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勇一只手揽到了司徒烟肩膀上,把人往旁搂了搂,胸腔里“砰砰”的直跳。
迎着时仲元黑压压如大雨倾盆前压抑沉闷的天色那般的眼眸,王志勇结巴着说道:“时总,阿烟她就是心直口快,她,她没有坏心的。”
却见时仲元一伸手,将手中的枪指到了司徒烟脑门上。
王志勇吓得差点儿就动手去挡。
司徒烟一动不动,眼睛瞪得直直的,已害怕到忘记了害怕。脑袋里都是麻木的。
时仲元却忽的将枪口调转,丢到一旁,没什么表情道:“把她带走。”
王志勇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拉了司徒烟就往外跑。当真是跑,途中几次趔趄,司徒烟被他拽着,也险些跟着摔倒。
王志勇将人一气拉到了院子里,单手支着旁边的花架喘气,看司徒烟,还是木楞楞的。他回头,喊了一个人过来,嘱咐对方照顾一下司徒烟,自己再度回到楼上。
时仲元还是刚才的动作,刚才的姿势,连表情都没有变。坐在那里擦着手中的枪杆。
王志勇蹙眉,缓缓走进去,他站在离时仲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喊了一声“时总”。时仲元没有抬头。
王志勇道:“你,你没事吧?”
时仲元仍没有抬头,更加没有搭理他。
要说没事,也的确没事。他甚至觉得那种心痛的感觉都在渐渐消失,已不复刚得知情况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可要说,没事,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绝不可能没事。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只有让自己不停的做些什么,才能将这种空虚到死寂,麻木到如行尸走肉般的感觉缓和一些。
时仲元拿着白手帕的手停了下来,脑袋里“嗡嗡嗡”的,像有一股风,穿过空荡荡的山谷,发出诡异的呼叫。
他抬头看过去,眸色如常。
王志勇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异常的神情,稍稍松了口气,他说:“我代阿烟跟您道歉,她太在意自己的朋友,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
时仲元看着他嘴唇上上下下的阖动,其实王志勇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是并不清楚的。只是那样听着,假装听着。直到王志勇说:“我会让人立即就去追查,不管那个人是真的将太太掳走,还是,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我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时仲元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
王志勇其实还想要说两句宽慰的话,据管家阿姨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王志勇到底是担心的。
可是时仲元已低下头去,再度重复那个擦拭的动作。王志勇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束着两只手下楼来了。
司徒烟这会儿已经缓和过来,见状,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王志勇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司徒烟道:“怎么不对劲儿了?”
王志勇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司徒烟想了想:“我有一个朋友是开心理咨询室的,我们过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