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感……
细腻柔软还有点水润,虽不像小宝宝的皮肤那般柔嫩,但是手感极好,特别是被戳了脸颊后的反应,更是可爱。
呆怔中有点小小的震惊,还掺杂着些微茫然。
出云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无礼的家伙,却不曾想,五条悟在她面前笑了。
这个过分帅气的男人一笑,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电梯箱内都瞬间明亮了许多。
她听到五条悟有些低的声音在她头顶说:“骗人,没错吧,这味道是玫瑰的,但是粹你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是玫瑰的,沐浴液的味道是玫瑰的,洗发水的味道也是,对不对?”
出云粹不想理他,往旁边挪了挪,“就不能是我用的香水是玫瑰味道的吗?”
“可你不用香水啊。”
出云粹大囧,“你怎么知道我不用香水了?”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五条悟虚虚的揽住出云粹的肩膀,在出云粹和其他人之间形成一个间隔,避免朝里走的人碰到她,将人带了出来。
两人远离电梯,五条悟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懒洋洋地解释,“去年圣诞节,你跟硝子去逛专柜,在香水专柜的时候,硝子买了一瓶,但你说你对香水不感兴趣,从来不喷。”
出云粹看着洋洋自得的五条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也没有在同居,对不对?”
此言一出,出云粹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顿时睁的比铜铃都大,她忘了这是公共场合,大吼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出云粹尴尬的脸上绯红一片,气急败坏的她不由分说拉着五条悟就往百货商场的外面走去。
五条悟没了骨头似的任由出云粹拉着他,他笑嘻嘻的跟着,将人惹毛了没什么好怕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才是最重要。
“嘁,杰这家伙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啊,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我吗?真是天真啊。”
“你们两个真的就像歌姬说的那般,是两个人渣!”
对于这样的定义,十年前就有,这些年来,五条悟觉得自己的耳朵听的都要起茧子了。
“不过,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年,私底下你们两个一直有联络呢?”
原本抓着五条悟的手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猛地一松,五条悟垂眸看看自己的手腕,刚刚还有一双柔软的手握着的手腕,现在空空如也。
五条悟将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转移到面前人的脸上,出云粹半低着头,额头两旁的碎发垂下来,将她的脸衬的越发小了,似乎还没他一个手掌大。
蝶翼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将那双漆黑的眼珠遮挡起来。
人在心虚的时候都不喜欢跟别人有眼神接触,哪怕出云粹活了近两百年,心虚的时候也跟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五条悟的嘴角翘起来,弯出一个疲惫无奈的弧度。
不需要出云粹亲口承认什么,光是看她的表现,五条悟就已经全然清楚了。
“换成我是你的话,大概也不会说出来吧。”
出云粹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没理解五条悟的话,她迅速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又因为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让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又不是高专的人,我没有立场要求你知情必报,粹,我没有这样的立场来要求你什么。”五条悟笑了一下,伸出手掌给出云粹看。
出云粹茫然的看着五条悟的修长漂亮的手在她面前一正一反的动着,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五条悟微笑着道:“手心和手背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人都是下意识地将手心攥起来,或者护起来,却很少管手背。”
“可是,这是人的身体构造所决定的。”
“或许吧,可是,明明手心手背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都很重要,不是吗,为什么遇到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呢?”
五条悟继续笑,突然又说:“粹,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出云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缓慢的朝着五条悟伸出手去。
五条悟笑的更开了,“你看,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你会将手心朝上给我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和杰在你那里应该就是手背和手心的待遇。”
这样的比喻并没有能够抵消五条悟心中的愤懑,他垂眸看着表情晦暗不明的出云粹,嘴巴张翕。
“我跟杰不一样,我没有他那样有礼貌,我从不会违心的叫你老师,我喜欢捉弄人,不管对象是谁,只要想下手我都不会犹豫,我没有他那样温柔,从小那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教育让我变不成像杰那样温柔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明明是微笑着说的,但出云粹听到耳朵里却觉得很难受。
“你比较喜欢杰,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事情,而我,呵~”五条悟笑了一声,“是不是在这里跟你说这些的我,显得非常可笑?”
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五条悟说了什么后,出云粹仓皇的摇头。
她其实是有些了解五条悟一贯的为人的,像刚才那种话,骄傲如他,一般不会说,但现在,在她面前,他却说了。
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字眼是对她直白的指责,但是,字里行间又全是不甘心和怨怼。
“我……”出云粹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但是究竟要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解释都觉得很无力。
嘴巴微微张开,出云粹很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是头顶太阳,秋末冬初的阳光下,五条悟明明站在那儿却有种透明的,随时可能会消散的错觉。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出云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那颗只为那个人动过的心,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
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以排山倒海之势在她荒芜了很久的心田上奔腾而过。
她一度很不理解他,也从未想过要去理解这个人,她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谁想要理解他,并且付诸行动去这样做。
五条悟,他仿佛跟其他人中间隔着无限遥远又无限接近的距离,却又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触碰到他。
明明阳光正好,微风也不燥,喷泉不知疲倦的喷涌,好听的背景音乐随着人们进出商场开关门而时轻时重。
周围不断地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里是世俗烟火的红尘之地,可是五条悟却像个遗世独立的人,孤独又寂寞。
一直以来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