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心力衰竭,心肺各部分原就处在衰弱地步,再加上怀孕,心力供血根本就负担不了日渐长大的胎儿。她已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然而不仅仅是四肢纤瘦,就连腰身,也是一点儿也不见变化的。
司徒烟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回想着抢救的医生说的话,神情是茫然而无措的。
前面,时仲元大步赶了过来,司徒烟跟大梦初醒般的立即从长凳上弹跳起来,看向时仲元,喊了一声“时总”。
时仲元目不斜视,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般,立即就要推开病房门进去。司徒烟大着胆子拦住他。
时仲元眉目锐利的一眼看过来,司徒烟忐忑了一下,说道:“医生说,微微需要安静的休息,让家属都暂时别进去打搅。”
时仲元匆忙的神色一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再往前走。
司徒烟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时仲元将要离开的时候,很快的跑上前去,道:“时总,我有些问题,能不能问您?”
在时仲元看过来时,司徒烟极快的又加了一句:“是关于微微的。”
时仲元的神色便没有那样严厉,他释放了一些耐性,单手放到口袋里,看着她道:“什么问题?”
“微微跟我说,你不想要那个孩子。她很难过,很伤心,更加不明白。可是,刚才医生跟我说,微微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负担一个孩子的出生。我想问时总,她身体不好这件事,微微她自己知道吗?”
时仲元蹙眉,显然很不乐意她来过问他们夫妻之间这样私人的事情。便道:“这件事和你无关。”
司徒烟立即就道:“是,的确和我没有关系。可是跟我的朋友有关系。我不明白,如果这是不得不而为之,为什么时总你不能坦白的告诉她?你知道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在那里猜测,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折磨?还是,时总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才不想要这个孩子,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愿意她有孩子?”
“司徒烟!”
他喝了一声,面色完全沉冷下来:“你管得太多了!”
司徒烟还要再说什么,旁边跟着一块儿过来的许靖忙跟司徒烟使了个眼色。司徒烟看到时仲元那似要杀人的眼色,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质问下去。只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不管您和微微有什么矛盾,时总,您是男人,我希望您能宽容一些对待微微,她是个病人,她还是个为了你和她的孩子,不顾一切想要努力的女人。”
时仲元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色。他未发一言,掉转身就走了开去。
司徒烟心中很是愤愤,却又无法说什么,做什么。拉长了一张脸,便又要往一侧的长凳子上坐去。
跟时仲元一块儿过来的许靖这会儿却并没有跟时仲元一块儿离开。他在原地看着司徒烟往回,耷拉着脑袋坐了回去,想了想,才走到司徒烟跟前,侧身,与她并排而坐:“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