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展开一段感情后,人会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感到生疏,出云粹就是这个样子。
看似一直是她主动拒绝五条悟,像是在这段关系中占据着主动的位置,其实不然 ,主动进攻的永远都是五条悟。
对任何事情都能勇敢面对,对爱情也是。
“走吧,”五条悟率先走上台阶却又在发现出云粹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停下脚步扭头去看。
出云粹表情有点懵,配合她刚刚冬眠结束正是身体状态最年轻最好的时候,莫名有种少女的纯真呆萌感。
五条悟弯着嘴巴笑,他觉得自己可真是太tm厉害了,喜欢了一个既可以年上御姐又可以年下萌妹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该死的强。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长,但是,一想到这人生中很可能有一段是跟这样的女性一起共度,他就觉得很值得。
他是一个对事情很看得开的人,他不乞求永远,只要有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遵循着本心,喜欢的时候就全身心投入去喜欢,等到彼此感情若有耗尽的一天就分开。
他会变老,出云粹却不会,他们即便在一起也注定不会走到最后的。
这是他知晓出云粹的秘密后,就该有的觉悟。
五条悟向着依旧站在雪地里的人伸出手去,出云粹抿了抿唇却没有将手递过去。
她快步朝着台阶上面走,倔强中还带着些不可自察的幼稚,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下后,三楼学生宿舍的窗口才慢吞吞的出现了几个人影。
“哇哦,刚才悟是不是那什么人家了?”熊猫娇羞的捂着自己的大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真希脸色有点红,原本只是想看八卦的,谁能想到那个蒙眼笨蛋在这种事上半点都不笨,非但不笨反而很开窍呢。
真希装没听见,狗卷却难得情绪起伏,眼中尽是对五条悟的崇拜之情。
原本以为老师是个大龄剩男,谁能想到他其实挺会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吧,都这样了不是女朋友也不可能吧?
总之,老师不是没人要的,这让狗卷瞬间放下心来。
乙骨忧太则有种窥探了别人隐私后的内疚感,他缩在座位上,脸颊红红,像个懵懂的宝宝似的,内心却有点凌乱。
真希率先从桌子上跳下来,嘟嘟囔囔的招呼熊猫和狗卷回自己房间。
“时间不早了,有问题明天再继续讨论吧,我要回去了。”
熊猫跟在真希背后揶揄她,“真希是不是看了悟跟女朋友打Kiss,内心躁动了?”
毫无意外的,熊猫的脑袋上被真希狠狠地揍了一拳。
“你这只熊猫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敢胡说八道,下次还揍你!”
狗卷叹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三人离开后,乙骨忧太从衣服里将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拉出来,吊坠是那枚里香在世时送给他的戒指。
“里香。”
默念着里香的名字无比怀念以前对方还活着的时光,然而,后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破除了诅咒,能够让里香成佛,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只是,他会觉得寂寞呢,就像五条老师说的那样,一个人会很寂寞吧。
好在,他有了伙伴,那颗很容易寂寞的心也因为有了伙伴后变得好受了很多。
人是群居性动物,果然自己一个待着,因为恐惧而放弃与其他人产生羁绊是做不到。
这一点,乙骨忧太明白了,出云粹活了近两百年才刚开始有这种觉悟。
跟着五条悟回去房间,窗户还打开着没关紧,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出云粹有点心虚的赶紧走过去关上。
雪花被风吹到窗台上,默默地融化掉,现在整个窗台有泛着潮。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忌库的?”背对着五条悟关窗户的出云粹心虚的问。
“因为你不在房间里啊,窗户又是开着的,很明显是翻窗走的,放着大门不走却要翻窗,绝对是要去做坏事。”
五条悟短叹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数据线,又道:“白天的时候,你问我忌库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问那些不相干的问题,所以第一反应就是你应该去了忌库,尽管我当时不知道你对忌库中的什么感兴趣罢了。”
出云粹不自在的吸吸鼻子,双手紧紧地圈着自己的手臂,外面很冷,进入房间后才渐渐暖和了一些。
“幸亏那间房间里的数据线坏了,如果不是这样,我肯定不会过来拿数据线,也就不会发现你不在房间这回事,如果不赶过去制止你,后果会变得很麻烦。”
“哼~”出云粹冷笑一声,“会被高专判处死刑吗?”
五条悟大咧咧的靠坐在书桌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
“你活的比我久,跟高层打交道的时间恐怕也比我长吧,他们什么德性你会不清楚吗,恐怕这么多年就没变过,甚至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出云粹当然知道,她还曾大闹过总监会,以至于成为了拒绝被总监会见面的人。
依照那帮家伙的恶心程度,很可能会采取秘密死刑的决策,他们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真的是杰的离去让我再次想到了哥哥死的时候,遇到跟我哥哥有关的事情,我总是会乱了方寸。”
五条悟没有兄弟姐妹,他其实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种感情。
但是,他有重要的朋友,夏油杰这些年来的风吹草动,哪怕只是很小的消息都能够扰乱他的心,非要放在天平两端比一下重量的话,这大概就跟出云粹和他哥哥的感情差不多。
“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是怎么死的呢?
出云粹长叹一口气眯起眼睛来,她笑了一声,“这都是近两百年的事情了,记忆都快模糊了。”
“可你们感情应该很好吧,感觉粹很在乎他,哪怕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一提到他,粹还是很激动。”
出云粹皱了皱眉,抬眼去看五条悟,五条悟好整以暇的靠坐在书桌上,很明显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不走吗?”她问。
五条悟摇摇头,“今晚不睡了,在这里看着你,免得你又心血来潮做些什么不可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