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这话不是质问与反问,而是笃定。
白梦冰被他一口咬住,蓦然想起酒吧里的那个女人,她心上一跳。像是在黑暗之中又瞥见了一点儿光斑。顿又感到了希望。
然而,这个人是绝对不能被许靖知道的。
白梦冰的癫狂瞬间因为这一点儿希望皆被压制下来,她紧咬着牙说:“什么同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许靖已从她眼中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期冀,心中顿有了数目。起身往外走,如果白梦冰持硫酸欲害梁微这件事并不是她的个人行为,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即便派了多人看守,梁微那里也绝对说不上是安全。
这件事需要立即跟时仲元汇报。
白梦冰见状,唯恐许靖将梁颜挖出来,那自己最后的退路可就真是彻底没有了。立即尖声叫道:“我没有瞳眸!你这个走狗,休想在陷害我之后再去害别人!你站住!回来!回来!”
然而许靖已极快的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和他接洽的那个警察看到他脸色不大对,上前问道:“怎么了?”
许靖道:“可能还有一个人。”
那警察道:“同谋?”
许靖点头。
那警察道:“有什么线索?”
许靖道:“暂时没有。我会让人回去查,尽快给你消息。”
那警察道:“我也会让再审一审,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许靖点头,跟对方告辞之后,开车回去。
时仲元刚从医院回来,梁微已经醒了,说了没两句话,又睡了过去。她手臂上的溃烂已剔除,险些见到骨头,极深的一块。左手胳膊,往后稍重一些的东西都提不得。原身体就差,这么一来,更加不敢想象。医生的建议,孩子是留不得了,待她身体稍好些,能动手术,最好是尽快动手术。
他不敢跟她说这些,他又不是会说宽慰话的人,不过那么一会儿功夫,她问司徒烟的情况,他也就配合着回答了两句。
抬手支在额上,时仲元的情绪看上去有些疲惫而落寞。
许靖顿了顿,才说:“证据已交到警察手上,凶器和监控,只这两样,已足够判她死刑。”
时仲元不大在意的“嗯”了一声。
许靖等了等又说:“还有一件事。”
时仲元蹙眉,朝着他看过来,许靖犹豫了一下,才说:“走的时候,白梦冰说太太是个冒牌货,时总不可能为她的死难过。”
时仲元微垂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看向许靖的眸光顿利起来。许靖住了口,后半句话没有再说出来。
他脸色沉下去,好一会儿,薄唇微掀,露出极端讽刺的一声轻笑:“冒牌货儿?这名儿倒是熟悉。”
许靖迟疑道:“时总知道是谁.......”
时仲元微侧的眸光往他这儿来了一下,许靖便噤声,将舌尖上的话都咽了下去。
时仲元道:“白晋源要是找我,就说我没空,不见。白梦冰必须死,听明白了?”
许靖应一声“明白”。
时仲元便摆手,让他下车,自开了车回樱花苑。
梁颜正好换了身衣服,跟人约好了,要去酒吧喝酒。刚下楼,就看到时仲元风风火火的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