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桑树根带桑田一起参加同学聚餐,一群人玩玩闹闹,时间过得飞快。
晚上,桑树根送桑田去地铁站。
“姐,我以后一定不让你再操心。”他知道他这次惹的事不小,姐姐一定欠了很大的人情。
“嗯。”桑田挽着桑树根的胳膊,轻轻的靠在他肩头,“姐姐很幸运成为你的姐姐,我们互相支持走出了大山,以后你做警察,我做医生,一起成为有用的人。”
“好!”
又走了两步,桑田妈味上身:“以后找姑娘谈恋爱不要光看颜值,要找善良单纯的。”
“知道了,姐。”
“早点带过来给我看,我先帮你分辨分辨,男人太容易被美色迷惑。”
“嗯。”桑树根问,“你那个男朋友呢,不是被你的美色迷惑?”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美色。”
“我还有美丽的心灵!”
“是,你有!”
.......
刚上地铁,手机响了,拿出来看,熟悉的一串号码。
“喂。”她退出车厢。
“在哪儿呢,医院?”男人的声音低沉慵懒。
“在地铁里。”桑田好心情降下来。
“今天不上班?”
“嗯,今天休息。”
“来我这儿吧。”
桑田沉默不说话。
程牧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会想和以前一样,睡完了跑的无影无踪,又要当陌生人?”
桑田咬着牙,心情复杂,“不可以吗?睡过了,不就没意思了。”
“睡了才发现有意思,你弟弟还没当上警察,你就敢跟我扭着来?”
桑田最恨被人威胁,可这人专挑她的软肋戳。
程牧野最近忙的人仰马翻,国外矿业公司有两个矿在办开采手续,国内电池工厂在搬迁,江川建设在投标一个非洲港口项目。要不是那天桑田主动打电话约他,他跟当和尚差不多了。
程牧野下午刚从西南某省回来,就被陆修叫来新开的会所喝酒,说是攒了个新能源交流局。
陆修这两年酒店业务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自己在一线城市开了几家高端会所和酒吧,利用资源组人脉局,边玩边挣钱,在他们这一群人中吃的比较开。
一起喝酒的都是认识的,有的带了伴儿,有的没带,陆修照例安排了不少活跃气氛的漂亮姑娘。
程牧野也被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姑娘主动帮他倒酒递纸巾,顾盼流转间有意做出些肢体上的接触。
这种场合投怀送抱的,程牧野实在觉得没意思。
他去廊亭上抽烟,掏出香烟,点燃一根叼在嘴里,抬头望着头顶难得一见的星空,突然想起那双毫无杂质纯净如水的眼睛。
他拿出手机拨通桑田电话,本来只想听听小姑娘的声音,非节假日小姑娘肯定在医院苦哈哈的干活,却没想她今日休息,便一时起意叫她过来。
程牧野派司机过去地铁站接,人很快接来了。
桑田被服务生带进来,她今天穿着蓝色格子裙,半扎着头发,化了淡妆,明艳又灵动。
程牧野喜欢这样的她。
可看见他,女孩眼神却立刻黯淡下来。
“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程牧野按灭烟蒂,脸色故意沉下去。
“没有。”桑田撇开眼神,说谎说的很明显。
程牧野分别抓住她柔软的的双手,将她带到跟前:“去哪儿玩了?吃饭了吗?”
“去看我弟弟,我吃过饭了。”
“嗯。”
近距离看,小姑娘粉黛未施,皮肤细致白嫩,平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嘴边两个梨涡煞是可爱。
程牧野低头狠亲上去,桑田想躲开,旋即就被程牧野单手捏住下巴。她垂下眼任他作为,两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撑开两人之间的间隙。
半晌,程牧野松开,她气恼的喘着气。
“你真烦人!”
程牧野笑,“好多天没见,想我了没?”
桑田心里:想你个大头鬼。
程牧野心里了然。
程牧野带她进到包厢,一群人心知肚明,没人好奇。
包厢里男人们喝酒抽烟,聊生意和见闻,有几个女人在桌上倒酒陪笑,有几个女人在偏厅打麻将,时不时发出几阵娇笑。
桑田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只在程牧野身边呆坐着。
没一会儿,一个艳丽的女人走过来,热情的对桑田说:“男人喝酒抽烟很讨厌,和他们待在一起尽吸二手烟,离他们远点,走,跟我们去玩。”
女人是会所的经理,擅长这种场面上的安排。
桑田被女人一直带到偏厅,按在麻将桌上,桑田有点抗拒,“我不会打麻将。”
坐在对面的女人说:“没关系,我们也都是新手,半斤八两凑一桌,瞎玩。”
女人说话温柔,长得一副和善的面孔,桑田信了她的话。
可两圈下来,桑田屉里的筹码输了个干净。
艳丽的女人给她续上筹码。
可又两圈输干净。
程牧野来看她时,桑田正把一个五万扔出去。
“别打五万!”
桑田抬头看,程牧野笑意绵绵:“笨蛋,和了啊!”
桑田低头一个一个捋牌,来回两遍,才垮着脸,“哇咔,我没看出来!”
“没关系,再来!”程牧野和声安慰她。
但没轮到桑田再摸,对面的女人又自摸。
程牧野揉着她的头发:“第一次打麻将,能搞清楚规则就不错了。”
桑田很沮丧。
怎么能这么笨呢?和牌了都看不出来。
“我又输光了,没筹码给了。”
“算了。”对面的女人站起身,喊服务生过来清算筹码。”男人们都喝大了,我们也该散场了。“
桑田看三家堆成小山的筹码,再看女人们脸上的得意,才明白这里的女人都是人精,什么温柔善良,那都是装的。
真是蠢蛋!
回去的车上,桑田盯着程牧野问:“刚刚我输了多少钱?”
程牧野低笑:“没多少钱?”
“你告诉我!”桑田大概知道输了一百多个筹码,“一个筹码一万块?”
她想到以前他们一条鱼一万块,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别人说的瞎玩,不是她理解的瞎玩。
程牧野把她搂进怀里哄,“没有那么多,一个筹码一千。她们几个常玩,你输给她们很正常,多玩几次,就能赢了。”
桑田推开程牧野,“上周我们科室出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因为早产,被送进新生儿科,两姐妹每天的医药费护理费加起来过万,她们的父亲回家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出三万块钱,而我一场麻将,输了十几万,我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差距。”
“我再打麻将,我就是大王八!”
程牧野听见她发誓一样的骂自己,很后悔带她参加这种局,她和她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别乱发誓,动不动大王八大王八的,你是大王八,那我是什么?”
“你也是!”
程牧野长臂一伸,重新将桑田拉到自己怀里,“再不带你出来和她们玩就是了,姑娘家说话别这么粗鲁,我明早飞海市,让我多抱一会,这些天想死我了。”