀人,根本就没去好吧。
王管家是我安排其他人杀掉的。
王管家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话到一半,
卫琨猛然惊觉自己失言,而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利箭般齐刷刷地射向他,空气仿佛凝固。
卫琨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挽回,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我……我……那确实不是……”
卫琨语带结巴,试图在慌乱中寻找一线辩驳的可能,然而,
那些仓促间吐露的真相如同锋利的匕首,将他所有苍白无力的辩解瞬间刺穿。
沐风行耳畔响起卫琨那意外流露的坦白,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而复杂。
作为沐辰的叔父,他深知这场权谋与正义较量的荆棘之路,
既为侄子的智勇与策略深感自豪,也对这场斗争背后的辛酸与牺牲感到痛心。
他的目光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交织着对光明终将驱散黑暗的欣慰,
以及对人性深渊中那份不易察觉的悲凉的感慨。
他悄然移步至沐辰身旁,压低声音,语带敬佩地说:“沐辰,你的智计真是令人叹服。
这招引蛇出洞,让卫琨自行落入法网的计策,简直妙不可言。
此举不仅替柳富商一家昭雪了冤屈,也无形中为我等除去了心头大患。”
沐辰轻轻颔首,步伐稳健地走向卫琨,
唇边挂着一抹淡然的胜利笑容,但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卫大人,您的自白,已响彻整个朝堂。
您也已承认利用他人之手除去知晓过多秘密的王管家,
按照律法,即使不曾亲手沾血,教唆之罪同样重如泰山。
至于柳家的悲剧,您又怎能说与您无关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