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从前是宫中的侍女,被分配去服侍刚入宫的安如郡主。缪清雪幼时性格柔弱,在宫中无依无靠,琉璃少不了跟着被人欺负。后来遇见了龙孟然和桢太妃,日子这才好过了些,她眼见着缪清雪终于熬了头嫁进了王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顾佳雅横插一脚,成了侧室。
别说缪清雪伤心,连琉璃也心中不平,她这一辈子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主子,这段时日龙孟然来烟雨楼的次数越来越少,缪清雪知道这几日龙孟然都住在梧桐苑后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把烟雨楼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琉璃见缪清雪日渐消瘦,心疼得紧道:“王爷对小姐是在意的,只是如今在跟小姐怄气,若是看到小姐这般憔悴的模样不知该有多心疼。小姐万不可自暴自弃,伤了自己的身子。”
缪清雪闻言,忽然心生一计,与琉璃商量了一番,让她去梧桐苑说自己病了,请龙孟然过来,而自己装作不知情,在正厅的房梁上悬了一尺白凌,又派人在门口打探情况,远远见龙孟然走来便齐齐开始哭喊,自己抓紧时机踩上板凳,佯装出一副要上吊自尽的样子。
“小姐,你快下来啊小姐,您这是何苦啊小姐……”
龙孟然刚到烟雨楼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片嘈杂,丫鬟奴海才们的叫喊声一片,进去就见缪清雪头上一尺白绫,踢翻了凳子悬在半空挣扎,脸因为缺氧已经涨得通红。他心下一惊,连忙冲过去抱住她的下身,大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快救人!”
这才有奴才上前割了白绫,缪清雪倒了下来躺在龙孟然怀中,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王爷......”便昏了过去。
龙孟然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进了内屋,将缪清雪放置在床上,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解了她的腰带,让其呼吸通畅,沉声吩咐下人速去宫中请太医过来。
等到缪清雪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她只觉得喉咙里一片火烧般的疼痛,干咳了两声,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的,甚至连完整的话也不能说。
“小姐你终于醒了。”琉璃推门进来,见缪清雪在咳嗽,连忙倒了杯水,扶着她坐起来。
缪清雪喝了水,这才觉得嗓子里的灼痛感好了一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王......爷......呢?”
琉璃闻言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道:“王爷……他在梧桐苑……”
话音刚落,缪清雪手中的被子便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弯下腰来止不住地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只听她扯着嘶哑的嗓子哭道:“为什么……为了那个女人,他如今竟连我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琉璃听得心里难受,眼眶也有了酸意,一手在缪清雪背后帮她顺气,一手扶着她,安慰道:“小姐您别这样......太医说您伤了嗓子,您别这样……”
“若是见不到王爷,我就是哑了又有什么关系!”缪清雪哭得凄惨,身子因为激动颤抖起来。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谁说你见不到本王,本王这不是来了么。”正在这时,龙孟然的声音冷不丁从门口传来,缪清雪猛地抬头,只见龙孟然走了进来,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
“王......”缪清雪不敢相信,一把抓住了龙孟然的衣袖,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以后,喜极而泣,正要开口却被龙孟然打断了。
“好了,本王在这。太医说你这几天最好都不要说话,本王会在这陪着你。”龙孟然容色淡淡,伸手拭去了她眼角残留的泪水。见缪清雪醒来并未流露出明显的喜悦之情,眉间反而有一丝疲倦的神色。
但缪清雪此时根本无暇注意到这些细节,她的眼里只有龙孟然的倒影,只要他在身边,哪怕是用生死作为赌注,也是值得的。
缪清雪听他这样说,终究是忍不住,一把抱住龙孟然,无声地哭了出来。龙孟然她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一圈被勒出来的,还未消去的红印。心里终是不忍,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
缪清雪拼命点头,抱着龙孟然不肯撒手,龙孟然一动不动,任由她贴在自己身上,缪清雪看不见他的脸,心里满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夜深了,琉璃退了出去,留了床边的一盏烛灯,芙蓉帐暖,缪清雪依偎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抬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眼波流转间尽是欲拒还迎,虽不说话,意思却是直接了当的。
龙孟然平躺在床上,看着缪清雪替他宽了衣解了带,又散了自己的头发,眼神却是黯淡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缪清雪跨坐在龙孟然身上,又给自己脱了衣裳,一件件剥落下来,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最后只剩下一件赤色鸳鸯肚兜和一条亵裤套在身上。
龙孟然仍是不动,缪清雪涨红了脸,咬了咬唇,缓缓掀起肚兜的下角,一点一点地向上拉,却突然被龙孟然按住了手。
你今天身子不适,还是早些歇息吧。龙孟然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缪清雪一愣,没想到龙孟然会是这般反应却又碍于嗓子的缘故无法发声,何况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足够主动,又怎么好意思再继续下去。
龙孟然不再看她,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了起来,缪清雪仿佛还未反应过来,等到龙孟然顺手替自己裹上被子才回过神,她心想王爷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惦记自己的身体,否则怎么会这般体贴。念及此,嘴边便浮起了笑意,听话地贴着龙孟然躺下了。
缪清雪的身体软软的,不像顾佳雅那般咯人,手脚也是冰凉的,每天晚上要捂很久才能暖和起来,她也从来不愿意面对着自己睡觉。
龙孟然闭上了眼,习惯地搂过身边人的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